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与寒心念微动:“今日来玉清观前,你去了彩名轩?” “父王晓得了?”所欢一愣,想到楚王的眼线怕是遍布了盛京城,倒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担心自己和谢璧的关系被发觉,试探道,“父王……可是有什么话要问儿臣?” “看中了什么?” 所欢眼睛一转,如实说了在彩名轩里差点被骗的事:“多亏了贺大人,要不然,儿臣在父王这儿都不好jiāo差了。” 他娇嗔了几句,故意晃动起头,让金簪发出一串丁零当啷的脆响。 “贺清风给了你一根簪子?” 所欢颔首,轻轻推开赫连与寒。 他懒得穿衣,赤身luǒ体地下了榻,走到桌前,将贺清风赠与的簪子拿了出来。 “父王,贺大人说这根簪子更适合我。”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将头搁在赫连与寒的膝头,乌发披散,遮住了白莹莹的身子,“父王觉得呢?” 他伸手将贺清风送的簪子拿起,对着发髻比比画画,好像真的信了贺清风所言,对新的簪子爱不释手。 赫连与寒明知所欢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向他看去——金色的莲花和白鹤在墨溪间争奇斗艳,赤条条的一个人,娇媚地偏着头,噫着勾人的笑意,一点一点地靠近。 “父王,贺大人说您给儿臣的簪子,美则美矣,于世子妃的身份而言,却是过于妖媚呢。” “妖媚?”赫连与寒狭长的眸子一眯,掌心覆住他捏簪子的手,“本王府中之事,何时轮到他说三道四了?” 所欢轻哼:“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他垂下眼帘,双颊绯红,羞涩地喃喃:“儿臣……儿臣喜欢父王送的这根簪子。” “只这一根?” 所欢耳根发烫,嗔怪道:“父王,您说什么呢?” 赫连与寒的手自他的手背滑到手腕,又自手腕滑到小臂,暧昧地拂过细嫩的皮肉,最后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小没良心的,你图的不就是为父的这一根吗?” “父王……”所欢羞恼地偏开头,“您明知儿臣要死了,怎么还有心思逗弄儿臣?” “怎么,现在就想吃为父的jīng水?” “父王!” “逗你呢。”赫连与寒一哂,拿了他手里的簪子,随意丢弃在地,“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了。改日,为父送你更好的。” 白玉簪跌落在地,簪头白鹤的羽翼碎掉半截,所欢心疼得眼皮直跳,却不敢当着赫连与寒的面说些什么,依偎在赫连与寒的胸膛上时,却还是忍不住嘟嚷了一句:“父王,您觉得贺大人给儿臣的簪子不好便不好吧,砸了作甚?jiāo于儿臣,儿臣拿出去换钱,还能补贴家用呢。” “咱们楚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亏待了你?”赫连与寒见所欢的目光舍不得从摔坏的簪子上挪开,暗觉好笑,“缺什么,和为父说。” 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父王说笑了,儿臣在王府中,能缺什么?不过是看着首饰眼馋罢了,让您见笑了。” 赫连与寒就喜欢所欢算计的劲儿,好整以暇地靠在榻上,听着他用软糯的嗓音跟唱歌似的絮絮叨叨,余光已经落在被扯掉的面纱上了。 赫连与寒用手指勾住面纱,戴在了所欢的脸上。 所欢到嘴的话立时咽了回去,眉心微蹙:“父王是觉得儿臣聒噪,还是嫌儿臣生得不够美?” “好看。” “什么?” “戴面纱,好看。” 是真的好看,犹抱琵琶半遮面,再配上蒙蒙的泪,好似江南的烟雨朦胧。 “下次爬为父的榻时,戴着面纱吧。” 引以为傲的容貌竟被要求遮住,所欢气得将死亡的恐惧抛在脑后,一把拍开赫连与寒的手:“父王觉得儿臣不美,不理儿臣便是,费那劳什子劲儿做什么?还戴面纱……儿臣不喜欢!” “……也是,父王是何许人也?见过的美人怕是比儿臣在道观中见过的香客都多,自然不稀罕儿臣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姿容。罢了,父王放儿臣走吧,免得日后世子发现端倪,儿臣无法自处!” 他以退为进,抬手按了按眼角,似是又落了泪,说话间,屁股却暗搓搓地夹紧,蹭起赫连与寒的肉根来。 第28章 “这会儿又不怕死了?”赫连与寒胳膊一紧,将他湿软的臀肉抓了个满手。 苏麻顺着脊椎蹿上来,所欢先是本能地嘤咛出声,继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推开赫连与寒,裹着被子,缩在了chuáng角。 “父……父王……” “有为父在,不会让你死的。”赫连与寒遗憾地觑了沾水的掌心一眼,见榻上一片láng藉,便问,“你是同为父回府,还是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