山河表里

讲一个双向暗恋的大冒险故事注意是奇幻文,请大家不要被序章误导。CP:先出来的是受扫雷:背景不科学,人物不科学,相关动植物不科学内容标签:幻想空间异世大陆搜索关键字:主角:褚桓,南山┃其它:远郊区县扯淡风

作家 priest 分類 古代言情 | 45萬字 | 118章
第80章
    食眼shòu在速度上略逊一筹,两种怪物在互掐中渐渐分出了层次,音shòu很快将食眼shòu远远地甩下,开始冲击山门。

    那蛇不蛇,蜥蜴不蜥蜴的大爬虫一声吼能动地惊天,远距离耳塞尚且有些作用,面对面的情况下音波的攻击无法抵挡,顷刻间就横扫了周遭一片。

    一个扁片人被自己发了疯的穆塔伊坐骑撞死在了墙上,褚桓蒙着眼睛的时候,手掌无意中从山岩上摸索而过,当即蹭到了一手脑浆。

    但他已经顾不上洁癖了。

    多只音shòu近距离环绕立体声的滋味,不是他一只脆皮狗担得住的,撑了没多久,褚桓就有种刚刚遭遇了车祸的错觉,他的头剧痛,平衡感也遭到了同样的破坏,听力严重下降,整个人无论是直觉还是反应速度,都已经明显跟不上节奏了。

    褚桓怀疑照这样下去,自己会在各种极端环境的磨砺下,最终从肉体凡胎进化成一个摔不死打不烂的超人小qiáng。

    上一次他们几个人从怪物的包围圈里逃出来,就近乎是九死一生,这一次的任务目标却更加苛刻,整个山中,山门是唯一一道关卡,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后退,退后一步就再也没法收复,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将是不可想象的绝境。

    褚桓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突然破釜沉舟地一把拉下自己的眼罩——既然是绝地,那就只有孤注一掷了。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带好什么防护工具,熬时间是没用的,他们没有后援,眼下只有跟敌人你死我活一条路——而再qiáng壮的人,又怎么能熬过这些皮糙肉厚的怪物呢?

    一只领头的音shòu巨硕得惊人,简直是一头霸王龙的体格,就在褚桓摘下眼罩的一瞬间,它已经在距离褚桓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拦腰将一个守门人咬住,高高举起。

    褚桓一只耳朵里的塞的布耳塞已经被他自己的血浸湿,黏在了里面,对周遭声音近乎失聪,可他却依然感觉自己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利齿嚼碎了骨头。

    那守门人想必是死透了,满面烟尘血污,早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他手里的长刀落地,砸起一片浮土,几乎糊住了褚桓的眼睛。

    除了袁平,褚桓与守门人一族来往并不密切,他本身就不喜欢往人堆里凑,又总是觉得这些圣泉里爬出来的山jīng们”都同他们首领一样,待人冷冷的。

    他能认得出的守门人不多,然而此时,他认出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

    刀柄上有一个记号似的小弧,他见过——就是南山受伤那天,帮他引路打水的小伙子手里拿的。

    褚桓还没来得及打听人家叫什么。

    褚桓俯身捡起了那把长刀,刀身重得不太趁手,得双手才能拎起,一只被音shòu的咆哮声吼得发疯的穆塔伊正好蹿到他身后,褚桓猛地一侧身,刀柄在旋转中重重地一别,将那疯狗”横削了出去,而后他一脚踏上面前一块巨大的山岩,三步起跳,落地点无不jīng准,最后他的脚尖踏在一棵根部虬结的大树枝gān上,一跃而下。

    刀刃横劈到大音shòu的牙根,褚桓双臂狠狠一压,冷铁和钢牙之间jiāo错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那畜生嘴里叼着人,牙齿合不拢,硬生生地被褚桓破开一条缝,仅是这一条松动,褚桓就将接近一米半长的刀刃毫不留情地送了进去,当即豁开了音shòu的大嘴,血喷出了三四米高,将周围一片都笼罩在了这一阵腥臭的血雨里。

    钢刀巨震,褚桓再也握不住刀柄,而他的运气似乎也不怎么样,随着轰然倒下的音shòu一同摔在地上时,他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有那么几秒钟,他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意识。

    一个躲躲藏藏的扁片人悄无声息地接近,睁着一双险恶的小眼睛,蹑手蹑脚地要摸向褚桓腰间的短刀,就在这时,一条长长的yīn影笼罩过来,稳准狠地一口咬住了扁片人的喉咙,蛇毒见血封喉,大蛇松口的刹那,那企图浑水摸鱼的扁片人就几乎已经死硬了。

    鲁格擦了一把手上的血,抬手摸了摸蛇的头,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褚桓一眼,顺手替他解决了几只穆塔伊。

    褚桓被毒蛇冰凉的身体一蹭,已经缓了过来,他微有意识,只是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的人是谁。

