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幾日 羅霖分別帶著手下前往奎松城,帕西格城開拓市場,在兩地尋找合用之處作為據點,選擇廣大寬闊的院落購買下來,住上數百人也不成問題,兩地都安置了40名少年,奎松城由劉大力負責,帕西格城由朱朝東負責,每日所需的棒冰由尼拉送來,他們隻管銷售即可。 一連忙了十余天,總算把事情全安排完了,哨卡裡的少年走了80余人,總人數反而比原來還多了,這些日子,羅霖在奎松城一口氣收攏了二百余華人少年,帕西格城也收攏了一百余華人少年,現在哨卡裡的總人數達到了四百余人,可謂是兵強馬壯。 這麽多人,羅霖不得不將人員重新打散重新編組,在上一次,和當地土著人血拚中表現好的少年,全部受到了重用,其他的少年最少也能當上小隊長。 按照十個人一個小隊,4個小隊一個中隊,4個中隊一個大隊的編成方式,哨卡裡所有的少年,一共編成了三個大隊。 這樣的編成,其實就是軍隊的方式改頭換面,十個人的小隊是一個班,40個人的中隊就是一個排,160個人的大隊就是一個連級單位,如果配上武器,搖身一變,妥妥的就是一個加強營的編制。 其中第一大隊長是羅石頭,第二大隊長是魚蛋仔,第三大隊長是阿土,劉大力屬於奎松城大隊,朱朝東則屬於帕西格城大隊,暫時人員還有空缺,很快就會補滿了。 畢竟現在這個時代,什麽物資都缺乏,唯獨不缺乏流浪的少年。 雖然魚蛋仔重傷還不能下床,但是恢復的很快,畢竟是少年人,大量的營養堆積上去,身體每一天都有明顯的好轉。 魚蛋仔戰鬥中非常英勇,一直衝在最前面撕殺為了掩護自己兄弟而受傷,這樣英勇的表現當然要受到嘉獎,羅霖一言而決,直接拔擢為第二大隊長,管理著160個少年。 時間推移,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隨著哨卡營建工程接近尾聲,12間新的營房投入使用,所有的少年都住進了新營房,每個中隊41人一間營房,正好住滿12間營房。 原來的4間大營房,全部改建為教室,隨著教師的陸續到位,每天吃過晚飯,少年們便要開始學習認字,先教授國文,數學,地理三門課程,一年以後還要增加英文和軍事兩門課程。 從現在開始,這些孩子的好日子過去了,羅霖每晚可以頭枕著朗朗的讀書聲入眠。 早晨七點,少年們在響亮的號聲中起床以後,在功夫教頭的吆喝之下,首先便是繞著大操場跑上三公裡,然後是各種基礎練習,站樁,石鎖,單杠,沙坑,拳腳套路,不一而足。 一直要操練到8:30,少年們才能吃早飯,吃過早飯以後,一半的少年奔赴馬尼拉各地,開始一天售賣棒冰的工作,這是他們真正喜歡的工作,難得清閑的時候。 另一半的少年,將會被拳腳師傅繼續操練,一直到中午吃飯,飯後一個小時休息,下午便進入教室學習,一直到5點鍾才結束,售賣棒冰的少年回來,洗漱一番,便開始吃晚飯。 第二天,兩組少年輪轉。 每天,少年們被操練的欲仙欲死,絕大部分的孩子能夠堅持下來,關鍵在於夥食好,每天早上有魚肉粥,米飯,晚上有大塊的肥肉,一天三頓乾飯,這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 隔一天,就能夠出去售賣冰棒放個風,這變成了少年們心中最渴望的自由時刻,背著棒冰箱穿越在大街小巷,是少年們最閑適的時候。這樣的想法,竟然奇跡般的支持著少年們在繁重的學習中堅持下來。 又一個多月時間悄然過去,現在已經是六月下旬。 三個月下來,每個孩子都發生了巨大變化,他們變得更高更壯了,臉色紅撲撲的,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羅霖站在窗口,看著辛苦操練的少年們,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 “這群小子操練的不錯,明天,我和潘師傅他們說一下,早上可以安排小子們跑5km了,應該給他們加點量了。” 