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完了呢?” “没了。” 董志刚抓起桌上的一打文件向梁牧泽砸过去:“滚蛋!别让老子看见你。” 梁牧泽不躲闪,淡定地弯腰捡起文件放回原处,走到帐篷门口又扭头说:“你不出去吧?车借我用用。” 董志刚眯着眼睛,鄙夷地问:“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开?” 梁牧泽耸耸肩膀:“你也知道是装的,那么计较干什么?” “滚,滚远远的!”董志刚气坏了,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在帐篷里发火的声音。 早上,夏初顶着核桃眼出现,冰水洗脸、冷毛巾冰敷都不怎么起作用。夏初耷拉着肩膀出来,看到她的医生都不约而同地问她怎么了,夏初只能摇头说没事儿。单恋,还被拒绝,这种丢人事儿夏初才不会到处宣扬,烂在肚子里才好。 梁牧泽把车子停到医院门口,下车跑了两步后赶紧放慢速度,挪进医院,发现没人理他,清嗓子咳两声,可是依然没人理他。最后,梁牧泽干脆站在院子中间中气十足地喊:“医生,我生病了。” 梁牧泽用余光四处扫着,从不同帐篷里钻出医生护士,却没有夏初。 其中一个看似是领导的老医生过来,问道:“少校,哪儿不舒服?” 梁牧泽说:“心脏,心脏不舒服。” “心脏?”估计老专家看他各种不像,上下打量一番道:“跟我来吧。” 梁牧泽进来的时候,夏初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看见来人,姿势都来不及换,先愣后蒙,心似是被扯到一样。 领导吩咐:“小夏,你给这位少校看一下吧,他说心脏不舒服。” 夏初坐直,逼着自己不看他。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装模作样地开始做准备工作。看见领导出去后,把听诊器扔在桌子上。 梁牧泽凑近她,小心翼翼地问:“哭了?” “没有。”夏初翻着手里的杂志,口气特别不善。 梁牧泽说:“眼睛肿了。” 夏初没好气地说:“我乐意。” 夏初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根本不看他。 梁牧泽轻咳了一下:“我生病了。” 夏初说:“我可没空招待你。” 梁牧泽捂着胸口装可怜:“心脏不舒服,是心病。” 夏初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梁牧泽。他的眉头微皱着,不像往日的冰冷,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夏初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来故意招惹她,她紧咬着下唇,忍着心里的委屈和难过,戴着听诊器,下手很重地扒他眼睛,听他的心跳。 夏初努力扯着嘴角,挂着面对陌生人才会有的微笑,说:“少校同志,您的心脏没有问题。” 梁牧泽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夏初倔强地回视他,不想去猜他的眼神在传达什么,反正她认为的一定不是他想表达的,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默契。 梁牧泽刚要开口说什么,帐篷外传来声音,告诉夏初有人打电话找她。 “谁啊?”夏初随口问道。 “还是上次那个,夏大夫,他声音很好听哦。”小护士挽起帐篷帘子,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说。可是对上梁牧泽那骇人的眼神之后,小护士心里一颤,赶紧转身逃窜。 应该是裴俞没错。夏初圆圆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摘下听诊器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少校同志,我要去接电话。”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抓住,手掌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夏初的心跳忽然失去原有的频率,呼吸开始急促。手被紧紧攥着,怎么甩也挣脱不开,她开始期盼他会说什么。 “夏初,”他说,“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 裴俞上次打来,知道她在演习,今天他又问,演习是不是快结束了。他知道的真的太多了。夏初想。 演习结束,不代表可以立即撤回。他问夏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夏初只能说不知道。 可能是听出了夏初的声音不对劲,低落中还夹着火气,虽然力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可是效果却背道而驰。 裴俞在电话彼端笑着问:“夏初,难道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 “夏初,不要强颜欢笑。” 裴俞的声音暖暖的,好像永远都能察觉夏初的心思,憋了一肚子情绪无处宣泄的夏初感觉有点愧疚。 夏初说:“谢谢你,裴俞,真的。” 挂了电话往回走,她承认自己刚刚去接电话是故意表现得那么积极。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希望自己关注的人,也关注着自己,就算是清楚他不喜欢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这样做,怪异的虚荣。 刚刚被他紧紧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