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這邊的傷亡,和高勇相比,大家的怒火消去不少。 對方死二十多人,他們活捉六人。 李壽被高勇打了個突然襲擊,將腦袋打聰明了。 李壽下達一連串命令,寫信回京,讓李世民動手,將高甑生及黨羽全部控制住。 對方已是魚死網破,怕殃及到城外的杜愛同等人,派人帶信,讓他們來會合。 怕對方再來襲擊,他們搬離這裡,來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 安頓好傷員,李壽將高勇帶到面前: “你們還有哪些同黨?” 高勇現在已視死如歸,沒將李壽當成龍子。 “李壽,要殺便殺。這世你運氣好,來世我必奪你李唐江山。” 李壽問過六人,大家都很有骨氣,他沒再耽擱時間。 他將六人綁在樹上,脫掉衣服,堵住嘴巴。從高勇開始,一針扎向對方身上。 另五個被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三針後,高勇開始流汗。全身越來越癢。 十針後,身上的筋一股股冒出來。身體越來越紅。 高勇突然發出一陣沉悶的吼聲,暈死過去。 李壽很佩服高勇,他知道這個刑罰雖不痛,身上奇癢無比,很少人有能受得了。 第二個年青人沒高勇勇敢,被扎了十一針後,他點下腦袋,表示願意配合。 李壽從另兩個人的口中,知道不少事情。 其中有一件事、洮州守將安朝敬,也參預到此事中。 杜愛同幾人到來,得知這個消息,臉色的憂慮不少。 “安朝敬在這裡已有幾年,根基不弱。萬一他被逼造反,洮州一定會大亂。要不我們上報朝廷,讓朝廷解決此事?” 杜愛同是好意,要是逼得安朝敬亂來,一旦死的百姓多了。李壽非但沒任何功勞,一定會受罰。 知道內情後,趙真真的報仇心更強: “我們用不著怕他們,殿下是欽差,可聯系附近幾州兵馬,堵住他們的退路。要是他們敢反抗,就成了反賊,殺之無悔。” 李壽考慮許久,想到一個很刺激的計劃: “動靜太大,更容易逼反他們。他們的目標是我,見我久久不去洮州城,可能以為我們直接去京城。去京城的路,他們一定會設關卡。想來他們的心腹不會很多,全都出去了,城內反而最安全。” 眾人大驚,見李壽要冒險,趙真真仇也不打算去報了: “殿下要返回洮州城?如果非要回京,為什麽不繞道回去?” 李壽搖搖頭:“事因我而起,豈能逃之夭夭?沒平息此事之前,我不會回去。” …… 李壽離開後,為了看家,柳風鈴只有每天早上才進宮,給大家教數學。 眾公主打著陪柳風鈴的借口,少數人去藥鋪那邊輪值,多數人在越王府蹲飯。 這天,一群無聊的女人,正在玩跳繩遊戲,下人來報: “小姐,外面有個叫柳登科的,帶著不少人來訪。” “爹爹他們來了,”柳風鈴飛奔出府。 柳家隻留下管家柳向高在太原,全來了。只是馬車板車,就有八九輛。 一個身材胖胖的的年青女子,看到跑出來的柳風鈴,大叫一聲小姐,跑過去一抱將她抱住。 “小姐,圓圓好想你,做夢都在想。” 這女子叫柳圓圓,是柳風鈴的貼身丫鬟。可惜做的東西比柳風鈴更好吃,被留在太原幫忙乾活。 狄孝緒已去柳家提親,李世民的聖旨也已傳到,柳家人如在夢中。 柳風鈴能嫁給李壽,是她們一家人的夢想。這個夢想實現,反而感到很不可思議。 一番介紹完,見在柳風鈴身邊的全是公主,大家終於相信,這不是在做夢。 柳風鈴的母親陳氏沒見到兒子:“鈴兒,你弟弟呢?” 許多事情,柳風鈴沒好意思帶信回去。比如她已和李壽圓房,對誰都沒敢說。 “他整天就知道玩,皇后娘娘讓他在宮裡學習。” 一聽柳安學習進宮裡了,柳家人更高興,七嘴八舌問了不少事。 陳氏幾女是過來人,看柳風鈴的樣子,就知道好事已成。