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撇在宽敞的房子里过新年。 夏初早早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昂首挺胸,在一路注目礼之下走出办公室。地铁上接了电话,兰梓玉说家里的小葱没了,做什么都不入味,于是她出了地铁又拐了一趟附近的大超市。从超市出来,夏初一抬头就看见了穿着驼色风衣玉树临风站在门口的裴俞,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笑吟吟地看着她。 夏初没想到会遇见裴俞,以他的神色来看,不像是偶遇,而是专程在等她。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夏初深呼一口气,轻轻的白雾朦胧了眼前的裴俞,迈开步子朝他走近:“好久不见。” 裴俞浅笑:“是啊,夏初,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夏初笑着说:“怎么会?” 裴俞看着夏初手里的购物袋,说道:“买了东西?我送你回家。” 夏初不着痕迹地躲开他想帮忙的手:“不用了,很近,我自己回去。” 裴俞收回停滞在半空的手:“听说阿姨来了是吗?我准备了一些年货,正准备给你送过去。” 夏初抬起头看他,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抓住一些什么,想隔着那层儒雅绅士的神情看清他的内心所想。片刻,夏初笑了:“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家什么都不缺。” 裴俞的笑容无懈可击,依旧不动神色地笑着。 “难怪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一直以来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夏初笑着,她的声音如珠玉落盘,清脆且缓慢地继续说,“裴先生,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是军人,这么多年的军事课程不是白上的,虽然我没有反侦察能力,可是一双眼睛和军人的警觉还是有的。” 裴俞收回笑容:“夏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夏初打断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跟踪’都是不对的,我可以报警的你知道吗?当初你帮我解围,后来又接受了米谷的采访,我一直很感激你,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夏初顿了顿,“再见,裴先生。” 夏初加快回家的脚步,迎着风长长缓了一口气。 裴愈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神中夹杂着浓浓的失落与心伤。 马路对面,那辆曾在医院外出现的黑色轿跑再次出现,这次更是毫不避讳,明目张胆地降下车窗,车里的人戴着墨镜。隔着车水马龙,裴愈还是看清了那人比了一个“枪”的手势,嘴巴张成枪声的口型“砰”。 裴俞紧咬着牙关,握成拳头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ròu里。俯身钻进车子,目光仍然盯着窗外,手指不断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另外找人偷偷跟着,最好让老二发现是老三的人。” “是。” “让他们斗,最好两败俱伤!”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让他消失,不停地寻找他的软肋,想把他一举击败。他承认,夏初是他的软肋,他不愿也不能把她推上风头浪尖! 他原以为上帝可怜他,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梦。想想也是啊,是他葬送了一切,哪里还会有重来的机会?裴俞闭上眼睛苦笑。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回家的路上,夏初一直在想为什么裴俞要跟踪自己,如果只是对她有意思,有必要这样吗?还是他想通过跟踪她,了解更多她身边的事? 满腹心事的夏初回到家,耽误了兰梓玉做饭,自然要被数落一通。连衣服都没换,夏初就抱着二喵蜷曲在沙发上,和二喵大眼对小眼。 “你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吗?”夏初问。 “喵喵……” “你如果看得出来,我就送你去看梁牧泽。” “喵呜。”二喵挥了挥小爪子,夏初还以为它色心又犯了,正准备给它严厉的警告,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夏初龇牙咧嘴地捂着后脑勺:“哎哟!妈,你打我头干什么?” “你怎么没羞没臊的?”兰梓玉瞪了她一眼。 “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让我住这儿。要不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她没有瞒着自己老妈,见面第一天就把一切坦白从宽了。 “别把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揽,我给你找房子是怕你受委屈,你和梁牧泽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我一点儿不知道,还害得我写检查。”兰梓玉拿眼睛狠狠剜夏初。 夏初知趣地不再说什么,祸从口出,说多总是错。 兰梓玉转身回厨房,嘴里嘱咐道:“赶紧换衣服,洗手准备吃饭,给你爸打电话,提醒他别忘吃降压药,别睡太晚了。” 夏初翻身趴在沙发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