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那个chūn风得意的神情。 这才惊觉这回可能是真的。 要说也是舒家三娘子好运,四岁那年随母亲赴宴,意外被温夫人看中,就此一飞冲天,入了温家的眼。 任谁不嫉妒,不羡慕此事。 温家之盛,媲之骄阳,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舒家能和温家结亲,那可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 玄明堂原本被陈三弄差的生意瞬间有了起色,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来人都是京都官家娘子,有些甚至还是三娘子之前闺中相熟之人,可嘴边的话却三句不理温家。 舒云宜不耐其烦,最后把玄子苓拖了出来,自己反身回了后院。 她一进后院就看到叶离情和叶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手上还揪着晒好的草药,地上凌乱地散落一地草药,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你们在gān什么!”她气得冲了上来。 “现在全京都都没多少草药知不知道!”她义正言辞地骂着,啪啪两声,对着他们手背打下去。 动作gān净利索,出其不意,连骂带打速度之快,把两个人都怔住了。 叶夜倏地收回手,眼角往叶离情身上一瞟,惊奇地发现。 自家世子竟然没有生气! 妈/的,邪门。 “不准làng费草药了。”舒云宜皱着眉,一脸严肃,“我得给你们长个记性。” 她板着脸,故作凶恶地说着。 “门口都是人,你去外面盯着点。” 她对叶夜说道。 叶夜慢吞吞地应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眼角不由朝着叶离情看去。 “叶娘子不喜欢去外面,就不用去了。” 舒云宜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着。 可以说非常地两面做人了。 叶夜冷呵一声,扭头就去找玄子苓去了。 舒云宜见人走远了,这才狐疑地看着他:“你刚才在和叶夜说什么,这么严肃,叶夜一副要哭的样子。” 叶离漫不经心地甩着笛子:“没什么,叶夜想家了,哭哭啼啼要回去呢。” 舒云宜抬头想了想五大三粗的叶夜哭哭啼啼的模样,不由一哆嗦。 “你最近看到他一个人站的,或者很晚才回家不用理他,大概是刚哭回来。”叶离情笑眯眯地接了下去。 舒云宜愣愣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骗我。”她歪着头,不可思议地质疑着。 叶离情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反驳着:“自然是真的,叶夜虽是壮汉模样可心思敏感,自小就爱哭,偏偏脸皮薄不能明说。” 她神情太过认真,舒云宜仔细打量她时也没看出一点异样,整个人将信将疑。 “真的啊?”她眨眨眼,慢吞吞地说着,心里还是有点不信。 “自然,你去问问叶夜想不想家不就知道了。还有也没人规定男子一定要刚qiáng啊,爱哭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人方正才是最紧要的,叶夜人还是不错的。” 叶离情最后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给叶夜挽回点面子。 被大道理绕晕了的舒云宜只能盲目地点点头。 “对了,你回来做什么?前院不是很忙吗?”叶离情话锋一转,反客为主地问着。 舒云宜被拉去心思,长叹一口气:“都是来凑热闹的。” 她嘟囔着,一脸愁容。 “怎么了?外面有人闹事。”叶离情皱眉。 “也不算。”她犹犹豫豫地说道,“也不是是谁把温舒两家正在婚配的事情说了出去。” “现在外面都是来探口风的人。” 舒云宜理着草药,闷闷不乐。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突然闭嘴,眼角斜了叶离情一眼。 从江家回来后叶离情脾气就不太好,她也不敢放人去前面给人放冷气。 可没想到这次叶离情却一反常态,笑眯眯地宽慰着她,神态温柔:“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舒云宜满头雾水,眼珠子转了转,不可置信地嗯了一声。 叶离情笑得随意,手中的笛子转了转。 “对了,堂中的药是不是快没了,还是没收进药吗?” 叶离情看着坐在一旁捡草药的人,也捏着一根草药问道。 “还能撑半个月吧。”舒云宜紧皱眉头,“这事好奇怪,竟然有人这么大手笔把京都周边所有制药村庄的草药全收了。” “京都药堂就算是回chūn堂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啊。” 她撑着脸,越想越觉得疑惑。 “还是初夏,渭河就涨水,船运价格奇高不下,想去南方收药也没办法。” 舒云宜明显有些焦虑,小脸紧皱着。 “南方最近也有病患,到时候朝廷出兵护航,价格会下来的。”她随口说道。 “南方要打仗!”舒云宜猛地抬起头来,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