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都是她一人之过啊。”侯爷夫人哭得仪态尽失。 番将军皱眉。 立刻有黑衣卫挥/枪而出,银白□□闪着骇人的杀气。 那枪/头直朝着哭喊之人的脖子而去,距离之近甚至能让人感受到夏日凌晨未尽的寒意。 角落中尖叫连连,又被迫中止。 舒云宜紧抿着唇,双手紧握,冷淡又认真地说着:“我没有。” “药方是我写的不错,可那不过是祛湿药。”她无力又láng狈地解释着。 高大森严的黑衣卫在自己身边站久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好似麻木了一样。 震得她在混沌中终于露出一丝清醒之色,逐渐得,她也不再害怕。 天光逐渐亮起,旭日东升,炎热的夏日再一次周而复始地来临。 “太傅若是服用我的要绝不会出事,但若真是那药出了问题,我自然愿意承担这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着:“但我需要再给太傅把一次脉。” “就是你的问题,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显摆,如今给我舒家闯出如此大的祸事,将军,将军,您直接把她抓起来吧,我们舒家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舒长卿被现在沉闷的空气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舒云宜身上。 “对啊,将军有所不知,这位三娘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舒家的亲生女儿,这些日子因为我接回舒家四娘子就一直怀恨在心,此事必定是她在报复我们啊。” huáng娇哭得声嘶力竭,眼泪直流,怨恨地瞪着舒云宜。 “你不是舒家亲女?” 番将军略带深意地打量着舒云宜,指尖微微一动,重如千斤的锋利长/枪就在舒云宜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舒云宜眼眶微红,倔qiáng地睁大眼瞪着高高在上的将军。 愤怒与屈rǔ在心底滋生,她的眉宇像是被拉紧的弓弦紧绷在眉心,刚烈不屈。 “不管我是不是舒家的亲生女儿,我是医者,我不会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挟私报复。” “明明就是你,一定是你花言巧语骗了太傅。” 舒云柳从角落里踉跄地跑了出来,抱着huáng娇大哭:“母亲,她定然是报复我,怨恨我抢了她的位置。” “你胡说什么!”红袖再也忍不住,怒声呵斥道,“娘子不是这样的人。” “好你个贱/蹄子,我舒家如何敢陷害太傅,分明是舒云宜怀恨在心。”舒长卿怒声呵斥着。 “吵什么!” 番将军怒斥一声,声如钟响,窸窸窣窣的庭院瞬间又安静下来。 “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倒是是谅你舒家也不敢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他冷哼一声,面容yīn沉。 舒长卿面色惨白,心中一块大石却是落了下来。 只要此事和舒家无关,自己性命无虞,贬低舒家地位不算什么大事。 “至于你,你可知给太傅治病的都是谁?你不过是一个闺门秀女,不自量力。”他低头看着面前的舒云宜哂笑,态度不屑。 “自然知道,听闻死骨更肉不死鸟的章玄凤如今正在江府,可将军既然说是我的药方出了问题,为何不让我亲自去看一眼,又有章神医压阵,孰是孰非自由定论。” 番将军打量着她,最后沉思片刻:“那便给你一次机会。”他思考良久,挥了挥手,“带三娘子去江府。” 一队黑衣卫涌了上来,团团围住舒云宜。 长/枪斜飞,几乎把舒云宜团团制约住。 “你且记住,若是治不好太傅,定要你生不如死。” 他低着头,一双眼yīn沉狠毒,能啐出血来。 “且慢。”被人松开桎梏的舒长卿突然出声阻止。 番将军脸色一沉。 “将军不要误会。”舒长卿立马陪笑。 “只是此女性格顽劣,在舒家早已掀起无数风làng,舒家苦她久已,今日既然有将军在场,不如做个见证人。” 舒云宜抬起头来。 漆黑的眼珠映she着逐渐明亮的天光,亮得几乎能倒映出一个人的人心。 “哦,什么见证。”番将军腰背挺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之人,似笑非笑。 舒长卿匆匆扫过一眼,弯腰哈背地看向番将军。 “自然是断绝关系。” 埋在侯爷妇人怀中的舒云柳猛地抬起头来,脸上不由惊喜jiāo加。 “断、绝、关。系。” 番将军一字一字地念着,视线越过舒长卿,扫过舒家众人,最后落在另外一个当事人身上。 舒云宜死死地瞪着舒长卿,嘴角紧抿。 艳丽深邃的眉眼在火光照应下闪着惊心动魄的美丽,瑰异谲诡,灿烂炳焕。 “自然自然,本就不是我舒家人,我原本想着好歹养了十多年,如今只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情,却不料她到底是农家出生,粗鄙无礼,平白丢我苏家脸,坏我舒家名,如今已是忍无可忍。”他义愤填膺地指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