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河北可有什么事情?”许不叶不动声色的问道。 “客官是想问镇北将军的事情?”这老板也是个人精,出来做生意的当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路子。 “是啊,听说这镇北将军死了,那他家人呢?” “将军家里有两个儿子,将军自己一生戎马,但也没时间去教导自己的儿子,故而听说那两小子都是纨绔。另外且听说镇北将军在临死前也不忘叮嘱朝廷来的人,小心北边的鲜卑人和乌桓人,真是为我大夏忠贞无二。”说着,店家竖起了个大拇指。 大夏的风气,向来是敬重这些个甘为大夏镇守边疆的将军,即便是许不叶去路边随便找个人问,他们都会说尽将军的好话。 对于他们来说,世家层面太过遥远,能过上平稳日子就该抱着感谢的心去看待那些个保家卫国的人。 用许不叶的话来说,这叫民风尚武。 大夏几百年以来,每次有大规模的战争的时候,就是下面人沸腾的时候。届时大夏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争潜力,往往在一个月以内就能拉出数万额度的军队,这也是南方三王与大夏对峙到现在的原因。 即便是一场战斗打输了,回去一个征兵令又是数万,再拉上战场走一圈,这就是一支能打的军队。故而即便统御只有八十好几的三王,也借着大夏几百年累积下来的厚实家底与大夏打个有来有回。 “那镇北将军手下的兵,是否遣散了啊?”许不叶又问。 “哪能呢,这是镇北将军一手带着镇守边疆的兵,一切都得等着新的镇北将军上任,去把那些个乌桓人和鲜卑人都打回去。” “多谢。”许不叶忍着心疼在桌子上放下了十文钱。 这几天他已经花了上百文钱,都是用在这街边与茶楼,本就不富裕的家底更显贫寒。 当许不叶回客栈的时候,老头子沉默着不说话,就看着他。 “有什么人来了么?”许不叶问。 老头子没回答,倒是一旁的桃花说了话:“来了,是镇北将军的一位亲信。” “怎么说的?” “求老将军上任。” “你怎么说的?” “当然是按照许先生所说,粮草不够,需要屯粮于濮阳,待到有充足的粮食后自当走马上任。”桃花说。 许不叶听罢也没说话,拨了两颗花生米。 过了几分钟,老头子“哼!”了一声。 有些无奈的抬起头,许不叶看向了老头子。 “你瞧你这犟脾气。” “粮草呢?”老头子问。 “等着他们送上门啊。” “等谁送上门?” “河北世家。” “你觉得那些人会送粮草上门?”老头子沉声问,他现在开始觉得许不叶的脑子是不是小时候被驴踢了。 “政治上的事情你不懂你就多问问,有啥话你就直说,别搁这儿憋在心里,我俩来濮阳三四天了,就看着你整天搁那儿哼哼,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想告诉你这么做是为啥,但我没开口就是不想惯着你这臭脾气!” “好了好了,老将军您消消气,许先生您也别吊着老将军了,您也知道他身体不好。”这期间桃花就一直充当着和解的角色。 桃花挺无奈的,这一大一小都和小孩子一样,脾气上来了就是和你硬犟。 “许不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脑子比我老头子灵活我知道,但你得给我个解释,我是大夏的将军,不是在这儿让你气的!我要是被你气死了,你就是给我送终我也得从棺材里蹦出来!”老头子瞪大了眼睛说。 这算是让步了。 “我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你只要开口问了,我肯定跟你说。你觉得你这次走马上任河北那些个世家是什么想法?”许不叶坐下来端着茶喝了一口。 桃花默不作声的拿着茶壶站在了许不叶的一侧,等着给他倒茶。这么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这爷俩其实还是以许不叶为主,要换做别人老头子早就该炸了,这世上也就只有许不叶敢和老头子犟,虽然嘴上不说,但老头子是真的把许不叶当成了家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愿意?”老头子皱眉。 “嘿,顶头的走了乐还来不及,你这时候告诉他要来个新的顶头的你觉得他们会乐意?指不定他们都联合起来打算给您老下马威了,别的不说,至少原镇北将军还在的时候,跟他们要粮草他们不敢不给,因为人手里攥着兵,您呢?” “我手里也有兵符!” “您是军中出身,肯定比我更懂军里的规矩,您觉得您就这样上任了,那些个丘八会服?到时候这些个世家从中挑拨,怕不是我俩就成了被架空的孤家寡人。” 许不叶是知道世家险恶的,镇北将军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是不敢,但在镇北将军死了以后,他们的心也就野了,指不定借着什么由头在往军中插自己的亲信。 最怕的就是官商勾结,这才叫真恶心。 闻言,老头子脸上有些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