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了,凤林要是喜欢上小空,继承人从哪里来啊? 凤林的反应更奇怪,狠狠瞪我们一眼,一边儿的仆侍极有眼色,“砰”地一声把大门死死的关上了。 我们站在黎明前黑暗寒冷的街上,拎着小包裹牵着一匹马。 真象被扫地出门,满láng狈的。 “要是想去和他告别,我们就跳墙进去好了。”行云挽着我的手。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了。” 离开梧桐城的时候,我回头看看这个洋溢欢笑洒遍温暖的地方。它还笼罩在拂晓的昏然中,没有醒来。 真的很舍不得这里。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这里来住吧。” 行云嗯了一声,我们手挽着手的离开。 天渐渐的亮了。我们共乘一骑。我只在跟辉月出巡的时候骑过天马,控着缰它慢慢的跟着队伍走。现在才发现天马这东西的速度根本就可以称得上是风行电掣!路两旁的景色倏忽即过,根本什麽也看不清。 远远的,晴空万里。 行云坐在前面,我抱着他的腰,劲风chuī得他漂亮的长发尽向後去,胡乱拂在我的脸上身上。 有些痒痒的,可是又觉得很舒服。 中午歇息的时候我给他弄东西吃,他坐得四平八稳,咬着草jīng看我忙忽。 嘴里也嘟囔他一句,诸如好逸恶劳之类。不过看他那副清雅不沾一点儿尘烟的样子,让他升火营炊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然後把烤好的山芋头和草菇什麽的给他吃,看他优雅的吃相,还有明显流露出来的愉悦,我就觉得挺满足。 恶寒…我都没发现自己这麽贤惠。 不过,他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行云显然路途是很熟的,跟我带着小空骑匹劣马的时候那个速度根本没法儿比。行云给我改装,自己也遮掩一下,我们赶路赶得很急。 离天城越来越近的时候,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有一般的天人,明显的也有权贵。 大家的方向一致,都是去天城。 行云总是很……热情…… 这是含蓄的说法。 直接的说就是这个家夥非常色情!总是在欲求不满的状态下。老实说因爲要赶路,晚上只要可以睡了,我都是躺下就睡着的。可是每次总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他折腾得醒过来。 怎麽抗议也没有,我使劲儿推他:“很困了,快睡吧……” 他说:“你睡你的……” ||||||~~~~~~~~~~><~~~~~~~~~~~~~~~怎麽可能睡得着!就算我努力催眠自己,下半身不存在,不是我的……我只要闭着眼当自己睡着就好…… 但是根本不可能! 这个家夥技巧超好的说!每次到这种时候,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他而动。 第二天再上马的时候,我就难免瞌睡。他後来就让我坐在前面,他坐後面。这样即使我瞌睡,他也可以抱着我不致于摔下马。 这样一看似乎他很体贴,可是仔细一想要不是他……要不是他那个,我怎麽会这麽欠睡眠的!真没有天理,明明他也是睡得一样少,可是骑在马上却jīng神奕奕,完全和我不一样。 进天城的时候,我们分开来走。行云让我去东城,他要先去辉月殿去见辉月。 “不要去旁的地方,也别和人说话。”我们在城外的时候,他仔细的叮嘱:“别让人认出你是谁。我中午大约要留在辉月那里,晚上回去。平舟和汉青的消息我替你打听,你不许乱走。” 我从来没见他这麽郑重其事。 未免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说了长长这麽一句话,他凑上来亲我,轻轻的亲了一下就又退开了:“记得别乱走。” “知道,反正有吃的。” 他笑了笑,很妩媚又很潇洒的笑法。真奇怪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竟然在他脸上自然的揉和在一起。 天生的花花公子! 他先进的城,因爲有人认出他来,所以不少的人都在小声议论这颠倒一方的美男子。 我则是跟普通的人一样,慢慢的随着人流走进去。 在街上转了一圈,我找到行云说的房子。 这间院子不大,小小的花圃里不知道住了些什麽花,现在全是绿叶根本看不出来。 屋里很整洁,不过看得出很久没有人住过,有点薄薄的积尘。 我稍稍清扫了一下,从柜子里找出铺盖来晒太阳,这些东西长久不用总会有些霉湿的气息。 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我眯了一下眼。 虽然又回到天城来,但是飞天殿……啊,也许明天不叫这个名字了。 我已经和那个高贵的地方没有什麽关系了。 我现在在行云的地方,虽然房子很小,但是整洁温暖。 有家的感觉。 从前那富丽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平舟应该过的很好。他沈静老于世故,什麽事都处置得妥当。 汉青……应该也很好吧。辉月如果照应他,他应该会过得稳当。 行云去见辉月,会说些什麽?当然,不会说遇到我。 无聊的猜测了一会儿,我找不到喷壶之类的东西,于是拿了个小盆子装水浇花。院子里小小的一口井,汲出水来清凉gān净。看那些鲜绿的叶子被水一一的打湿而显得顔色更加浓翠,觉得心里有纯然的喜悦。 不知道小空怎麽样了。 可能会问起来我去了哪里吧,不过也许不会问。好多天他都不跟我打招呼说话了。离得老远,明明看到了却会把头别过去当没看到,然後跑开。 不是没想过把他抓来打一顿屁股,然後好好告诉他,我和行云之间发生的并不是污秽的事。行云爱我,我也……爱他。 但是,总是迟疑,然後,机会就过去了。 中午我升火烧了点饭,配着腌菜吃了。然後烧了水,还找出一点茶叶。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是闻闻味道还是应该可以喝的。 一边刷洗茶具的时候,一边想着行云可能什麽时候会回来。也许辉月会留他用午饭,然後他就会告辞。 也许会多说一会儿话,可能会喝茶。 辉月那里的茶叶当然是要比这个qiáng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 我傻傻地对着茶壶盖笑,我觉得如果我问他,哪里的茶比较好喝。 这个感性的家夥一定会说我泡的比辉月那里的好茶还要香吧。 屋里还有书册,我认不了多少字,看了几页也看不明白,躺在榻上觉得有点困。 昨天晚上那个家夥…… 好吧,不算太过份。 只是一次而已。 但是还有些困,在这样一个午後。 阳光暖暖的,风chuī不进来。 书盖在脸上,我慢慢的睡着了。 “锵!” 第60章 突如其来的脆响令我惊跳起来。在空寂的已经昏暗的房子里,这一声分外的刺耳令人惊悸。 我盖在脸上的书早掉到了地上,窗外已经没有了阳光,天黑了。 行云还没有回来? 刚才是什麽声音? 我茫然的环顾自己的身周,警觉性一瞬间提到最高。 可是屋中只有我自己。 这个静寂的黑暗的院子里,只有我自己。 行云还没有回来? “锵!” 第二声响,我惊得眼皮猛跳了一下,才发觉是双盈剑的声音。 它并没有象刚刚来到我身体里的时候那样,会在我不召唤的时候显身出来。 它一直很安静,我练剑的时候捏诀唤它它才出来,平时总是安份的在我的身体里沈睡着。 可是。 爲什麽它会惊跳。 那把我惊醒的响动,并不是耳中听到的声音。 是心中的惊悸。 双盈剑在我的身体里惊跳。 怎麽回事? 我按住指尖,象平时一样催力。 可是手心中静静的,软垂着,那熟悉的银光并没有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