旁邊的琴兒看著不忍,插話說:“公子,你對他們也太狠了吧,這樣不會出問題嗎?” “沒事,你沒有看見這些小夥子都強壯了多了,加大一些運動量沒有問題,我希望隔一天給他們來個十公裡,那才算真正達到我的要求。” “你要這樣做,我娘可氣死了。” “怎麽啦?”羅霖詫異的回頭,見琴兒小臉氣鼓鼓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我娘說,這麽大的運動量這些混小子飯量個頂個的大,每天三頓乾的5斤米都不夠,再加上菜錢簡直虧大了,就是有金山銀山都吃空了。” “哈哈哈哈!”羅霖歡暢的大笑起來,小妮子有些巴家了,朱嬸每天看著整袋整袋白花花的大米被吃光,更是心疼不已,苦日子過慣了的人,哪裡能夠接受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銷。 “我就希望這些小子能吃,你這小妮子就放寬心了,你家少爺吃不垮的。” 這就是他們眼界的局限了,在羅霖看來,這些少年們培養出來,隻要有十幾個合用的,就賺翻了,何況現在看遠遠不止。 在南洋地區,大米一年三熟價格低廉,這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饑荒,那些馬來土著生蕃在熱帶叢林中采集野果,照樣也能活下去。 在北方大陸上,一兩銀子可以買到150斤大米,要知道,這可是一年一熟的大米,因為生長時間長,所以是最香最好吃的,從東北地區一直到江淮地區,都是一年一熟的大米。 而湖廣地區一年兩熟的大米,雖然產量大口味差了不少些,價格最少要賤三成。 至於南洋的大米一年三熟,吃起來口味就不用談了,一點都沒有大米的軟、糯、香特點,煮出來一粒是一粒的乾巴巴,既不香更不糯,但是量大管飽還便宜。 羅霖這裡作為用米的大客戶,一向都是米棧用貨船從巴石河直接運到哨卡裡,價格都是優惠到位的。 所以,一個銀比索可以買到50余斤大米,足夠一個少年吃上十天還多,加上菜金,每個少年一個月用5個銀比索,這個代價並不高,連同所有的人員開支,也不過每個月5000個銀比索多一點。 自從開拓了奎松和宿務市場以後,三地收入每天穩定在15000個銀比索上下,相當於500多英鎊,一天的收入足夠維持三個月,簡直是太劃算了。 每天銷售額這麽高,這麽多錢要想在菲律賓島上花出去,沒有大項目很難做到。 菲律賓島隻有基礎的農產品和礦物,工業產品極少,也僅僅是簡單的磨面坊,榨油坊,洋火廠(火柴廠)等,沒有什麽像樣的工業基礎。 一船糧食也就三百五十個銀比索,差不多十英磅。 在德國,這個價格可以買兩杆毛瑟1998步槍,帶400發子彈。 在美國可以買四十雙皮鞋,或者同樣數量的裙子。 在法國可以買15支碧尚男爵酒莊紅酒。 同樣,不到十個英鎊,在馬尼拉可以買到拖家帶口的3戶華人,有老有小大概12~15人。 如果是十七、八歲相貌一般的年輕大姑娘,這麽多錢可以買到4個,如果漂亮些,價格就貴一點。 黑人男隸要貴一些,因為他們更強壯,根據情況不同,可以買到兩到三人。 至於土著馬來人就更不值錢了。 在歷史上,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是販賣黑奴最多的,他們喜歡在每一場戰爭之後,將戰敗者貶為奴隸販賣,這是他們的傳統。 其次便是阿拉伯人,還有其他的歐洲人,他們喜歡將戰俘,以及戰領區的人口大量販賣,以至於歐洲人稱西班牙人為冷血的屠夫,清掃者,瘟疫傳播者。 西班牙殖民者不管佔領哪一個地區,那裡的人口都會大量的減少,屠殺,販賣、虐待、瘟疫傳播不一而足,殘酷的統治盡顯西班牙人性格的殘暴。 最可憐的是墨西哥的阿茲特克文明,數千萬人口的大國,被不到1000人的西班牙殖民者征服,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殘酷的燒殺搶掠,肆意蹂躪。西班牙人傳播從歐洲帶來的瘟疫,導致當地人大批死亡,阿茲特克文明也因此徹底消失,這簡直是人類文明史上的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