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乱世太子妃

寒山寺,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旁边那面雪白的照壁依旧用厚厚的帷幕遮盖着。照壁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而照壁边上搭建了一个月的席棚已经拆除,地上那些零星的散料都已经被完全清除干净了。照壁前面有一段青石板铺成的绿道,很少有人知道禁止通行的绿道的围墙后面有一...

第9章
    又是一柄铁斧挥来,蓝熙之心里一凛,来追杀自己的众人中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使铁斧的家伙,武艺十分高qiáng,远非石家那班家丁可比。

    她觑个缺漏,刚刚冲出重围,身后一阵呼呼风声,又一柄利斧砍来,她跃起避开,可是左边的一掌却再也避不过,一下劈中了她的左肋,几乎可以听到一声清脆的肋骨咔嚓”折断之声……

    她的脚步一阵踉跄,也来不及看路,夺命冲了出去,耳边,只听得飞速后退的呼呼的风声。

    天色已经快黑了,也不知已经奔出了多远,蓝熙之勉qiáng站住,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径,四周是稀疏的树木,好在身后很安静,那些人一时半刻还没能够追上来。

    早已痛得麻木的伤口,方一停下,立刻开始活跃起来,她的整个左边肩下到腰间已经血污不堪。她咬咬牙关,撕了幅衣袖,想要包扎一下伤口,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心里一慌,正要夺路而逃,腿一软,却跌坐在了地上。

    来人勒马,远远的看着她,连看几眼:蓝熙之,又是你!”

    来人竟然是朱弦,他的身后来跟着七八名侍卫。

    蓝熙之暗暗叫苦,勉qiáng挣扎着站起来,笑道: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敌人一起出现了!也好,就一次了断,免得多费手脚。”

    朱弦纤长的睫毛扇了扇,转动的眼珠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水汪汪的,他催马再走几步,几乎快走到蓝熙之面前,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只有等死的份了,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蓝熙之正待反唇相讥,无奈站起身时又牵动伤口,扯得胸口生生的疼。她不经意的用手捂住了伤口,身子晃了晃,说不出话来。

    越来越深的暮色下,朱弦的眼睛又大又漂亮,脸孔如刚刚开放的桃花,眉目原本如女子,可是,偏偏整个人看起来又毫无yīn柔之气,勇武到了极点。

    朱弦笑起来,他笑的声音也特别好听:唉,本公子赴宴途中,无意间发现一班恶奴行凶,没想到原来是追杀你的。蓝熙之,你要不是那么嚣张,四处结怨,本可以多活几年的,可惜啊,可惜……”

    他看看她满身的血迹和尘土,因为奔跑而蓬乱的头发,有些嫌恶的移开目光,掉转马头,才道:你也不是什么娇贵人娇贵命,快爬去找个郎中,或者找个地方躲着养养伤,死不了也说不定!”

    说完,挥挥手,一扬马鞭,带着一众侍卫远去了。蓝熙之松了口气,身子又晃了几下,她咬紧牙关还是跌坐在了地上。她松开捂着伤口的手,一手的鲜血粘乎乎的,被夜风一chuī,很快变得冰凉,已经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了。

    这时,蓝熙之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身前、身后一团漆黑,黯淡的小径分不清楚究竟通向何方。

    蓝熙之又挣扎着站起身,勉qiáng走到最近的一棵小树边,靠在小树上,喃喃自语道:萧卷,为什么天总是要黑呢!”

    ……

    石府,石良玉一到家,就被自家爹爹和娘亲寻了去。

    跪下!”

    石茗一声怒喝,王夫人紧张的扭着手里的锦帕,看看丈夫满脸的怒容,又看看同样满脸怒容却倔qiáng立在一边的儿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畜生,你敢不跪?”

    啪”的一声,石良玉雪白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半边脸顿时高高肿了起来。他依旧倔qiáng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王夫人早已泪眼滂沱,苦苦哀求道:良玉,快给你爹认个错吧……”

    我有什么错?”

