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好想不能动了,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叶夜让出位置说道。 孙大夫哎哎了几声,连忙伸手去触摸他的手腕。 “怎么这么冰?去拿条毯子来。”他连忙说道,“小心风寒。” 被人墙堵在外面的哑叔的手从人群中传过来。 众人从他手中接过毯子。 “不要围着,散散。”孙大夫赶人离开。 “胸口疼不疼,脊椎难不难受,呼吸可有困难。”他把着脉,仔细问着。 叶景行摇了摇头。 “可有呕吐眩晕感,会不会头晕目眩,手脚发麻?” 叶景行依旧摇了摇头。 “那应该没事。”孙大夫收了手,“舒大夫更擅长内科,等手包扎好让她来看看。” 叶景行眼波微动,人群散开后,视线陡然宽阔了起来。 舒云宜和玄子苓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下只留下一根银钗。 “有些痛,你忍了忍,骨头已经断了,抬起前院,要上甲板固定住。” 孙大夫一看便知晓大致情况。 “对以后有影响吗?”叶夜焦急问着。 孙大夫琢磨片刻后说道:“世子年轻,好好养着,应该是没大碍的。”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日子可不能随便乱动。” “刚才三娘子也被砸到了,你去看看。”一直沉默的叶景行说道。 孙大夫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弄好你的,就去看一下舒大夫。” 邱娘子脸上情绪倏地一僵,抬眉顺着叶景行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根银钗。 她面色yīn沉,手指紧握。 世子受伤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叶景行对外说是白日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运气不好摔断了手,如今住在玄明堂修养。 “回江府更好啊。”叶夜捧着擦脖子的碗,苦口婆心地劝着,“这里太吵了。” 玄明堂治疗风格格外奇特,对有疑难杂症的病患会特意准备一个屋子给他们住,只需提供一点住宿伙食费就可以了。 叶景行如今就住在这里。 别人都是好几人一间,只有他是单独一间。 毕竟叶夜一瞪眼,赶走了不少人。 “挺好的,人不是都被你赶走了吗?” 他翻看着送来的紧急情报,左手打着草药,挂在脖子上,脖颈也有一些伤痕,扶着墨绿色的草药。 他岔开话题,脸色苍白,眼睛jīng亮:“今年多屯粮,让船队多带些粮食回去,种田的人也多找一些带回去。” 他耳朵突然一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的纸塞到叶夜手中,紧接着半阖着眼,虚弱地躺在chuáng上。 叶夜震惊地睁大眼,没一会就听到敲门声。 “我能进来吗?”是舒云宜的声音。 叶景行没说话,只是睁眼看着叶夜,一脸冷酷无情。 叶夜身子比脑子快,哎了一声,连忙去开门。 舒云宜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虽然没有守内伤,但背上那块淤血还是要去的,活血化瘀的药,我特意多放了点甘草,不苦的。” 叶夜站在一旁,突然被人戳了下腰子,迷茫地低下头。 叶景行看着他,正准备打眼色。 舒云宜放下药碗走了过来。 “手上的药换了吗?固定板不能动。” 她坐在圆凳上,伸手碰了碰包裹着的手臂。 叶夜贴着墙站着,耳朵警惕地竖着。 “脖子上的药还没涂。”叶景行虚弱地说着。 叶夜眉心一跳,张了张嘴,突然收到世子的视线,讪讪地住了嘴。 “那药呢?”舒云宜环顾一周,只看到一个空碗。 “叶夜笨手笨脚倒了。” 舒云宜扭头看着叶夜。 “是,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太笨了。” 叶夜不亏是最会看眼色的人,立马打了一下自己的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着大门咣当一声关上。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舒云宜端过药碗,细声说道:“喝了吧。” 叶景行盯着药,不说话。 “这药不苦。” “右手没事。” “自力更生。” 三句话把叶景行所有的话都堵在嘴边,他认命地端起药一饮而尽。 舒云宜顺手把药碗放在一旁。 “伤口还疼吗?”她伸手把着脉。 “有点疼。”他可怜兮兮地说着。 “哪里疼,怎么疼?”舒云宜皱眉,严肃地问着。 “那里都疼。” 舒云宜动作一顿,抬眉,面无表情:“那就是骨头接坏了,我让孙大夫给你敲断了,再接一遍。” 叶景行想起接骨时的疼,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那也不用。” “那就好好说话。”舒云宜不解风情,冷冷说着。 “不是很疼,还可以,就是yīn天的时候会不舒服。”叶景行无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