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的不暖泉必须死。 它不死,郭腾寝食难安。 “布吾老先生,若你有空,把不暖泉事情告诉给张家张李氏,还有城外五户村附近周石子。” “今夜三更,去张李氏奶奶隐秘处。” “吾等再议对策。” “我不想死。” “我想,你们也不想死,对吗?” 森冷之气,压得布吾跪伏难起。 听到郭腾询问,布吾细声应是。 “是。” “呼。” 布吾应是,郭腾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心中杀意散去。 杀意散去,他身上自起妖型畏势,也一并散去。 布吾感觉压力消失,这才跪伏起身。 “我道这小子是个怪胎,没想到他真是个怪胎。” “四个妖脉,四种畏势,这般压力!” “这小子将来,大器必成!” “嘶!” “等等,这小子将来坠入妖异,到底算是哪家子嗣?” 布吾眼珠圆圆转动,心中猛然出现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太过突然,把它的眉毛都惊得不停颤动, “不若我也给了这小子妖脉,若他将来堕妖,我一旁牵引一番,他成我子嗣,岂不是好事?” “我多一子嗣,家中多一助力。” “钱家也多一守护,可再照顾数百年时间。” 布吾抬头,看着起身郭腾。 站立原地,人身刚毅。 回想刚才,畏势凸起,妖身浑圆。 此子未来,定是从下九类脱颖,身跃中六类大妖,也不无可能。 若是老天垂怜,赐予机遇,化身上三类山海,那也不是不能幻想一番。 想到这,布吾心中激动,鼻子呼气急促。 这子嗣,它要定了! 布吾刚想伸出前脚手指,准备划开自己肌理,给郭腾血液。 想想自己现在过境,又被马家不暖泉吸畏重创。 现在把自身血脉给了郭腾,怕是难以抢过依山藤,虬蛇二脉。 不能抢过这二脉,怕是对着小子身体不适好事。 “拿到县印,再给血脉这小子。” “转了畏,我看谁能有我血脉精粹。” “到时候精粹血脉一给。” “依山藤,虬蛇二脉,还是不是被老身血脉所排挤。” “此子必定归吾所有。” 想到这,布吾心中忍不住高兴起来。 撅起屁股,尾巴环成一个圈。 “要天明了,布吾老先生。” “我先回去,你也把事情给各个妖异诉说,告诉他们轻重缓急。” “我自然晓得。” “我去也,你多保重。” 布吾城南方向跑去。 郭腾也回到家中。 五更时分,天也将明。 郭腾静坐院子青石,身子挺直,面向东方。 直至,微薄日光出现,晨露润湿衣裳。 不一会,李惠从房间内出来。 身后还跟睡眼惺忪的柳若。 “大郎这是怎么?” “一身衣裳都湿了?” “难不成你昨夜彻夜未眠,静坐在这。” 看着郭腾浑身衣裳浸湿,脸上眉毛头发尽是水珠,李惠眼有心疼。 也不知道郭腾在这坐了多久,清晨水气才把他一身浸湿,弄成这幅模样。 “无事,一些事情办好,事情大定,坐在这里练金玉功罢了。” 郭腾发现,他最近说谎话越来越熟练了。 “你定是在糊弄我。” “金玉功也不是这般静坐修炼。” “你连马步都不扎,怎么修炼金玉功。” 郭腾所修金玉功,是王德发爷爷王致远从苍云山金鸡观得到的炼身功法。 王致远当年在金鸡观做杂役,服侍观内弟子。 他记性好,脑子快,观内弟子所修金玉功口诀,被他日久天长给记忆下来。 到了五十岁,他老了离开金鸡观,一路向南,将观内弟子所修金玉功口诀记下整理,自己再修炼。 修炼十年,小有所成,至锻体内三境。 此时,古稀之年结婚成家,诞四子,夭一人。 王致远百岁老去,三子分家,各奔东西。 王德发父亲王有实,便来到了泗水府一代,做些梁上君子事情。 后来事发,被临安县当时知县带人按住,收下招安。 再之后,诞下王德发一子三女。 这金玉功就传给王德发。 王德发再传郭腾。 金玉功是金鸡观不秘之传,主健身,养生,长寿,延年。 功法和其他武院、帮派、教流所教炼身法不同。 金玉功讲究基础扎实,方可再进,不可泄阳。 说白了就是修炼速度很慢,很慢。 郭腾锻体外一境之时,他人早就锻体外三境。 郭腾段体外二境之时,他人恐怕已经摸到炼神边缘。 不过,金玉功唯一的好处,就是其他人无论再怎么触碰炼神境界的时候,它都能让所学之人轻松步入炼神之境。 就是时间长了些。 短则二十年,长则三十年。 相传,金玉功修炼长久,不凡境界,也可入得。 王德发昔日走了捷径,自身已经炼神圆满,却总是无法精气神合化为一,步入不凡境界。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走了岔路,贪了快速。 自那以后,郭腾修炼金玉功,便被王德发盯着。 五岁学武,八年锻体外一境。 六年才锻体外二境。 如无意外,郭腾锻体外三境,可能要五到六年时间。 锻体内圆满,可能需要二十年时间。 不过锻体内圆满之时,他进入炼神境界,轻轻松松。 日后不凡,也可遇见。 就是这般,郭腾武学境界极为缓慢。 王德发有事出门之时,看他练武的任务,便交到李惠身上。 这些年来,李惠看着郭腾练武,也知晓金玉功一些。 金玉功怎么练,断没有说坐着练这回事。 郭腾见说谎被拆穿,朝李惠吐吐舌头。 李惠没好气的瞪了郭腾一眼,抬起手。 “啪。” 一巴掌盖在还在眯着眼睛的柳若脑门上。 一巴掌稍重,却打的柳若脑门通红。 我什么错都没犯呢?为什么打我啊? 柳若心里委屈,眼睛顿时就渗出了水,渐渐溢满眼眶。 “看到大郎这般狼狈,你还不去给大郎找来换身衣物,在这傻站着。” “若是让师娘大郎这般狼狈模样,你少说也得罚跪一个时辰。” “倘若流泪,师娘会让人把你眼泪刮下来,装进碗里,放到你头顶。” “什么时候你头顶碗里泪水干了,你再起来。” “若是你再把碗打碎,碎成几瓣,你还要再挨上几棍。” “现在,你知道做什么了吧?” “是,我知道了,谢谢惠姐姐教我。” 柳若赶紧擦拭眼泪,去了郭腾房间拿衣服。 李惠回头,看着郭腾一直盯着柳若方向,心中微微不渝。 捏着郭腾的衣袖,手指使劲搓搓。 “可是心疼你这小九了?” “不。” 郭腾摇头。 “只是有些问题,等下需要她给我解答。” 马家,是怎么供奉那个不暖泉的? 这事,柳若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