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摇摇头。 尽管何花的手有些粗糙,但是何肆感觉不出来,毕竟他也没有摸过别的女人的手,只是看到她有些脸红,何肆便松开了手。 等待余烬完全热度散去,何花蹲下身去,用手将其扫入河中,又不厌其烦地用双手舀了几捧清水将地上的黑印冲洗一番。 何肆看在眼里,姐姐还是这般认真。 因为母亲目盲的原因,何花这些年在家里也是帮衬着操持了大半家务,任劳任怨,就算这样还总是要挨父亲的打,真是有些委屈她了。 家里应该也只有自己从没挨过打了,所以也很难体会到那种对父亲的畏惧。也难怪何花对胭脂巷的房子这么感兴趣,她应该是真的很怕和父亲一个屋檐下生活吧。 何肆说道:“姐,咱们去胭脂巷看看房子?” 何花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矜持道:“不麻烦吧?” 何肆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只是去看看咱未来的家而已。” 何花这才点了点头。 胭脂巷的房子很贵,地段也算是外城中数一数二的了,连最小的门后都要纹银百两。现在外头的世道不太平,城外的百姓争破头想要往城里挤,但奈何没有路引,走投无路。 京城内的房子反倒比早几年便宜了些许,京城没有宵禁,无论多晚出门都有夜市,有闲钱的百姓可以玩射复、六博、打马吊,看角抵比赛,当然还有散落在一整条街中的勾栏瓦舍。 二人走入胭脂巷中,两边的高门大户让何花望而生畏,她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父亲真的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吗?是不是太破费了? 何花摇摇头,暗骂自己势利,“没出息,自己是因为房子才想嫁给何肆的吗?难道没有房子就不成婚了?” 胭脂巷最里头便是一家会馆,是进京做官老爷和做生意商人筹措资金、购置房产建成的一处园林,专供来京的举子和其他来京谋事的或旅居者住宿之用。 有读书人的地方自然就有青楼窑影,何花看到临水的勾栏,她只知勾栏为何物,却不知那就是勾栏,还有几座的青楼,看起来都是有些年头了。 白日里自然是闭户的,少了夜间的灯火通明,看起来装潢得浓妆艳抹,宛如老妇擦粉。 何花看着新奇,就驻足张望了一会儿。 何肆这才明白,为何此处会被称为胭脂巷,原来真是一条烟花柳巷啊,心里登时埋怨道,“我这老爹也是真不靠谱,房子怎么会选到这种地段?” 何三水要是听到儿子心中所想,肯定会气笑出声,大离风情如此,不管是穷酸书生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是男人,都爱逛窑子,美其名曰“逛公娼,富国库。” 毕竟京城的娼寮大多是经过衙门许可的,纳税并接受衙门管理。 何肆便从来不去瓦子和窑子,真是属于异类了,难怪就连何三水都曾因此怀疑过他那方面是不是不行。 何肆纳闷了,何花怎么对青楼感兴趣起来了。 ?G!她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何肆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何花,一个买了糕点回来的女子从二人身边经过,不由停下脚步。 那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身段,实际当然远远不止豆蔻年华,或许是未施粉黛的缘故,显得容姿并不出众,但却有着一股媚态,穿着一身淡黄色抹胸薄纱裙,两坨白肉呼之欲出的香艳露骨,像是一颗小巧却又已经成熟的樱桃,一看便是经历过不少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