柳風鈴的二娘劉氏說: “我們這次來,準備在京城買幢院房,你成婚也在這裡,婚後去太原祭祖就可以了。” 柳風鈴紅著臉說:“還有大半年,你們莫不是想在這裡也開間酒樓?” “這裡的銀子我們沒必要賺,”陳氏說: “你爹現在是爵爺,沒必要讓人說閑話。憑太原的產業,養得活我們一家人。以後我們也在京城,好好將你弟弟培養出來,讓他長大了,也當個大官。” 柳家人團聚,眾公主沒好意思留下蹲飯。第二天一早,柳家人被長孫皇后請進宮。 …… 洮州城表面看不出有什麽變化,李壽原本要撤出所有人。沈雲祥自願留下,帶著兩人,在這裡打探消息。 膚黑臉黃、長著兩胡須的李壽,在洮州城逛了大半圈,來到一間簡陋的民房。 “城中情況如何?齊元青和安朝敬在沒在城中?” 沈雲祥頭腦不錯,處事也很小心。沒住在客棧,找了間民房藏身: “城中有一千五百兵,昨天出去不少。齊元青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們在軍營外面見過安朝敬。” 李壽皺了皺眉頭,他這兩天,一直在搶救那幾個受傷的手下,總算將命保住。 昨天出去的士兵,應該是去外面追捕他們。 李壽以為齊元青幾人全出去了,沒想到對方還在城中?事情有點不好辦。 “刺史許懷遠在不在?” 沈雲祥想了片刻:“他我們沒注意,應該在吧,要不我先去打聽一下?” …… 當地一把手,一般都住在衙門。任何衙門都有後院後門,後院就是一把手的居所。 李壽帶著四個保鏢,來到洮州衙門。遞給門口一個衙役一封信: “馬鞍村發生群體中毒事件,我有急事要見許大人。” 薛禮四人並不知李壽要如何進去,沒想到會找這麽個借口? 更沒想到的是,李壽找這借口,有小半是為了節約銀子。 年青衙役半句沒敢說多,飛快跑進裡面。沒過一會,又跑出來: “大人讓你進去。” 李壽被帶到一個大廳,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一臉焦急迎來: “馬鞍村現在的情況如何?” 猜到這老頭就是正主,見帶路的衙役已離開,李壽先坐下,示意許懷遠也坐下: “比這更嚴重,許大人,你可知安將軍這兩天為何頻頻調兵?” 許懷遠呆呆坐下,一下子又起身: “你是何人?到底要說什麽?” 那幾個俘虜的口供,許懷遠和高甑生他們沒半點瓜葛。 所以李壽才會來找許懷遠,他不相信,對方會冒滅九族之危幫那些人。 李壽從懷裡,掏出一塊巴掌大、金燦燦的令牌。 許懷遠接過一看,一面刻著“越王李壽”四個字。 許懷遠沒敢相信,看向李壽: “你是越王殿下派來的人?” “我就是李壽,因為事態緊急,易了容。” 李壽說完,又從包袱中拿出一卷聖旨。這次許懷遠相信了,聖旨也沒看,向李壽跪下: “下官許懷遠拜見越王殿下。” 李壽將許懷遠揮起: “父皇命我來調查前年趙仁岐一案,發現是高甑生,聯合安朝敬幾人誣陷趙家,致其滅門。高甑生之子,前幾天知道後,率人伏擊我,被我所擒。現在這裡還有安朝敬、齊元青幾人未能抓獲歸案。” 許懷遠驚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他們竟敢如此?” “其它廢話就不說了,”李壽說: “我現在要控制住洮州的軍隊,要控制軍隊,就要先控制安朝敬。我有一計,可以先控制住他。” 李壽正要說出計劃,門口出現一人、是藏紅樓的老鴇常媽? 常媽見狀也呆了呆,許懷遠手中拿著一塊金燦燦的令牌。 一張桌上,還放著一卷聖旨。 “大人,奴家打擾你們了,奴家去後院等你。” “站住,”事關自己的小命,李壽不敢大意: “事情沒辦好之前,她哪裡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