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出聲，就默認你已經練好了，那麽，現在給大家展示展示吧，看看你練習的怎麽樣。” 好吧，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秦小念剛剛，一直埋怨自己的運氣不好，沒有反應過來體育老師問自己的問題。 現在再開口，明顯已經晚了。 但是，自己跳的那個樣子…… 秦小念想想自己的身高，一臉生無可戀，完全不想邁出一步。 “來！”體育老師見秦小念還杵在原地，大喝一聲，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秦小念挪著兩條腿柱子，故意龜速，想讓老師臨時起意，在臨時放棄。 但是，並沒有。盡管秦小念再龜速，還是挪到起跳線那裡。 秦小念扭扭捏捏，就是不敢跳，因為秦小念知道，跳過後的後果。 “跳！”有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在頭頂炸掉。 秦小念身子又是一抖。 再丟人，也只能上了。 秦小念硬著皮頭，開始準備動作，雙手前後搖擺助力，兩腿半蹲，積蓄爆發力。 “刺溜”一聲，秦小念相信，那一刻自己是用盡了渾身解數，使出了平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力氣。 “咣當”，秦小念因為用力過猛，身子後仰在地。 秦小念明顯聽到了自己身體上，不知哪裡，發出“哢嚓”的聲音，就是骨折的聲音。 很細小，別人是聽不清楚的，但是自己本身骨傳導，聽的是很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秦曉念一跳，周圍笑聲四起。 秦小念莫名其妙，就這樣被大家的笑聲包圍著。 只見，體育老師費勁彎腰看著地上的刻度，畢竟，大著肚腩子。 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此刻的體育老師，腰都要彎了將近180度的樣子，只是為了看清秦小 念到底是跳了多遠。 秦小念忍著痛，想要挪動起身，被體育老師喝住：“別動！” 秦小念看看體育老師，又看看自己腳邊的刻度，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蛋了。”秦小念開始阿彌陀佛，祈求自己能順利度過此次劫難。 體育老師一臉不可置信，幾乎都要趴到地面看秦小念跳到的那個位置所對應的刻度線。 “給。”鄭少闊實在看不下去了，老師的腰彎成那個樣子……眼睛都要眯的沒有了…… 鄭少闊把旁邊方航的眼鏡摘下來，遞給體育老師，好讓體育老師看的更清楚一些，不要那麽吃力。 體育老師也是逗，很自然的接過眼鏡，戴在自己眼上。 再次確定那個刻度後，一直弓著的腰，終於直起來了，秦小聶也趁機站起來了。 徐博站在她身邊，幫她拍拍屁股和後背的灰塵。 體育老師抬頭看著秦小念，用一張懷疑人生的臉，“看你起跳動作有模有樣的，你就給我跳那麽點，一米三？一米三什麽概念？我上小學三年級的孫子，都比你跳的遠。” 體育老師無論如何想不到，自己帶的學生，怎麽能跳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成績。 秦小念隻管嘿嘿陪笑。 “笑，還好意思笑。”體育老師無奈地搖搖頭，“就跳遠跳成這個樣子，還選跳遠，趕緊換跳繩吧。” “跳繩啊……”秦小念明顯不願意，“跳繩要跳一分鍾唉。” “嗯？有什麽意見。”體育老師剛要走，聽到秦小念似乎有些不滿，又扭回頭看著秦小念，眼瞪得似銅鈴，大的嚇人。 “好好好，我的意思是，跳繩很好，很好。”秦小念秒慫。 體育老師把眼鏡遞給鄭少闊，雙手背後，左手握著泡著枸杞的保溫杯，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方航整理整理額前的碎發，重新把眼鏡帶好。 眼前的世界又恢復了先前的清晰。 環顧操場一周，看見不遠處的兩個小人兒，瞬間笑了起來。 遠處是徐博和秦小念。 此時的徐博拉著秦小念，比劃著剛剛秦小念起跳的準備動作，“你笑死我了，哪些動作真的好好笑，我學都學不來。” “哪有那麽好笑啊，”秦小念一臉懵逼，“剛剛那一陣哄笑聲裡面，是不是也有你的貢獻。”秦小念質問。 秦小念好生氣，自己的朋友在自己摔倒後，不趕緊及時來扶，還在旁邊沒心沒肺的大笑…… 哭泣，自己混的太失敗了。 “沒辦法啊，真的太好笑了嘛，來來來你教教我，我實在是學不來。”徐博拉著秦小念，讓她教自己剛剛的動作。 “什麽啊，不就是這樣嘛，”秦小念邊說，邊演示自己的預備動作。 