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他一身西裝筆挺,白襯衫,藍花領帶,皮鞋也特意擦了油。 姬軒不自在地松了,松領帶的結扣。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有往裡面走去。 攔住了一個長得十分妖嬈的女子:“同學,請為大四的教室在哪兒?” 往常的時候,每一個戲每一個班級平常都沒有固定的教室。但是,A大的藝術系不同。 藝術系的學生,繁瑣的東西很多。學校為了體諒學生辛苦,基本上每個班都定了一個小型的排練室,但是有些大型的活動課的教室,則是大家共用的。 那個妖嬈的女子,眨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會說話一樣。她不說反問:“你問大四的班級在哪兒幹嘛?” “找人。” “找誰?說來我聽聽,或許我也認識,因為我也是大四的。” 姬軒一聽這個女子如此說,自然是非常高興:“找荊楚。” 姬軒如此一說,妖嬈女子顯得更加高興:“真巧,和我是一個班的。但是你現在找她,她可能不在。平常的這個時候她都不在,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姬軒知道,這個時間荊楚一般都是在夜鑽夜場。真正說起來,自己也不是來找荊楚的,只是為了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想迫切了解她的心情,一刻都不能等。既然等不了,那就只有隨心。姬軒現在是隨著心去辦了這件事情。 “我知道她不在,我只是來看看。” “看看,這倒有意思。”女子的眉毛挑的高高的,立馬顯現了幾分精明,“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我叫袁一楠,你叫什麽?”袁一楠邊帶路,邊回頭問著。 “姬軒。” “荊楚的親戚?沒有聽說她有什麽親戚啊。”袁一楠邊走邊說。 袁一楠的話讓姬軒猛然一愣。 怪不得,怪不得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她從來不提。怪不得,她活得如此堅強,堅強的有時候都讓人心疼。 “是朋友,她是孤兒嗎?” “不是,聽說她還有一個父親,但是父親好像不管她,誰知道呢,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母親是去世了嗎?” “應該是吧,入學的時候填資料,也沒見她填她母親那一欄,應該是已經不在了。要不然誰會把這麽重要的信息空在那。” “這就是她平常坐的位子,中間那個地方就是我們平常跳舞的地方。” “你們學校學的都是民族舞,有別的嗎?” “也有別的,但是挺少,我們學校民族舞挺出名的。所以大家一般選的都是民族舞。” “怪不得他的慢舞跳得那麽好?”姬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袁一楠沒有聽到姬軒說的話,轉過頭來好奇的問著。 “我說,可否有幸請你去喝杯飲料?” “真的,那太謝謝了。” 學校外面的甜品吧,袁一楠和姬軒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看想吃什麽?”姬軒把服務員遞過來的甜品單遞給了袁一楠,“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還幫我帶路,也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你的事情?” “怎麽可能耽誤?你這樣的帥哥,讓我給你帶路,我還求之不得呢。”袁一楠,把勾好的甜品單遞給了服務員。 “看你這一身打扮,應該是成功人士吧?是這個城市的嗎?” “不是,” 袁一楠問了姬軒所在的城市,結果一聽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家鄉。 “好巧。” 姬軒笑了笑:“是挺巧。” “能和我講講荊楚的事情嗎?” “我雖然和她是同學,但是真正說起來也不是太了解。她總是獨來獨往,不願意和別人接觸。有課的時間在學校,平常的時候見不到她,大家都說她是個怪人。” 服務員把袁一楠點的甜品端上了桌子。 “謝謝!”袁一楠又接著說荊楚的事情,“學校關於她的傳聞很多,我剛剛在學校的時候已經和你說了一些。 除了那些呢,有人說他家庭條件非常不好,所以在夜店工作。也有人說她被富豪包養了,但是誰知道呢。……” 姬軒耐心的聽著袁一楠絮絮叨叨的說著荊楚的話。 等袁一楠把桌上的甜品吃完,牛奶喝完之後。她的話基本上也說的差不多。 姬軒站了起來,客氣的和袁一楠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出了甜品店。 道聽途說的,他一點也不信。因為他知道實情是什麽,沒有什麽在夜店工作,也沒有什麽被包養的傳說,那個店是她的,是她賴以生存的地方。 姬軒相信袁一楠在學校裡面說的話:荊楚的母親可能真的不在了。他的父親也可能真的把他們母女倆拋棄了。要不然,他為何夜夜要到夜場去,那本不是她應該承擔的事情。 夜鑽夜場內,燈火明明滅滅,變換著顏色打在人的臉上。姬軒來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酒,喝酒的時候環顧4周,發現並沒有他要找的人。 “你們老板呢?” “說明天早上有事回家去了。” 姬軒先撲了個空,喝完這杯酒,也就回了酒店。 剛把房門打開,住在旁邊的嚴明拉開門,身子靠在門框上,賊兮兮的問他:“今天有沒有什麽甜美的邂逅啊?” 