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亲!是我父亲要我这么做的!” 范希杰大吼道。 秦昊闻言眯了眯眼睛,“我北凉王府难道和你父亲有仇?你父亲为何要这么做?” 他此前,从未听自己父亲说起过什么范庭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范希杰吼道:“放过我!放过我!” 他实在被这剧痛折磨得不行了,若非实在舍不得这声色犬马的生活,他甚至想要秦昊给他个痛快。 但秦昊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幽幽道:“纵然此事是你父亲指使,你伤害我妹妹,害她不得已自伤是真,让府中下人欺她辱她也是真。你这样的人渣,就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你对采薇造成的伤害,我若不百倍偿还给你,又如何当得起她这声哥哥!” 话说到末尾,愈发冷冽。 让恰恰赶过来的秦福等人都不禁不寒而栗。 以前的秦昊温文尔雅,性格温和,如今,和以前大不同了。 “福爷爷!” 秦昊抬头看向秦福,道:“把他带下去!悬于王府门口!” “世子……” 秦福一怔,“当真要如此做么?” 他不知道秦昊会不会杀范希杰,但如此折磨范希杰,那后果,和杀了他不会有什么区别。 这是啪啪打节度使范庭恩的脸。 范庭恩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甚至,真可能率军强攻北凉王府都说不定。 今天就已经来了两拨官兵,北凉王府,到底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北凉王府了。 “去吧!” 秦昊只说。 他在这里,谁来北凉王府他都不怕。 这件事不管牵扯到谁,他都要讨个公道! 哪怕为此杀穿北凉,也在所不惜! 秦福见秦昊决心已定,只得挥手,让人抬着还在痛叫、怒骂的范希杰往王府门口去了。 很快,范希杰便被挂在了北凉王府门口。 因为剧痛,他不断扭着身躯。 渐渐,七窍流血。 …… 北凉节度使府。 作为北凉军、政、财三项最高权利核心,节度使甚至可以说是北凉的土皇帝。 节度使府自然是威严庄重,仅在北凉王府之下。 此刻,北凉节度使府内可谓颇为热闹。 秦昊斩了两个禁军都统制,又杀了贾熙城,擒了范希杰的事情已经传开去。 两个都统制的家属、同僚,还有贾熙城的老爹、老娘等人,都找到了范庭恩哭诉。 “请节度使大人派兵诛杀此獠,为我儿报仇啊!” 作为凉州知州的贾盛源甚至跪倒在范庭恩面前,声泪俱下。 范庭恩坐在主位之上。 他脸颊消瘦,此时脸色无比阴沉。 从何臬率黑甲营士卒前去北凉王府,再到秦昊前往红袖楼,斩杀獾老、鹿老,生擒他儿子范希杰,他当然都知情。 若非他首肯,獾老、鹿老还有其余那些门客供奉,也不是范希杰能够轻易调动的。 他此时也很想派兵平了整个北凉王府,但他还有顾虑。 秦昊的身份已经传开了。 这身份是真是假,他们心里都有数,根本经不起推敲。 若是他派兵平了北凉王府,那他必然会受到各地“北凉余党”疯狂反扑。 这些年,连楚皇对北凉旧部都是采取的怀柔政策,不敢过于压榨他们。 说不准为平息事端,会把他范庭恩拿出来牺牲掉。 天家无情。 除非……他能够占着理。 而如今,这个“理”还不够。 因为何臬、贾熙城他们杀上北凉王府,是以下犯上。他们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秦昊杀他们,充其量不过受到申饬而已。 “北凉王府,乃是我北凉唯一一座异姓王府,堂而皇之派兵杀上去,这罪责,你承担得起吗?” 范庭恩幽幽问贾盛源道。 贾盛源一怔,随即不甘心道:“可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吗?大人,就算当年北凉王还在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您儿子可……” “哼!” 范庭恩冷哼一声,打断贾盛源的话,“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北凉王府还是不宜轻动。你且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他已经得知秦昊在红袖楼撂下的那句话,现在只想要先解决自己儿子的事情。 他,就范希杰这么一个儿子。 儿子的命,在他心里比功名利禄,甚至比这北凉的所有人都要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