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宇吃過午飯,和家裡人打了聲招呼,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碰見熱鬧的街區,華宇也會下車派發尋人啟事,打聽有無人見過陳玉芬。 一忙起來,時間總顯得過得很快。一個上午很快也就過去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華宇隨便找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也就繼續上午的事情。 手機上的信息顯示的一切都正常,這或許是到目前為止,最令華宇感到安心的事情。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華宇看了看車載手機顯示屏,來電是楊弘毅的。 電話接通的那頭就是楊弘毅焦急的呼喊聲:“有消息了,有消息了。雞仔傳回來消息說,有人見過陳奶奶。”這個消息讓處於萎靡狀態的華宇,為之一震。 “真的,在哪?”華宇帶著顫音的焦急聲音,明顯的透過電話傳進了楊弘毅的耳朵。 “我給你發個定位,我也在趕過去的路上。一會見。” 華宇掛斷電話,點開定位系統便開足了馬力,驅車匆匆往手機上指定的地點駛去。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上天保佑定婚宴過後的令人不歡喜的場面只是惡夢一場。大夢一場後,希望一切又能回到原來的模樣。 三個小時後,華宇已經來到手機定位器上顯的地點。楊弘毅的車就停在路邊,華宇慌張的也停了下來:“就是這兒嗎?” “對,雞仔發過來的地點就是這兒。我剛問過,陳奶奶確實在這個地方出現過。那路邊的一個雜貨店的老板就見過。” 這是一個遠離城區的熱鬧繁華的地方。陳玉芬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邁婦人究竟是如何來到這個百十公裡外的地方,而且不被任何人發現的。人的智慧,有時候是無窮無盡的。華宇不由得苦澀的想著,這麽慈祥的一個老人,無意中卻成了自己和梅子昔愛情路上的攔路虎。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雜貨店的老板,是一個小巧、親和的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據這位中年婦人所說,七八天前有位蓬頭垢面的老婦人來這裡向她討水喝。那位討要水喝的老婦人和尋人啟事上的老者除了衣衫襤褸,精神萎頓外,簡直是一般無二。只是,後來老者去了什麽地方就不得而終。 滿懷希望而來,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華宇真想撇去禮儀教養,爆一聲粗口。可是發泄過後,該解決的依然沒有解決。 大家都在幫忙,警察、華子豪、楊弘毅認識的社會上的人,幾乎把A城及其附近基本上都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就是沒有陳玉芬的半點消息。 華宇頹喪的轉了回來:“你說陳奶奶到底去哪裡了?” 楊弘毅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們現在找的方向是對的,就是了。” “對的,有什麽用,”華宇說著喪氣的話,“再對,不也還是找不到。” 現在的華宇,楊弘毅很能理解。所以對於,華宇的外化的表情,楊弘毅也不以為意。楊弘毅拍了拍華宇的肩膀:“只要人沒出事,總能找到的。” 華宇點了點頭,待心情緩了緩後又說道:“多給雞仔拿點錢,讓他多找點人幫忙。”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辦的。” 西邊的太陽灑落余暉。回程的路上,華宇和楊弘毅一前一後的開著車,車輪周而複始的軋在光潔的馬路上。 下了高速,回到了A市。華宇和楊弘毅把車停在美食城附近。 “想吃什麽?我請客,”華宇抬手看了看時間,早已過了晚飯時間,權當吃宵夜啦。 “隨便,什麽都行。”楊弘毅不挑,能填飽肚子就行。 “烤魚吧,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魚烤的很不錯。” “好,走。就那家,”華宇剛說完,楊弘毅就率先往前走去。 現在這個時間。晚飯早已過,夜宵還有點早。所以烤魚吧內的人也只是寥寥。很快店老板就把二人要的菜一一上齊。 “喝酒嗎?”配點小酒是在好不過,華宇感覺自己真的是需要來點酒。內心的鬱悶無法宣泄,就讓酒把心底的不如意一把火全都燒個徹底。 “別喝了,不能酒駕,”這兒離家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現在交通法對酒駕查的嚴,楊弘毅可不敢冒這個險。楊弘毅家雖然在A城也算是小有頭臉的富戶,但是就怕喝過酒碰到一個鐵面無私的“包公”。前一段時間他就聽說,某某家的公子仗著身份權勢應是知法犯法,酒駕後拒不配合檢查,還辱罵執法人員。