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碰她伤口,但他却在她伤口上舔了好几口。 郁琤见她委委屈屈地模样,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认真地哄骗她:“口水也能治伤。” 玉鸾:“……” 是是是,他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跟他那些臭烘烘的部下受了伤都是脱衣服互舔的! 她长见识了还不行吗! 事情结束之后,郁琤便从衣服里掏出那对银铃给玉鸾戴了回去。 玉鸾见他捧着自己的脚微微出神,生怕他又生出什么禽shòu念头,忙缩了缩圆润脚趾,柔声道:“郎君……” 郁琤放开了她,并未答应。 “郎君在想什么?” 玉鸾的声音有些发飘,唯恐他得到什么启发,也挖了她的脚趾装盒子里送给桓惑。 郁琤摇头,转而问她:“当下可想沐浴?” 玉鸾连忙点头。 他可真是大发慈悲…… 郁琤本意是想抱着玉鸾直接去浴房一起沐浴,可以帮她避开伤口。 亏得玉鸾还知道他是个大畜生,赶忙拼死挣扎,就差挤下两滴可怜巴巴的鳄鱼泪,这才叫他失望地下了榻去。 夜里玉鸾翻来覆去睡得很是不安。 她时而梦见桓惑往她腿上割了块腿肉,时而又梦见自己被郁琤按住了双手,一刀剁了下去。 天蒙蒙亮时,玉鸾就被这梦吓得醒来,没敢再睡。 她抚着自己不安宁的心口,比谁都更清楚梦里事情会发生的可能性。 桓惑睚眦必报,为人yīn毒,郁琤骄矜自负,眼里从不容沙子,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她心说不管怎么样,在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之前,她一定要在郁琤这里将自己的钥匙给找回来。 早上玉鸾听见外面动静,起来走到窗旁,便瞧见福管事指使着侍女将郁琤屋里一些陈旧的东西更换出去。 玉鸾思索了片刻,便理了理鬓发,往郁琤主屋门口走去。 福管事瞧见了她,笑容异常和蔼。 玉鸾发现这阿翁似乎对她的印象很好。 “女郎昨夜休息得可好?” 玉鸾淡声回答:“甚好。” 福管事便一面走进屋去,一面同玉鸾说话,“说起来,侯爷这个人从前都不怎么爱呆在家里,他就像是一条野狗,似个没有归属的浮萍,年轻人嘛,总是年轻气盛,喜欢到处撒泼,但总归还是要成家立业定下心来的……” 他很喜欢感慨,同其他上了年纪的长辈一般,玉鸾看得出来,他对郁琤的感情很深。 玉鸾也不接他这话,只是暗暗打量这间屋子。 郁琤的房间她是来过,但来得很少,他每每都更喜欢在她房间里做事。 福管事唏嘘了一箩筐的往事之后,忽然又看向玉鸾,笑眯眯道:“女郎可曾想过早日成家,生儿育女?” 玉鸾抬眸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这时外面却来了个仆人唤了福管事一声。 福管事朝玉鸾笑了笑,便出了屋去。 玉鸾舒了口气。 她继续往屋里走去,却见郁琤chuáng头放置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玄袍。 那件衣袍同她头一次见他时,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玉鸾将那衣服拿起,见衣下压着一些饰物,也正是当天他所佩戴的佩饰,她猜这是仆人为他提前搭配好的,以便于隔天拿给他穿戴。 但玉鸾却管不了这么多,她在那堆东西里翻了翻,听见外面传来郁琤的声音。 “玉女郎呢?” 他一回来似乎就在找她。 玉鸾心说这大畜生每次回来的倒是巧,都叫她措手不及。 她走出去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直接就趴在他的榻上装睡。 等郁琤进来时,就瞧见玉鸾伏在他的chuáng榻上阖着眼睛,似乎即便在睡梦中也很不安宁。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便发觉她竟然将他的衣服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什么重要的命根子一般。 郁琤神情复杂。 他发现她是真的一刻都离不开他。 他们不过是片刻不见,她都要抱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她若总是妄想太多,到时候少不得要伤心得肝肠寸断,郁郁寡欢。 想到那样的情形,郁琤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身子怎么就值得她这么情难自抑地着了迷? 玉鸾动了动眼睫,又假装自己被吵醒,看见郁琤就站在那里望着她,心里七上八下,面上还得做出茫然无辜的模样。 “郎君?” 郁琤垂下眼睑不动声色道:“这件衣服便送给你了。” 玉鸾闻言,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方才着急伪装,连他衣服都还攥在手里。 但听他说送给她了,她又不由生出几分欢喜。 那正好……她还没搜完呢。 “多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