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聚会结束了,内容却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听了去,这让大李很不爽。但在留下钱结账这件事上,看出这个周宾还是有点心思的。但他这么做为了什么呢?不是有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吧? 带着疑问,三人晃晃离开饭店,在门口解散各回各家。程园正坐在房间看书,见大李回来了,忙着出来侍候,又是找拖鞋,又是倒开水。还让大李小点声,说是孩子刚睡。大李在自己的房间搂着程园,憨笑道:“怎么样,我没喝多吧,你的指示就是命令,我肯定不会喝多!” 程园道:“看你这身酒味,还说没多,我给你打点开水泡泡脚吧,睡个好觉。”说完,程园挣脱了大李,到厨房去烧水。 大李往床上一躺,感觉很舒坦,他很享受现在的日子,有人爱,有人疼,孩子也有人接送,自己晚上回来晚了还能洗上热水脚。他眯上眼睛放松自己的身体,却迷迷糊糊打起了呼噜。等程园把热水盆端进屋时,见大李的呼噜打起来了。程园把大李的袜子扒下来,然后把大李的脚放在水盆里。大李让热水一激,马上醒了。他坐起身子,笑着说道:“哎呀,我怎么睡着了,真不好意思。” 程园道:“不是我说你,你以为你现在还年青呵,这酒今后能少喝就少喝,能不喝就不喝,喝多了伤身体不说,还容易出事。” 大李道:“你说的对,前两天,别的单位一个哥们酒后开车撞桥护栏上了,差点掉下去没命了。” 程园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喝酒绝对不能开车。” 大李道:“我现在也没车。” 程园道:“我的车不就是你的车呵,我是说以后一旦遇到这样的场合,你可把握住了。” 大李道:“我知道地,你就放心吧,以后有什么事有你接我,我怕啥呀!”说着话,大李两脚在水盆里交替搓着,冲着程园一脸的憨笑。 这边大李在享受着温馨,陈阵那边也早早到了家,老婆也是问长问短,等陈阵洗漱后,两人又交淡一会后上床睡觉。只是小乐一个人回到派出所后,这光棍孤单的感觉很强烈,想想自己也该结婚了,房子也装修完了,可依依却不放口,这得等到啥时候呢?还有自己不结婚,妈妈也不往新房子搬,这时间长了也不是事呵。 小乐给依依发条短信,然后跑到卫生间洗漱,等他回到屋里时,依依的短信早就回了:“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呢,吻你!”小乐对着手机亲了一下,然后给手机充上电,扒掉衣服躺在床上,两眼迷迷瞪瞪看着天棚,脑子里装满了依依,然后沉沉入梦。 长夜漫漫,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家庭,甚至每一个人,都在按照各自的生活轨迹运行,这个时辰,正是入梦时分。但是,对于周宾来说,他可能会再一次失眠了。 周宾,今年45岁左右,生在滨海,滨海美术学院毕业。他的爷爷周鸿举曾是刘贵的贴身跟班,刘贵死后,周鸿举为了躲灾,携带一笔黄金跑到香港,在香港隐姓埋名,后来看到时局稳定,便开始经商,从最初的小打小闹,到后来参股某财团,现在已是香港有名的名门望族。周鸿举病逝后,家业传给了他的三公子周仁礼,也就是周宾的父亲。周仁礼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但都过早夭折。在周鸿举跑路的时候,为了怕被人连锅端了,便把周仁礼扔在了滨海,交给亲戚照看。可这个亲戚却是个抽大烟的,养了周仁礼几年后,因滨海再无大烟可买可抽,一病不起,撒手西去,周仁礼只能靠政府救济维持生活,后来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便有了周宾。80年代后,大陆刚刚改革开放,周鸿举两次回滨海寻亲,在政府大力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周仁礼,后来,周仁礼全家择机去了香港投奔了父亲。现在周仁礼已从香港某财团董事的位置上退下来,由儿子周宾接了班。 要说周家跟刘家有关系,一方面是周鸿举给刘贵当过跟班,相当于半个管家,刘家的大事小情,家业分布基本都知道。特别是现在老菜馆的前身裁缝店,周鸿举跟着刘贵,参与了收购的全过程。最初,是周鸿举负责这一带收租,后来,随着刘家产业的扩大,这一带的收租就交给了刘贵的大儿子刘仲耀。 当初周鸿举从香港回到滨海找儿子时,也同时打探过刘家后人的下落,因为刘贵留给刘仲景的二层楼还在,刘仲景还住在里面,这让周鸿举很快知道了刘家当时的情况。知道了刘龙波,也知道了刘龙波娶了个日本女人。他本想跟刘仲景见上一面,想叙叙旧,当他在知道一件事情后,让他打消了见面的想法。而这个原因就出在周宾身上,也就是周家跟刘家的另一层关系。 这一层关系有点拿不上台面,对于周鸿举来说,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亲孙子周宾会看上了刘龙波的女人。周鸿举对刘贵是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他的情感上不允许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存在。于是,他在短时间内,办好了儿子周仁礼夫妇和孙子周宾的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香港。至此,周鸿举再没离开香港半步,直至病逝。 周鸿举这个孙子周宾,真不是省油的灯,他赶上了改革开发的好时候,思想上开放的程度让父辈爷辈都看不惯,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周家的血脉呢。 周宾是在一次油画写生的时候看上刘龙波的妻子桂子的,他一下就被桂子独有的气质所迷惑住了。于是他认定,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为此,他要不惜一切手段。 他一开始还跟着几个同学一块去刘家的楼房周围写生,后来,他就自己一个人单独去。一开始桂子也没当意,还给他和几个学生当过室外写生模特,周宾也每次给个几块钱,当做桂子的酬劳,也让桂子精神上有所放松。可后来的发展变化,超出了桂子的想像,也超出了周宾的想像,不仅没有抵达所谓的幸福彼岸,还给多人造成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巨大伤害。 这些延续的沧桑的细节,待慢慢细表,只说周宾这次回滨海投资,是有着救赎的心理的。他前几个月做为香港某财团代表与滨海市政府开始具体商谈商业广场开发一事,达成了初步协议,由于要赶回香港汇报,他没有多余时间游历故土,只是随身携带个相机,走到哪儿,看到什么都感觉亲切,然后拍下来回去慢慢欣赏。在欣海大酒店旋转餐厅,他刚好把大李、小乐和程园摄入了镜头。他这次再次回到滨海,身份已经变成了财团在滨海开发项目的总负责人,在欣海大酒店,财团包了一层楼,专门为临时办公之需。 他白天和晚上都来到老菜馆,就是想找一找过去的记忆,这个地方,他跟桂子两人曾经专门来过的,而且还上了二楼。至于给三位警官结了账,周宾自有他的想法,因为,今后他可能会找这几个警察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