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其他,猛地拔出剑来,一剑刺向了他。他微微侧身,便从马车里一闪而出,我高吼着直刺而去,却在看见瑞琪不知为何竟一个人冲了出来。 苏域闪身到他身边,猛地扣紧了他的咽喉。 他不断地挣扎起来,叫我:“母亲,母亲……” 我拿着剑,呆愣在那里,苏域站在雨中,抱着我的孩子,冷声道:“你可以与我一起去死,前提是,你想他死的话。” “苏域……”我颤抖着身子,捏紧了剑,一字一句,“我从未恨过谁,直到今天。” “苏域,我恨你。”我抬起头来,透过雨帘注视着他。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片刻后,他竟是笑了。 “恨也好,不在意也好。今时今日,于我而言,结局并无不同。”他抬起头来,目光里全是坚定之色,“既然你内心从不属于我,那么我又何须在意它?” 说完,他扣着瑞琪,冷喝一声:“留士兵三百,攻打王府。” 士兵得令,立刻拉开了战局,他打昏了瑞琪上前,让人将我和瑞琪绑在了一起,然后扔进了马车,再低声同旁人吩咐:“吩咐其他各军,立刻攻打皇城。” “殿下,”一位士兵面色不佳道,“叶清运似乎宣布他有遗诏了。” “遗诏这种东西,只有他有吗?”苏域冷笑起来,“此刻他必会赶回王府救谢萱,来不及对朝中所有大臣公布。让他们天亮前拿下皇城,而皇城里面听到叶清运话的人,一个不留。” 对方点头称是,立刻走了下去。他掸了掸衣袖,坐到了我身边来。 此刻他与我都浑身湿透,他看了我一眼,笑眯了眼道:“冷吗?” 我不说话,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轻笑出声来:“叶清运必然会死的,你信吗?你是我的妻子,”他走到我边上来,触碰上我的面容,我一阵恶心,忍不住退却。他却不管不顾,径直按住了我的脖子,怒喝出声,“他居然敢碰!我早就想杀了他,千刀万剐, “苏域,”我闭着眼睛,靠住马车,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你啊,”他笑出声来,“看我像跳梁小丑一样爱着你,一样对你欲罢不能,一样想忘又忘不了,想求又求不得,你一定很开心吧?” “这么多年,你躲着我,你避着我。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了孩子,你有了完美的家庭,幸福美满,而我呢?!” “我一个人,心就像被人放在火架上烤一般,发出吱吱声响。你闻着美味,我却疼得快要死去。我每天忍不住想去探听你的消息,却又瞧不起自己;想要看看你,却又怕你对我露出冷漠的表情。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可当你快要死去的时候,我却发现,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叶清歌,”他沙哑着声音,“如果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招惹了我,你又怎么能如此安稳抽身?那年你许诺我救你出去你就当我妻子,告诉我你爱我,你甚至还让人送了一支金簪给我。然后你转身就成了谢萱,再见就是你的婚礼。而我像个笑话一样,在那里痛苦怀念。你何不在那场大火里死去?又为什么要重生?” “如果让我死是你的愿望,你大可让我去死。就像你现在这样,再用力一点,就可以了。”我睁眼看他,忍不住也笑了,“苏域,你说我践踏你的感情,今时今日,你何不是呢?” “哦?”他笑出声来,“你有什么感情,放到我的脚下了?你救我,难道是因为喜欢我?我若不同你说那三救之恩,你今日会来救我?” 我不说话,整个人颤抖着,不敢说什么。 我觉得恶心,我想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我用尽心力去爱的,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人? 我心中的苏域那么简单,他不会伤害我,他一直守护我,他珍惜每个人每一点情谊,他或许暴躁,却绝不恶毒。 而我面前这个男人呢?他肆意践踏着他人感情而不自知,他像。一条毒蛇,努力咬着所有对他好的农夫。 我缓和着呼吸,他也不再逼我,悠然往前。 马车走得极慢,周边全是砍杀之声,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马车,他也不觉得有异,甚至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得。 每过几步路,就有人来给他说一次消息,他也不避讳我,就让我听着。 “叶清运带人返回王府。” “已攻入宫门。” “已攻入午门。” “叶清运带人出城。” “皇城全陷。” 探子消息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皇宫正门前。苏域先下了马车,然后为我卷起了帘子,温和道:“娘子,重游就地,可还欢喜?” 此时宫殿正门前已全是尸体,被人铲到两边,端端正正的累计在一起。护城河里的尸体还飘在上面,密密麻麻,看得人忍不住作呕。 此时旭日初升,阳光普照,而他站立于血海之间,恍如地狱修罗。 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我用我的双手,到底是放出了怎样的恶鬼啊。 看到我的表情,他却是大笑出声来,双手覆上我的面颊,然后猛地将我按到墙板之上,便亲了进来。 我奋力挣扎,他却越入越深。直到我们嘴里全是血腥之气,他才一把放开了我。 “叶清歌,”他喘着粗气,如狼一般,凶狠凌厉,却又满是欢喜道,“你是老子的了,天下都是老子的了!” 我笑了起来,吐出嘴里的血水,冷声道:“滚!” 他大笑起来,将我从马车里抱出来,大步走进皇城。 所有人见到他都跪了下来,满地尸骨,一城喧哗。 他终于踏着晨光,走到了这个帝国的顶峰。 我在他怀里,却未曾有半分欣喜。 局势定下来,宫里的人便立刻开始清扫战场。水从地板上泼开,便冲刷着血迹往沟里过去。人用车一车一车拉出去,到城郊去集体火葬。 他将我放置在皇后住的凤仪殿里,而后立刻去了皇帝的寝宫。他去了不过片刻,皇城里就传来了皇帝驾崩时的钟响。一声一声,震到了我的心上。 这个男人,他养育了我二十一年,虽然恶毒凶狠,但并非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如今他死了,听着他的丧钟声,我心里面居然觉得有那么些难过。 只是如今已来不及伤感,这丧钟不仅意味着一位帝王的死亡,还有谢清运和苏域夺嫡之争的结束,我和苏域战争的开始。 他现在已经入主皇城,马上就是准备登基,然后捉拿谢清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些明摆着的事,只要赢了,都可以扭曲。哪怕天下人都不服,那又怎么样呢? 谢清运现在已经出城了,以他的能耐,绝不会被苏域轻易抓到,可如今苏域强抢我入宫,怕打的就是以我来要挟谢清运的主意。 我不听劝告出了王府,责任理应是由我来承担。但如今哪怕我死在宫里,苏域不对外宣称我的死讯,那谢清运要来,也会来。 而且,瑞琪还在宫里。苏域将他与我隔开,说如果我死了,瑞琪就跟着死。这事儿我毫不怀疑他能干出来,瑞琪是我的孩子,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瞧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