心情不好的姬軒懶得理他,走進屋子,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 嚴明碰了一鼻子灰,也只有悻悻的回了屋。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鳥兒在窗台上唱著婉轉的歌,嚴明是被一陣歌聲喚醒的。他伸了個懶腰,甜美的笑了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拉開窗簾,讓溫暖的陽光鋪陳到屋子裡。 有陽光的日子總是非常美好,能被小鳥喚醒的日子也不多見。如若是平常,嚴明的起床氣早已經怒不可揭。 可是今天卻不是如此,嚴明吹著口哨,扭著瀟灑的步伐,走進了浴室,刷牙,洗臉,刮胡子,梳頭髮,最後再噴上一層啫喱。 真是完美的要命,嚴明在鏡子面前左右照了照。然後換上昨天特意挑的衣服。反正是去旅遊,肯定不能穿的過於正式,越隨意越好。 但髮型萬萬不能馬虎。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無。嚴明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頭髮,居然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歲。 打開房門的時候,剛好旁邊的姬軒也同樣把門打開了。 “你的這個造型?”嚴明啼笑皆非的看著姬軒今天的這身打扮。往日的姬軒總是一絲不苟的,穿著最名貴的衣服,打著最名貴的領帶,皮鞋也十分的講究,無論價格有多貴,他都不穿一腳蹬的皮鞋。因為在他眼中那樣的皮鞋有失格調。 在嚴明的眼中,姬軒最是古板,是個年輕的古板小老頭。嚴明為自己給姬軒起的這個外號而十分的高興。 可是今天的姬軒,很不一樣。沒有西裝,沒有領帶,連最熱衷的皮鞋也沒有穿。 他今天穿的居然是他平常最嫌棄的衣服,T恤衫,牛仔褲,運動鞋,連頭髮上的發膠也沒了,根根垂下,季軒一說話,頭髮還隨著姬軒輕微的動作而擺動。 姬軒也沒有理會嚴明的眼神,徑直就走了出去。 嚴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嘴裡哼著歌,灑脫的跟在姬軒的身後,認真一聽歌詞居然是這樣的: 愛情 它是種什麽東西 讓人歡喜 叫人傷心 有些人別拿它當作遊戲 一但迷失 無法抗拒 它的世界 讓人無法看清 愛的是你 痛的仍然是你 還有誰又甘心 為了這種愛情 再痛一次 誰是那個傻傻心甘情願的人 恨我就是 愛你愛得心好累 你讓我疲憊 為你我快要崩潰 你讓我傷悲 為了你 我寧願再愛一回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愛你愛得心好累 你讓我疲憊 為你學會去面對 我不曾後退 為了你我寧願再愛一回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愛你愛得心好累 你讓我疲憊 為你我快要崩潰 你讓我傷悲 為了你 我寧願再愛一回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愛你愛得心好累 你讓我疲憊 為你學會去面對 我不曾後退 為了你我寧願再愛一回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享受這愚愛的滋味 祝福天下友情人終成眷屬! 一直出了酒店的大門,上了車,嚴明依然在哼著這首歌。姬軒斜著眼睛看了看嚴明,“什麽歌?” “歡子的《愚愛》。” “挺好聽。” “那當然,看誰唱。不但好聽,歌詞還更有意義,” 姬軒沒有理會一直洋洋得意,說個不停的嚴明。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早餐,嚴明還有最後一口的時候,被姬軒的一番話嗆的,吃進嘴裡的東西,差點又吐了出來。 “你說什麽?”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平常看你對女生沒有意思,甚至連他們碰你,你都會十分的厭惡。我還一直擔心你性取向有問題,不過現在挺好,昨天梅子昔的那件事情是你乾的吧?原來你喜歡那樣類型。” 嚴明苦哈哈地聽著,可是你又不敢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如果他真的告訴姬軒自己的性取向真的有問題。他把梅子昔邀出去,也只是為了探聽敵情,不知道姬軒會怎麽想。 嚴明低著頭把最後一口湯喝了進去,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姬軒上了車。 學校的大門口,嚴明給姬煌發來的短信,就靜靜的等在車裡。翻找出前幾天姬煌聽的那個cd,放進了cd盤,音樂聲緩緩流淌,嚴明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還別說,靜下心來的時候,這張cd還真不錯。嚴明是一個夜生活的愛好者,他喜歡流光溢彩的顏色,喜歡走馬燈的閃爍,喜歡把人隱在黑暗中,喜歡燈紅酒綠下那帶著一張張面具的人生。 這種愛好可能和他的取向有關系。以為他的愛情觀不被人接受,所以喜好也會很隱蔽。他總以為把自己隱藏起來藏在黑暗裡,別人就發現不了,那一刻他會感覺到無比的安全。 他討厭一切女生的碰觸,獨獨隻除了姬煌。他從來沒有深思過這裡面的原因。姬煌是自己看著長大了,自然和妹妹無疑。再說就算他一切正常,他從來也沒有考慮過和姬煌的問題,倫理上不能接受,他也不能接受。 有人敲響了車窗玻璃,嚴明睜開眼睛發現姬煌和她寢室裡的女孩子都站在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