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显然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只瞬息,秦昊就到他近前,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喀嚓。 一声响。 老者被秦昊扭断了脖子,尸体跌落在地上。 那些黑甲将士傻眼了。 那青年也同样傻眼了。 随即不禁簌簌发抖。 这老者,可是范希杰安排过来帮他的,真正的小宗师修为,在整个北凉,都属于顶尖的高手。 可现在,竟然被秦昊给秒杀了? 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快!快拦住他!” 感受到秦昊的目光看向自己,青年只觉得肝胆俱裂,神色惊恐地大喝。 然后冲着身下傻眼的轿夫大骂,“快往后退!往后……” 话没说完,秦昊的身影已出现在他面前。 一阵风。 又回到台阶上。 青年被秦昊捏着脖子,脸色!苍白,颤抖不止。 “救……救本少。” 他艰难冲着那些台阶下的黑甲将士说道。 一群将士瞬间不知所措。 眼看着秦昊杀人如麻,眼看着秦昊生生捏碎那明显不是弱者的老头的喉咙,他们哪里还敢再冲上前。 可不救这青年,他们也不敢。 “快放开贾少!” “他可是知州之子!” 那始终没敢出手的都统制壮着胆子喊道。 知州,一州之长。 而北凉王府所在地,更是北凉郡的主府凉州。这凉州知州,官阶尤甚其余诸州知州。 可谓是北凉的大人物。 “滚!” 秦昊浑不在意,一声暴喝。 “唔……” 那都统制一声闷哼,竟是七窍流血,当场横死。 吐气杀人。 周围将士大惊,不禁又惶惶退后数步。 秦昊双眼怒睁,黑发狂舞。 若非念及这些将士不知内情,念及他们都是北凉之人,他早就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北凉十户,九户无儿郎。 这北凉王府的尊荣,全是北凉儿郎用性命堆积起来的。 这是他父亲秦覆山以前常在他面前念叨的一句话。 “你……你是世子?” 人群中,突有一老卒带着微微颤音说道。 刚刚,秦昊黑发因杀气而起,他得以看到秦昊的真容。 依稀有当年的模样。 一句话出,全场皆寂。 这北凉,可从来都只有一位世子。 秦昊看向这老卒,道:“你认识我?” 那老卒见秦昊承认身份,眼眶瞬间泛红,神色极为复杂,带着些许哽咽道:“虎旗营老卒……许叩关,见过世子殿下!” 虎旗营。 秦昊眼神微动。 当年北凉四十营,他对虎旗营尤为熟悉。 因为虎旗营是他老爹征战时的亲军营。 原名本意是取做“护旗营”,只因不够威风,所以最后命名虎旗营。 他还没有去京都为质时,跟着秦覆山去过多次虎旗营营地。 没想,这老卒竟然还能够认出自己来。 他能看出这老卒的激动。 当年,北凉境内谁都以为,他会接父亲的班,对他寄予厚望。 一时间,秦昊对这些老卒也不禁生出些许愧疚。 只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中轻轻叹息了声,道:“你们都下山去吧。” 有黑甲将士匆忙往后退却。 知州之子被擒,这都统制又被秦昊当场“吓”死,他们算是没了主心骨。 但是,还有许多人没退。 他们的眼神全都凝在秦昊的脸上,隐隐激动。 那老卒许叩关同样没退。 看看秦昊,又看看周围的弟兄,他猛地跪倒在地,“老卒许叩关斗胆问世子!当年究竟为何突然离府逃婚!” 其余那些将士也纷纷跪倒在地。 他们,都是北凉老卒。 当年跟过秦覆山的。 而秦昊逃婚这事,始终是他们这些年来心中的一根刺。 秦昊的为人,他们是知道的,当年幼小时就有才名、贤名。 可秦覆山呕血而亡,北凉王府衰落,到底还是因秦昊而起。所以,他们想要问秦昊要个解释。 秦覆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远比在京都坐龙椅的那位还要高。 秦昊看着这些跪地老卒,神情复杂,缓缓道:“我与明曦公主情投意合,何来逃婚之说……” 许叩关抬头,“可坊中传言……” 秦昊打断他的话,“虎旗营中熟悉我的叔伯长辈都应知晓,我从不去那烟花之地,又怎会和那什么花魁私奔?” “那世子你……” 许叩关眼中满是浑浊光芒。 话到此处,谁都知道,当年之事必有内情。 其实,这事当年也没少讨论,认为其中有内情的人不在少数。 但如今这话是从秦昊嘴里说出来,意味自然又不同了。 他们想及当年的秦覆山还有秦昊,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相信秦昊。 秦昊接着道:“王府衰落的确因我而起,但当年我乃是身不由己。此事,我怀疑幕后还有推手……” 说罢,他扭头看向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贾少”,“范希杰,在哪?” 这贾少,不过知州之子,还不够格知晓当年的内幕。 但范希杰作为节度使之子,就未必不知道些许秘辛了。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范希杰敢伤害妹妹,就必须死! 贾少早被吓傻了。 可再傻,也不敢把范希杰的所在地给吐露出来。 天知道范希杰身边有没有跟着高手? 秦昊的实力如此深厚,要是他带过去,到时候秦昊把范希杰给宰了,他也同样活不了。 “活,你是活不了了。” 秦昊幽幽道:“不过你乖乖告诉我他在哪,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