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版NP版)

究竟是否黄粱一梦,飞天也不清楚,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来到仙人上界,成为三殿之一。为了维持生命不灭,也为了有能力保护周遭之人,飞天选择了成年,释放自身的力量。

作家 卫风 分類 科幻 | 33萬字 | 102章
第30章
    我倒是抽空儿找人要了一瓶外用伤药,躲回房里上药。这两天没骑马,腿上的伤没加重,但也没愈合。把那上面浮起的破皮抚平,然後挑着药膏慢慢涂上去。药倒是好药,一抹上就觉得凉嗖嗖的,果然不那麽痛了。

    呼……舒服……

    这两天我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其他人注意没有。

    一走路就磨得腿生疼,要想走的平平稳稳不着痕迹,倒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时间还早,不到睡觉的时候。远远的还听到前面在喧闹,紫族人高兴得象是过大年一样,人人穿的都极艳丽,笑容满面,外面的大广场上载歌载舞,酒席流水价的从早吃到晚,好象不要钱似的。

    好象辉月来给他们主持仪式,让这种狂热更上一层楼了。

    我也不太困,把星华给我写的剑谱拿出来看,一只手在空中慢慢模拟剑招。看到有一页写的心法很有趣,默默念了几遍,很想试一试。擡眼看到桌上有茶壶茶杯,慢慢伸出手来,虚拟着一个握杯的姿势。

    那杯颤了颤,慢慢凌空浮升起来象是有线牵引一样,朝我的方向缓缓移了过来。

    嘻嘻!好象变魔术,真有趣!

    一分心,没掌握好力度,空中的杯子象是突然线断,一下子坠下去掉在地上。好在地上有毡毯,并没有摔碎。

    我起身去捡杯子,门上忽然有人轻轻叩了两下。

    “谁?”我意外。

    “飞天,是我。”是辉月的声音。

    我更意外了,走去拉开了门。辉月果然正站在门口,他已经换回了穿惯的白色衣裳,宽袍广袖,态拟若仙。我侧身让他进来:“怎麽想来找我?”

    他在屋里四处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前面不停的有人问飞天殿下爲何不出席酒宴,问得我着实招架不住。怎麽?累了?”

    他口气很温和,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人关心怎麽说也不是坏事。

    “也不是累,但是我不太懂这里的人情世故,风俗习惯也一窍不通。”我自嘲地笑笑:“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怎麽应酬说话,还是不过去的好。”

    他点点头:“不去也好,都喝得有些醉,乱哄哄的吵人头痛。”顺手拿起chuáng上我那杯剑谱:“看了多少了?”

    “一大半。”我说:“不过看得多懂得少。”

    他笑,很淡雅:“不要急,慢慢来。”

    “这个……”趁着他有空儿,把不会的地方指出来问他。他坐在chuáng沿低头看书页,长长的黑发滑开,露出雪白优美的颈项,淡淡的香气和酒气混在一起盈散,我突然觉得有些晕,满脑子里都是他今天在祭台上的样子,身子有点不对劲,微微向後退开一些,然後又退开一些。

    他好象并没有发觉,言简义赅把那几个地方解释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用力的qiáng迫自己赶紧记住他说的话。

    “不明白的话来问我,没什麽关系。”他说话很缓慢,每个字都很清晰:“你跟我无须见外。”

    我随口答应。

    跟这样一个美好不象真人的辉月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怀疑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和他亲密无间的人。

    他太美好,太高贵,在他面前每说一个字都要很小心,怕打破这种美好,冒犯这种高贵。

    他并不是摆着冰冷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但是那种周身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清雅,就把人阻隔在一定的距离之外。