現在還在局子裡,沒出來。 “一會,我找人來開。” 華宇的話讓楊弘毅也放松下心情。反正也已經成年,以前不允許做的事早已隨著時間消磨在歲月中。喝酒對於兩人已不在是不能觸摸的禁忌。 “好,”楊弘毅也敞開肚腸,舍命陪君子。 酒如穿腸線,它會把你心裡堆積的事情一件件全部都牽引出來。琉璃白液進入喉嚨,落入肚腩,華宇的眼神也漸漸迷離了起來。 媚眼最易勾魂,華宇就長了一副這樣的媚眼。 “你別這樣看著我,一個男人沒事長什麽桃花眼。”楊弘毅拿掉華宇手中的酒杯不滿的嘟囔道。 華宇倒也不惱,從桌子上又拿起被奪走的酒杯:“你說我該怎麽辦?我現在進退兩難。猶水在手,明明就在手中,卻阻止不了消逝。” 這倒是一個難倒人的問題,要逝去的總會逝去的無影無蹤,誰也留攔不住。楊弘毅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華宇,也不再阻止華宇買醉。如果一醉真能解千愁的話,那麽就醉他個不醒人世。 楊弘毅端起酒杯:“兄弟,我今天豁出去了。來,我陪你喝。” 一杯又一杯,喝的愁腸深鎖眉頭。或許是酒意正濃時,華宇已經語無倫次,但是句句都能聽到他在喊子昔的名字。倒是楊弘毅還保留著幾分清醒。楊弘毅付了酒錢,二人踉蹌在大馬路上。 “你看看我仗義不仗義?陪著你瘋,陪著你鬧,第一次買醉陪的也是你。”楊弘毅一邊艱難的拖著腳步不穩的華宇,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這是楊弘毅最自豪的事情,兩人情比金堅,是風吹不散,雨打不落的鐵一般的關系。 就近找了一個賓館,開了一個套間。楊弘毅終於把華宇拖上了樓。楊弘毅把華宇放在床上的時候,自己也早已經累到虛脫。楊弘毅滑坐在地上,拉起被華宇吐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那個味真是酸爽的無以複加。楊弘毅皺了皺眉頭,忍著頭暈把自己的衣服脫掉又把華宇扒了個精光。 “伺候酒醉的人真累,”楊弘毅拉了床被子把華宇蓋好後又說道:“看得挺瘦一人,沒想到這麽重。” 把華宇安置妥當後,楊弘毅進了浴室去清理自己身上的殘汙。 終於神清氣爽,楊弘毅滿意的從浴室內走了出來。門鈴響的時候,楊弘毅正在清理發間的水滴。楊弘毅把脫下來的帶有汙跡的衣服從門縫裡遞了出去。 “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樣子的你帶到華叔叔、葉阿姨面前。他們會是什麽反應?是心痛不已還是驚掉下巴?還好呀,葉阿姨打電話的時候,我幫你打了掩護,要不然,你的形象!”楊弘毅搖著頭,嘖嘖有聲的說道。 從來沒有乾過出格的事情,楊弘毅突然好奇起來。後悔呀,後悔沒有留下華宇醉酒時狼狽樣的證據。楊弘毅突然起了壞心眼。 不是,他故意去抓華宇的小辮子,實在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楊弘毅拉開華宇身上的被子,把手機對著未著寸縷的,白條一枚的華宇。楊弘毅剛想拍突然意識到,如果有一天華宇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是不是會死的很慘。最重要的是,還是在這種情況下拍攝的照片。 不過也不能怪楊弘毅趁人之危,實在是往日的華宇沉穩的找不到一絲錯處。 不過還好,楊弘毅還知道後果是很嚴重的,知道收斂。楊弘毅用被角遮住了華宇身上的關鍵部位後,這才放心的拍了幾張照片。 一切都弄好後,楊弘毅才放心的滾進了床塌去會周公。這件事情給楊弘毅的教訓是,不論和誰喝酒都要留點量,就算對面是同性,是發小,是最知心的朋友也不行。保不齊別人肚子裡藏著什麽樣的心思,就比如現在的自己。 趁人之危,沒有想到十多年來第一次趁人之危居然是對同性。不過感覺到是挺爽,楊弘毅終於心滿意足的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起床的時候,日頭已經壓到了頭頂。這一覺睡的真是舒爽。華宇痛苦的揉了揉眉頭,這是在哪? 宿醉後的斷片讓華宇有了片刻的怔愣。 “你醒了,”楊弘毅極盡輕緩的笑著說道。 這個場面!華宇總感覺楊弘毅的笑讓人不寒而栗。或許是錯覺,華宇搖掉腦中混沌不堪的沉重。 “昨天沒回家?” “沒有,我倆都喝成那樣誰敢回家?當然是哪兒清靜往哪兒躲。” 楊弘毅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華宇十分讚同也就不說什麽。 “我的衣服呢?”華宇掀了掀被子。 “在床頭,”楊弘毅向著床頭努著嘴。 華宇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衣服這件事情上,楊弘毅想的到是很周到。 利落的起身,迅速的把自己從上到下衝洗乾淨,穿上衣服華宇就拉著楊弘毅匆匆的進了電梯。 “不用走這麽快,這麽著急幹嘛?又不投胎。”楊弘毅嘟囔道。 “車,昨天讓人開回去了嗎?”手機已經沒電,這是現在華宇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