還沒有擺動幾下，徐博就已經在一邊，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不行我學不來，我學不來，哈哈哈……” “怎麽學不來，你們跳遠，不是這樣跳的嗎？”秦小念急了，感覺徐博在耍自己。 明明不好笑呀，很正常的起跳動作嘛，怎麽表現的那麽誇張。 秦小念繼續演示動作，邊問到：“難道你們，不是這樣起跳的嗎？” 這邊徐博笑的得使不上勁兒，都要笑的在地上打滾的那種。 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秦小念現在對笑聲很敏感，立刻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方航倚著鄭少闊，笑得直不起腰。 鄭少闊本來在看遠方，感受到方航拽著自己，回過頭來看，正好看到秦小念在那裡奮力地演示自己的起跳動作，也跟著哈哈大笑。 秦小念一臉黑線，機械地轉過頭，整個人氣得鼓鼓的。 “真的……那麽好笑？！”黑人問號臉。 看到我這個樣子，他會笑，這麽說他不是討厭我嘍？ 不喜歡也成，對我不討厭，就很滿意了。 意識到這一點，秦小念的心裡有點偷偷開心。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秦小念漸漸發現身邊的同學都變得很友好了。 兩年的相處大家都比較熟悉了。 可能，這種感覺，早是應該有的，但是秦小念比較慢熱，現在才感覺到。 這一點在學習方面，表現得很突出。 現在的大家，都會相互討論問題，一道難題一旦誰首先有了思路，就積極同別人解答，大家彼此合作，形成共贏。 秦小念被這樣的氛圍深深所感染，也更加投入到學習中。 但是秦小念這種學習的衝動，並不是全是被這種氛圍所影響。 還是來自己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班上同學，她們成績不比自己好，那些同學也開始有模有樣的努力。 就在前幾天，一道數學題自己絞盡腦汁的想，還沒有想出答案，但是另一個同學卻很快做出來了。 秦小念看那位同學做出來，然後積極同周圍同學分享的舉動，自己一陣反感。 “搞得好像就你能做出來似的，顯擺什麽啊？” 隨即，秦小念又為自己有這種陰暗的想法，而開始討厭起自己。 “秦小念，你這是怎麽了？做人那麽小肚雞腸的？” 話說，這道題還真的是不會做呢…… 秦小念看著眼前的這道題，已經浪費了好幾個草稿紙，還是沒有一絲思路。 臉色很難看，想找個人問問，卻又倔強地不想去討教。 徐博看著這道題把秦小念折磨成這樣，就打算邀請秦小念一起來聽那個同學的講解。 “秦小念，來，過來一起聽聽吧。”徐博戳戳秦小念，讓她也來聽，聽一下別人的思路，或許就能找出這道題的突破點。 “有些時候，一直死磕，也不一定能見到結果的。” “死磕。”秦小念聽到這個詞，心裡更加難受。 “秦小念這孩子呀啊，雖然不聰明，但是很努力。” 這句經常用來評價秦小念的話，此時，又浮現在自己腦海中。 “說的更明白一點，不就是自己不聰明嗎。” 秦小念對這種評價很反感，也很敏感，現在“死磕”這個詞又，刺痛了自己敏感的神經。 “不了。”秦小念回應，語氣掩蓋不住的冷淡。 秦小念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說出來會那麽的冷。 果然，自己是一個不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呢。 “好吧。”徐博看到秦小念這個樣子，自然明白了，也不強求。 給大家講題的那個男生，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小念一眼，喉嚨哽哽，最終是沒有說什麽。 “哎，這個孩子還是這樣，那麽的喜歡和自己較勁。” 徐博和秦小念做的同桌時間最長，對秦小念的性格也比較了解。 聽到那個同學滔滔不絕地和他們講述這道題的思路，秦小念越聽越急，越急，自己越想不出來，越想不出來，自己越難受，越難受越反感自己——自己為什麽逞強不去聽。 就這樣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秦小念要達到崩潰的邊緣…… 直到放學，這一道題的思路還是沒有。 徐博耐著性子等著秦小念，等著她把這道題的思路理出來，然後好一起回家。 等呀等呀，始終沒有看到秦小念要靈光一閃的跡象。 “喏，在這裡畫一條輔助線，就很容易能看出來了。”徐博在旁邊看了很久，終於看不下去了。 照這樣一直和自己計較下去，可能等到天明，也解不出來這個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