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忽然想起来郁琤起来时似乎在跟她说什么钥匙被他藏起来了。 她还以为他说的是那把钥匙。 没想到…… 这个大畜生—— 日光斜she进屋里时,已是日上三竿。 玉鸾好不容易用一根细簪解开了那根颇具羞rǔ意味的锁链。 她穿好了衣裳打开房门,外面的日光微微刺目。 她一抬眸就瞧见她的好阿兄趴在对面屋顶上,像一只巨型蝙蝠。 玉鸾深吸了口气。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叫他下来。 她知道他的轻功很好,但这里是镇北侯府。 蓟苏倒是很听她的话,二话不说跳到了地上,然后给了玉鸾一个不屑的眼神,推开了一旁书房的门。 玉鸾:“……” 郁琤此人怪癖颇多。 他的院子理当是整个府上最重要最机密的地方。 但在这里,他反而不喜外人时常进出。 是以这院子外固然守得森严,时不时有人巡查。 但院子里这个时辰却没什么人。 玉鸾跟进书房里,就瞧见蓟苏在郁琤那张宽大的紫檀桌上将东西从东边翻到西边,又从西边翻到东边。 玉鸾瞥了一眼已经凌乱到无法复原的桌面,只觉心惊肉跳。 蓟苏还在翻书桌上的东西。 玉鸾上前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亏你还是阿父最为得意的探子,你这样一通乱翻,不怕被人发现?” 蓟苏冷嗤一声,“不是有你在么?” 玉鸾见他分明与她怄气,忍了又忍,终是软下语气劝他,“阿兄且听我一句劝,我当下没有回去也是有缘由的……” 他摇头,“你想的真多,你以为我真的希望你回去吗?” 蓟苏眼里顿时又流露出几分怨毒,“你踩我那一脚把我踩吐血了……而且你是故意的。” 玉鸾:“……” 这狗东西真是太能记仇了,她还以为一觉睡醒他都已经给忘了。 “所以,我定然要抓住你的把柄。” 他脸色yīnyīn地望着她,好似她的把柄就在这镇北侯府里藏着。 玉鸾正要开口,岂料外面忽然传来脚步。 她赶忙将蓟苏往桌底下推去。 亏得两个人反应及时。 因为下一刻那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竟是郁琤去而复返。 玉鸾一口气提在心口不上不下,只敛去心虚抬眼看向郁琤。 郁琤亦是瞧见了她。 他的神色微微沉凝,目光冷锐。 玉鸾立在他的书案侧面,一只手抚着桌面,似有所思。 他上前去打量了一眼桌面。 这张桌子极宽极长,面积也极大。 然而此刻桌面上摆放的东西都被推去了另一头,靠近玉鸾的这一端反而都空了出来,显得十分怪异。 郁琤也不问她早上是怎么解开锁链的,只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玉鸾指尖抚着冰凉的桌面,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郁琤垂眸见着她的动作,“女郎喜欢这张檀桌?” 他握起她的手腕,即便不是头一次握了,但就着日光仔细打量一眼,她的腕也是在是太细太嫩。 她的手里没有东西。 她疼得吸了口凉气,他又及时松了松手指。 他并未放开她。 “女郎不给一个合理解释的话……” 玉鸾抿了抿唇,“我就是……” 郁琤语气微微沉肃,“就是什么?” 玉鸾垂眸看了蓟苏一眼,她是真的想不出来…… 蓟苏只管缩在桌底下装死。 郁琤却发觉她又开始害羞了。 别看她表面上放dàng不堪得很。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郁琤发现她其实是个非常容易害羞的女人。 只是她为什么要害羞? 玉鸾贝齿轻扣红唇,她抬起眼看向郁琤,那双雾眸中水光闪烁。 “我……就是想试试这张桌子的温度……” 现在她试过了,这张桌子很凉,就和她的心一样,冰凉冰凉。 郁琤看了桌子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古怪。 他松开她的手腕,皱眉训叱:“你这个无耻的小妇……” 玉鸾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那张桌面一眼,发觉他好似误会了什么。 她只是说桌子凉而已,又没说想要脱光了躺上去试试…… 这位在外人眼中颇为正义凛然的镇北侯似乎想得有点多了。 她心口微微抽搐,索性脑袋沉得越低叫人看不清神情,“我……我也只想和郎君这样……不会和别人这样的……” “就算无耻,那也只对郎君一人无耻。” 她声若蚊吟,耳尖透粉。 在郁琤看来,她此刻几乎娇羞无辜到了极致。 可见这个女人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体质,明明害羞到了极致,却又还想同他玩点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