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逸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刚才稍微动了动,身子就有些乏了。景逸骑马随着马车的旁边,低头不语。突然,景逸座下的马受到了惊吓,猛地一抬前蹄,差点将他甩了下去。景逸的本能反应就是转身跳到马车上,勒住东方云逸驾车的马。 “乖乖,不愧是上等的好马,见到狼也不怕!”景逸一边惊叹于胯下马儿的优良素质,一边扯着衣服,散去身上的冷汗。 “景逸,何事?”东方云逸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回王爷……”景逸看到了馒头,想到穆如清如今和东方云逸尴尬的关系,本打算扯个谎把这事圆过去,未曾想下一刻,穆如清抢了他的话头。 “回王爷,是民女!” 东方云逸掀开马车的帘子,一张脸隐在帘子后面,显得有些苍白,又有些愤怒:“是你?” “惊了王爷的马,还请王爷见谅!”穆如清看着东方云逸的眼睛,疏远而礼貌地说道,“民女前来,只是有一句话要跟王爷您说!” “本王没有功夫听你在此闲话家常!”东方云逸放下轿帘,重新坐了回去,“景逸,哈愣着干什么?” “王爷,您还是听清儿……”景逸为穆如清求情道。 “景逸你真是愈发的没了规矩,本王的话也不听了吗?”东方云逸呵斥道。 “清儿,你还是先回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景逸小声地安慰穆如清。 “不,非今日说不可。王爷方才说民女不必回王爷了,会派人将民女的东西送来,民女认为不必了,无非一些身外之物,没什么可留恋的,若王爷嫌民女的东西腌臜了王爷的眼,王爷大可扔了便是。民女的话说完了,王爷走好!馒头,我们回去!”穆如清一口气把话说完,带着馒头转身就要离开。刚才跑的急,扭到了脚,右脚踝已经肿得如同馒头那般大小,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她硬生生地忍着,带着馒头,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清儿,等等,我送你回府!”景逸终究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穆如清,牵回自己的马,调转马头,要送穆如清一程。马儿碍于馒头,死活不肯往前迈一步,景逸呵斥着,用马鞭抽着。 “本王同意你送人了吗?”东方云逸的声音透过轿帘传出来,闷闷的,沉沉的,如同暴雨来临前的低气压,叫人透不过气。 “景逸,你的好意我穆如清心领了,只是王府这根高枝,我攀不得。”随后穆如清提起了嗓门,有意说给马车内的东方云逸听,“民女一定谨记王爷教诲,会与王府中的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说完,穆如清决绝地离开了。 望着她单薄纤细却又倔强地挺得笔直的身影,景逸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抱怨道:“王爷你若当真不认得清儿了,也别说那么狠的话伤人家的心啊!明明之前当个宝似的护在手心,怎么说忘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本来以为会招来主子的一阵苛责,但是等了半天,马车内也没有传出动静。景逸只好打马,回府。 马车再次启动,马车内,原本端坐着的人脊背却突然弯了下去。东方云逸回头,透过马车的后窗,看了一眼那个渐行渐远的弱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