    畜生,你还说自己没错?”石茗又是一耳光挥了过去,前些日子,蓝熙之在朱府撒泼打人,你跑去喝彩叫好。朱弦生日,宴请的都是一等望族,堂堂石家公子,居然和一个卑贱的庶族女子一起上门挑衅!在名门望族中传为笑谈,不仅败坏自己的名声还累及整个石家的名声,连我上朝都抬不起头来……”

    今天选驸马,你装疯卖傻,逃之夭夭,竟然又跑去和那个妖女鬼混,你是不是疯了?还有,石虎拿人,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他们虽然是石家的远枝,可是,石家人被杀,总不是什么光彩事。如果元凶不除,岂不是人人以为石家好欺?……”

    正文 第11章 何家小姐

    石良玉冷冷地看着父亲:他蒸人吃人,凶残恶毒。民间朝中,告发弹劾他的人不知有多少,蓝熙之不杀他,迟早会有人杀他的,你又袒护得了他几时?”

    石茗牙关紧咬,又是一耳光挥了过来,打得石良玉一个趔趗:孽子,你这是什么话,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老爷……”

    王夫人扶起儿子,又心疼又害怕:良玉,你快给你爹认个错,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和那个妖女鬼混了……”

    我没有和蓝熙之鬼混,蓝熙之也不是低贱之人!”

    畜生,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一边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边却是歌舞升平乐今宵。

    蜡烛烧饭、糖浆洗锅,金壁辉煌的堂下雕凿着纯金莲花,侍立的歌jì无不正当妙龄容颜绝色。

    一道道山珍海味端上,一个个空盘撤下。不一会儿,一个大玉盘端了上来,上面是一整只蒸rǔ猪。

    伺候的仆人分好了肉,一一递给众人。

    朱弦一尝,只觉得清香扑鼻,味美异常,生平也不曾吃过如此美味的蒸肉。

    朱、石、王、何”之何家的大公子何曾殷勤地再举玉壶,亲自给朱弦蒸了满满的一杯酒,得意洋洋的笑道:朱兄,这蒸肉味道如何?”

    朱弦点点头:这蒸肉味道如此之好,贵府的厨师烹饪有何秘诀?”

    说来也没什么好希奇的,这小猪刚一落地就用纯人rǔ喂养,喂养到一个月后立刻宰杀,既不能早一天也不能迟一天,然后洗净料理好,再用人rǔ蒸熟……”

    何曾眉飞色舞的讲解,朱弦笑起来:久闻‘皇家没有何家富,皇家没有何家乐’,何伯父向来主张素食,而何兄每顿饭花费万钱还苦于没有下筷子的地方。哈哈,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销金乐窟。”

    何曾挤了挤眼睛:满朝皆知朱太尉不仅衷心耿耿,而且带头节俭。老一辈的人天天讲究什么本朝立国不久要倡导节约,与民休息。朱兄大概也是深受影响。其实,年青人又何必听老一辈的古板腔调?人生短暂,尧舜汤武和桀纣幽王都是相同的一抷huáng土,天下、后世与我辈何gān?不如口甘天下美味,色阅天下佳丽,生前能享乐就尽量享乐,哪怕死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朱兄,你说是不是?”

    朱弦笑而不答,他笑的方式也很奇怪,眼皮笑,眼珠不笑,咋一看是皮笑肉不笑,可是细细一看,又根本连皮笑肉不笑都算不上。

    何曾拍拍手,一队歌舞乐jì飘然出场,丝竹缓奏,翩然起舞。

    他看得津津有味,过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看朱弦无甚兴致,立刻道:这群庸脂俗粉不入朱兄法眼?”

    朱弦摇摇头:我从小习武,不好此道。”

    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也许吧。”

    朱弦早已觉得话不投机十分无趣,也不管酒宴尚未结束,就要告辞。他正欲起身,鼻端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清雅绝伦,浸人心脾。

    然后,一个浅紫色的少女身影映入眼帘。少女穿一套紧身粉色罗衫,外批一条浅紫色的轻纱,曲线生动,身材苗条,一头秀发梳成变化多端的飞云髻,髻上斜插珍珠凤钗步摇。她每行一步都恰恰踩在堂屋的huáng金花纹上,真是足足踏金、步步生莲,望之仙气缥缈,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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