    头重脚轻地借着对方伸过来的刀柄爬起来,含糊地道了声谢。

    鲁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但褚桓被塞住的耳朵却听不清了。

    曾经在马背上顶着木头鸟的小毒蛇终于长成了半大毒蛇,虽然没有自己前辈那样可以在脑袋上驮一个人的能耐,但直起上身来,却也有了半个人多高,做出攻击性的动作,看起来也能颇为唬人了。

    鲁格看了褚桓一眼,走上前,俯身揪起音shòu那被褚桓掀了一半脑壳的头,微微抬下巴示意。

    褚桓一眼就看出他要gān什么,立刻上前帮他抓住音shòu的长尾。

    那守门人族长的力气大得吓人,他将音shòu翻了个身,一肩扛起被褚桓卡在了音shòu脑袋里的长刀刀柄,承担了这小霸王龙大部分的重量,还余出一只手拎着武器开路——他要是搁在外面,大概也是个能靠徒手拉货车”打破吉尼斯纪录的人。

    其他人一见,立刻一同效仿,纷纷扛着怪shòu巨硕的尸体往山门入口处走去。

    这样一宿过去,山门已经被厚厚的尸体填满了。

    chūn天带人从山顶扛来了一桶一桶的油,登高泼在山门外,几个火把扔下去,火光顿时冲天起来。

    直到此时,一天一宿的苦战后,人们方才在成山的尸首中得以少顷的喘息。

    褚桓靠在一块石头上,软软地滑了下来,他耳朵里的血已经凝成了块,拽了两下拽不下来,心说:不会聋了吧?”

    褚桓拉住布头的一边,正要qiáng行撕拽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南山跪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将那散开的布条从gān涸的血迹里一点一点撕下来。

    褚桓松了口气,因为摩擦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一点声音——还没聋。

    接着,一股细细的气流涌进他的耳朵,小心地探索着里面受伤的地方,到了刺痛处,褚桓虽然没吭声,但激灵了一下,忍不住微微偏了偏头,南山就判断出了创口位置,他从怀里摸出一小瓶药水,用同样轻柔的气流托着那滴细小的药水,送到伤口处。

    沙得慌,褚桓忍不住皱了皱眉。

    南山仔细地将他脸侧的血迹都擦gān净,他发现褚桓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是真疼,哪怕是疼晕过去,也必然一声不响,叫出声来,多半都是装的。

    南山仔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褚桓这个人先天的性格成分里,一定有很端着、很别扭的一面,然而大概他又觉得自己到了这把年纪,不该有这么多烂矫情,因此才刻意装出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来。

    大概是缺什么才会装什么吧?南山这么想着,一场大战后,他那被褚桓点得燎原的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看着褚桓靠在石头上皱着眉忍痛闭目养神,南山心里就忽然软得不行。

    还有哪有伤?”

    褚桓摇了摇头,缓缓地顺着石头溜下来,侧身搂住南山的腰,枕在他腰腹间,一动不动了。

    南山缓缓地收回手,抱了他一会,在怪shòu吼叫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静默地品尝着这一时片刻的宁静。

    不过没宁静多长时间,褚桓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诈尸一样地匆忙缩回手,举起来做了个近似投降的姿势,木着脸坐直,gān咳一声:对不住,我刚才不小心蹭了一手脑浆,好像还没洗。”

    南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句话,片刻后,他低头看了看,虽然已经起了一身jī皮疙瘩,但嘴上还是说:……不要紧,已经gān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一起筋疲力尽地笑出声来。

    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大概又有一波怪物闯过了烈火的包围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山门。

    旁边小芳就对袁平说:你猜这是什么?我猜是食眼shòu。”

    袁平:我赌音shòu。”

    俩个láng狈兮兮的脏猴说着,一人拿了一颗小石子放在面前,一脸正经八百要赌博的模样。

    小芳:赌什么?”

    袁平:赌一把绝世神兵。”

    小芳实在地说:我没有,你有么?”

    ……”袁平想了想,那赌一笼椰香生煎包!”

    小芳抓了抓被血糊住的头发:那又是什么玩意?”

    袁平叹了口气:……好吧,我要是赢了,你帮我把褚桓那个烤肉架子偷出来。”

    褚桓懒洋洋地在一边插嘴说:那谁,脆皮狗还没聋呢,再说你连方便面都煮不熟,要烤肉架子gān嘛用?”

    袁平一回头:滚,谈你的恋爱去,别造谣……啊!”

    只见那毒蛇小绿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爬了过来,正撑着一个三角的大脑袋,吐着蛇信好奇地打量着袁平,几乎和他来了个亲密的贴面。

    此情此景太惊悚了,袁平脑细胞当场给吓得集体停了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蹦三尺高,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被鲁格伸出一只苍白带血的手拦了一下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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