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当国

仆射家的二公子房艾,为了在似是而非的世界活得滋润,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尚公主。为此,房艾需要攒一个讨价还价的资本。文武双全?不够!献国策、出使册封、杀穿北胡、倾覆伪梁;解国库之危,向佛门施加压力,改进嫁接,推广梯田、圩田、架田、曲辕犁,参与灭北胡之战…...

作家 罪孽999 分類 历史 | 57萬字 | 239章
第七十二章 暗流涌动
    一方有恃无恐,一方委屈求全。

    谈判在房艾咄咄逼人的姿态中,以蜗牛般的速度进行,即便到晚膳时节,罗列的数十条款也只谈了一半。

    扯皮是免不了的,讨价还价、诉苦喊冤,生生将高档次的谈判变成地摊购物。

    房艾蓄意拖时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变数。

    即便是当年大康势弱时,与北胡的谈判依旧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暂停了谈判,唐间等人在大康府兵的簇拥下,进入北胡预留的一角营地,搭幕、起灶、生火造饭。

    正常情况下,只有终止谈判,使节才会离开对方大营。

    至于什么赐宴,那是宗主国才能行使的权利。

    宴请则免了吧,饮食习惯差异太大,且敏感时期,最好还是跟府兵们在一起用膳安全。

    鬼晓得会不会有人借酒撒疯,借机弄死使节?

    反正,文官里最危险的职业,使节绝对能名列前茅。

    房艾来到丙丁伙的锅旁,看着韦无牙在弄简易的饭菜,默不作声地送了一把柴火。

    “咦,伙长不去与上官共食?”

    稍稍得空的韦无牙,以玩笑的口吻说道。

    近半年的相处,韦无牙也渐渐收起了那份谨小慎微。

    伙长的出身是不凡,可人家也没倨傲,照样正常相

    处,也就无须担心他整治了。

    “哪有伙长抛开自己一伙人去陪上官用膳的道理?”房艾打了个哈哈。“再说了,韦大厨的手艺肯定更香一些。”

    韦无牙不吭声,嘴角那道弧线,弧度却越来越大。

    丙丁伙的府兵们都笑了起来,“韦大厨”的叫声此起彼伏。

    倒不是在奉承,府兵的饭菜,一般就两个要求,做熟、能吃,味道普遍一言难尽。

    经韦无牙手做出来的饭菜,虽然因为调料不多而减色,却甩其他伙老远了。

    成默最有发言权,直接盖棺定论:“前些年我随老汉去右武卫蹭了一顿饭,据说还是手艺最好的那伙,味道也没韦大厨的好,粟饭都是硬梆梆的,硌牙。”

    开饭时间,府兵各自捧着自己满满的大碗,或站或蹲,以大锅为中心,十步范围内用膳。

    府兵用膳,基本是风卷残云,管你什么肉,管它肥与瘦,都没得选择。

    吃得快与慢,也是衡量战斗力的标准之一。

    虽说细嚼慢咽有利于健康,可府兵不行,万一你细嚼慢咽几口,敌人攻上来了,你吃还是不吃?

    为了战斗力,府兵得保持用膳的速度。

    于是,年轻时还好,老了肠胃容易出问题。

    这就是一种牺牲。

    成

    默吃完,目光前移:“嘿,旁边这个营区有意思啊,只有一顶幕屋孤零零地立在一边,其他的幕屋好像刻意与它保持距离。”

    房艾看了两眼,将碗箸交给辅兵统一收拾,淡淡地开口:“你可以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韦无牙负着双手,老大爷似的踱了过来:“那是斯摩的帐篷。倒霉鬼奉命在金河防备金河军,哪晓得天天跟他们游奕厮杀的都是辅兵,柴总管早就金蝉脱壳,领兵到浑义河阻击北胡人。”

    然后,斯摩就因为过错而被孤立了。

    韦大厨消息挺灵的啊!

    韦无牙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斯摩的帐篷:“看到没,幕外挂毛巾。今晚得早点睡咯。”

    房艾补充了一句:“三更起。”

    中间的营帐,安修仁浑身甲胄未卸,漆枪、横刀都随身携带。

    “不会那么巧吧?”唐间嘀咕了两句,倒头就睡。

    出来当使节,就要有不能活着回去的觉悟。

    虽说大家都叫嚷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使节的死亡率仍旧挺高的。

    无所谓了,都一把老骨头,儿子好几个了,爵位也有了,还有什么遗憾的?

    ……

    北胡大帐中,吐苾敲着椅子扶手,琢磨这些条款能不能应下,定襄道军

    几天能撤军。

    “雅尔金,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撑几天?”

    欲谷设来了灵魂一击。

    所有酋首都变了脸色。

    雅尔金面色黯淡:“只能维持三天,还是减半供应。”

    减半,这就很要命了。

    吐苾咬牙:“知会下去,驴、羊全部宰了,只留马匹。大康兵马一撤,各部立刻分散。”

    分散之后的粮草呢?

    不用问,当然是就近掠夺。

    至于说附近都是北胡子民……

    溃兵不抢粮,大约史上挑不出几支军队,何况北胡劫掠成性。

    “执思失力,你觉得这次议和,能不能成功?”吐苾将目光转向几乎是透明人的执思失力。

    执思失力苦笑。

    说假话,会害了大家;

    说真话,会害了自己。

    “应该能成吧。”

    对不起各位了,执思失力不是圣贤,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何况,可汗的疏远是如此的明显。

    营帐内响起快活的笑声,仿佛定襄道军已经拔营而走。

    热寒提议:“可汗,我觉得,不能拖了,明天我们快刀斩乱麻,不是特别刁难的条款,直接通过,务必要上午达成条件、出国书,让定襄道军下午让路。”

    吐苾长叹一声。

    他何尝不想让定襄道军麻溜滚犊子?

    “不是特

    别刁难的条款”,呵呵,今天所有的条款,条条卡在北胡的生死线上,搞得吐苾现在看在座各位都像私通大康的。

    真的,不是各位酋首,真没法掌握这分寸、产量。

    所有酋首都相信,最大的困难是如何退让、退让多少。

    只要条件给够了,大康一定会撤军。

    ……

    斯摩的大帐里,只有一名亲兵在侍候。

    唯一的亲兵。

    隐隐约约地,斯摩手下的兵马,被欲谷设等各部酋首以五花八门的理由“借”走了,能留一名亲兵,都得“感谢”他们手下留情。

    这都是斯摩高鼻深目外貌的锅。

    歧视这东西,无所不在,只是这一次的后果比较严重。

    “特勤,赶紧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外面的流言就要成真了!”

    与斯摩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兵眉眼里透着焦急。

    这份焦急,不仅仅是为斯摩,也是为自己。

    那些酋首肆无忌惮地剥夺了特勤的兵马,眼看可汗默许,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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