    他没停留太久就走了。我看他一走远,立刻把窗子打得大开,深深吸两口凉气。

    好象屋里每个角落里都有他的气息。

    混蛋东西。

    骂自己一句,又骂一句,真不是东西。

    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还会对着漂亮的人乱发情。

    可是平舟那淡漠的眼神,想一次心里就被针刺了一次。

    我靠在窗户上,手紧紧抵着胸口,好象这样,疼痛就可以被压得轻一些。

    平舟……平舟……

    第37章

    离开紫族起程的时候,他们送了礼物。好象无论到了何时何地,请吃送礼都免不了。昨天就请吃了,今天来临别送礼。

    不知道送给辉月的是什麽,送我的是酒。

    非常漂亮的象是琉璃的瓶子,装了暗紫色的酒液,瓶身有晶莹的光点闪烁,不喝,看着也挺漂亮。

    可是临到要走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辉月没再招呼我上车,我也知道自己就算坐上去他也不会说什麽。

    看到辉月跟人笑着寒喧,从容自若。可能因爲接下的路途上会冷一些,他穿了稍稍厚一些的衣服,领口高束,看来更象高山遗仙。

    最後我还是骑的马。

    我有点害怕跟辉月坐在密闭的车里,那样小的空间,只有两个人。

    昨天之前还都是坦然自若的相处,现在我有点害怕。怕自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或者有什麽出丑的表现。

    不要说看他的样子,就是闻他身上的气味,都有可能出事。

    辉月不是别人。他是从前飞天的爱人,是三殿之一,是可以左右我前路的人。就算这一切都不谈,他也是真心关怀我的朋友。

    我不想把一切因爲自己笨拙的蠢动而搞砸。

    我在这个世界是刚刚起步,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会。

    还有……

    我知道我心中,是有喜欢的人的。

    我喜欢着平舟的。

    虽然……虽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麽。可是,不管他是怎麽样想,我也不能随便对着一个人就産生那样丑陋卑劣的欲望。

    在昨天以前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

    这样心猿意马,心旌动dàng。

    爲什麽?

    我骑在天马的背上,还一直在想。

    爲什麽。

    爲什麽我是这样的人。

    被天帝拥抱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排斥。看到辉月和杨行云的时候,也有动心的感觉。

    可是,我明明心中喜欢的另有其人?

    难道人的心和身体真的可以分开来算?

    这一天有点神情恍惚,到了下半天的时候克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慢慢回想那本剑谱上的内容。可是想着想着又想歪了。那本剑谱是手抄誉写的,订得很整齐jīng美,字迹清秀英挺。原来我不知道,现在可是知道了。那是辉月的字迹。

    辉月爲什麽会对飞天原来的剑法一一知晓,然後抄录下来的呢?

    不光剑法招式,连心法也有。现在我怎麽也懂一些,就算剑招是平时可以看到记下的,可是心法呢?心法不是可以用眼看到的东西啊。

    等到晚上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今晚得露宿野外。好在这一行准备充份,支起帐篷然後有人弄水有人做吃的,我爬下马背才发现……我的腿啊……

    好痛!

    根本站都站不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挨到帐子里面的。地上已经铺了毡毯,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好上路的时候,顺手把那瓶在紫族找的伤药一起带出来了。

    虽然带来的人都是辉月的人生,对我也还都是很客气的。我不唤,他们应该都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也会先提高声音问过。

    我把袍子甩在一边,脱了衣服看伤口。

    真叫一个……

    唉唉,用血肉模糊来形容都不过份。也亏了我今天心里老想事儿,不然肯定早痛得不行了。裤子那里也都被血糊了一片,明天肯定是不能穿了。觉得有些不大方便,早知道,带个自己的人手出来就好了,现在我也不能动弹,又不好意思差辉月的人去帮我洗衣服。

    扔了吧。反正行李里还有衣服,再换一条裤子好了。明天用布条包一下再骑马,就不应该再弄脏衣服了。

    我沾了伤药涂抹伤口的时候,牙咬得死紧,忍着那种火烧似的痛。

    甚至没有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直到一只手突然把我手里的药瓶夺了过去,我才啊的一声叫出来。

    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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