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整旗鼓 （分） 不多時，我們就回到了專機上。比起外面零下12攝氏度的冰天雪地，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專機內的溫度維持在舒適的，27攝氏度。而在飛機外面，大雨仍然沒有停下，灰蒙蒙的天空中看不到一點光亮。雨點夾雜著冰雹打在機身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錯，我已經確認了，指揮部裡無人生還。”我歎了口氣，將那份陣亡名單表丟進了碎紙機中“看起來，我們振洋三期的音樂天才走了……” “嗯……所以，你現在需要我先派幾架大型運輸機到北方鎮守府接送傷員？” “是的。” “好吧，那我的那些飛機我明天再來搬走吧。” “聽著，老朋友，這樣做這不是為了你自己，或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老霍……” “好的，其實我三個小時前就讓信天翁起飛了。”他掛斷了電話。 我轉動耳機上的旋鈕，將頻道轉到了一首古老的樂曲。 這段純音樂叫做“你遠去的背影”。不時響起的節拍間，緩慢而沉重的鋼琴聲時斷時續，和窗外冰雹砸落在機身上的脆響一起，構成了一曲贈給亡者的終末之詩，又像是撒旦撥動的琴弦，每一次顫動，都牽動著我的心…… “長官，我們現在怎麽辦？”坐在後排的偉虎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半閉著雙眼，沉浸在這段喪樂一般的旋律中。冥冥之中，我看見了我的家人。他們微笑著向我揮手道別，我走上前去，試圖將他們永遠挽留在我的記憶之中，可是他們卻以一種我永遠無法達到的速度離開了。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毫無血色……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沒有想象中的陣陣痛楚，更像是在不經意之間，你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生命之火驟然消失在漫漫長夜中。和你來到這個世界上時的那副嘈雜和焦躁不一樣，現在的你已經見得夠多，知道的夠多和說的夠多了。所以現在的你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悄悄地離開，不帶走，也不可能帶走一點東西…… “哎！長官！”突然我的右肩膀猛地一顫，隨即清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睛，偉虎正站在我旁邊，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長官！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麽？” “什麽也不乾，‘避難未結束，長官不得撤離’這是規矩。”說完我又將頭靠在了座椅靠背上，繼續沉寂在這緩慢的旋律之中。 “長官，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現在可以準備走了。”他用手指了指窗外“最後一架信天翁已經完成了收容工作，泊在一號滑行道上準備起飛了。” 我將頭歪向窗戶，果不其然，現在外面的暴雨早已停下。大霧之中傳來的嘈雜聲不再是陣陣悶雷，而是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三架信天翁大型運輸機正停在跑道旁等待起飛，停機坪上的那一架也基本上將重傷員收納完畢，正在調試尾舵。 “嗯？這麽快？” “不快了，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嗎？”他不滿地嘟囔著。 “啊，抱歉，我只是聽到了幾首讓我陶醉的歌……” “讓你陶醉的歌？”他不禁笑了出來，彎腰撿起了一根電線“我一直在幫您數著，您將這首‘你遠去的背影’單曲循環了39遍……” “我靠！”我這才發覺我的耳機插座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從固定在座椅扶手上的接線板上掉下來了，媽的真尷尬。等於我是讓全飛機的人都聽了39遍這種喪氣歌？ “我說你啊，當初總督是怎麽才能放下心來把東北鎮守府交給你的？”坐在後排正在看報紙的賓夕法尼亞略帶嘲諷地挖苦我。 呃……可能這的確是總督犯下的唯一一個錯誤吧，但是我不也說過自己根本就沒資格當提督的嗎……對於她的挖苦，我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隻好無奈地笑了笑，隨後便再次戴上了耳機。 “所以，您覺得我們還有多大的希望呢？”突然間偉虎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透過他略顯傷感的語氣，我感覺他似乎正在盡力掩蓋發自內心的悲痛。 我不動聲色，手指輕輕轉動旋鈕，悲傷的旋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激昂歡快的節奏。 那是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能為你做點什麽》。與我大多數歌曲不同，在配樂還未響起之際，音響中就傳來了一個慷慨激昂的聲音“” “盡情追逐夢想，一切都會不一樣……” 隨即是管弦樂器的合奏，那磅礴的氣勢，給人一種風雨已經過去陽光就在眼前的感覺。偉虎閉上了雙眼，用腳打著拍子，連坐在我旁邊一直愁眉苦臉的的亞利桑那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歡快的旋律繼續跟進，一段段振奮人心的歌詞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用能夠拯救到人們的力量，去與別人爭鬥…… 是的，本來就生在這唯一的宇宙 為什麽就不能相互理解？ 你能做到嗎？每一次都要 你能踐行嗎？那就開始吧 相互信任，更加溫柔 放眼未來，更加和藹 追逐夢想，改變一切 無論何時我的心都注視著你 愛在何方？從這個回答來看 憑借著你的勇氣，一定能找到，有所收獲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飛機上的所有人都陶醉在了這段歡快的旋律之中。剛才沉重的氣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樂觀向上的豪邁之情。 為什麽，無限的朝陽 還有美麗的月夜 消失在記憶的盡頭…… 是的，逝去的光芒所帶給我們的感情 不好好回憶一下嗎？ 你能做到嗎？每一次都要 你能踐行嗎？那就開始吧 相互信任，更加溫柔 放眼未來，更加和藹 追逐夢想，改變一切 我心知道，為什麽要變得更強…… 愛在何方？從這個回答來看 只有憑借著你的信賴和勇氣，才能辦的到，有所收獲吧…… “明白了嗎？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作戰方案！”不等余音完全消失，我就激動地喊道“立即返回東北鎮守府！勝利就在眼前！” “沒錯！勝利就在眼前！”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