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剑南王世子竟然以女装形式和自己相处了半个多月,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震惊。 “看什么看,义诊的场地选好了吗?” 舒云宜一大早就全方位地感受着他的目光,没好气地问着。 玄子苓回神,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不行,最近各大街道禁严,我最近看黑衣卫抓了好多人。” 他捂着嘴,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几日东大门都是血。” 舒云宜叹气。 京都向来是个繁荣却也危险的地方。 “我早上在酒楼里听人说是章正仪御史弹劾太子,却被发现是诬告,惹了圣上大怒,牵连九族,不少官员都被抓了。” “弹劾太子什么,官家如今平安长大的儿子就一个太子,太子勤政以来还算勤勉,风评不错。” 舒云宜虽然讨厌太子之前借刀杀人的举动,但平心而论,在此之前太子风评一直很少,不沉迷女色,不□□荒政,不□□bàonüè,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说是太子倒卖草药,大肆敛财。” 舒云宜手中的医书倏地一顿,抬起头来,不可置信:“什么!” “草药啊!”玄子苓整个人都趴在她面前,挤眉弄眼,“我们之前不是都收不到草药吗。” 京都周边草药短缺也有一月之久,不然也不会让玄子苓千里迢迢去江南收药。 “温家扎根江南,江南乃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东宫和温家关系密切,太子为何要高价收购京都的草药。” 舒云宜蹙眉说着。 玄子苓摸了摸脑袋:“我怎么知道,而且不是查清此事和太子无关吗,指不定是诬告呢,不然官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御史大夫掌纠绳内外百官jian匿,肃正朝廷纪纲,大事则廷辩,小事则纠弹,既绳外朝臣僚,亦谏内廷君后。” 舒云宜淡淡说道:“无五大罪,可左迁罢黜,不可灭门抄家。” 她叹气:“不过是弹劾太子而已。” 玄子苓讪讪地坐回远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诽谤储君动摇根本吧。” 舒云宜摇了摇头。 草药一事必有问题,不然太傅也不会和世子连手。 “算了,反正都迟了,再晚一点也无所谓。”舒云宜收拾好书,对着哑叔点点头。 玄子苓见有病人来了便出去了。 叶景行和叶夜自那晚被赶出去后就一直没了动静。 琉璃居果然关了门。 东宫毫无动静,只是听说户部尚书左司郎中嫡女王环,祖上冒青烟入了太子的眼,被一顶小轿抬入东宫。 太子妃回了温家小住。 所有的愤怒不甘随着夏日烈阳的照样都烟消云散,玄明堂的日子开始平静下来。 水粉生意极好,玄明堂人手不够,准备招几个人来,顺便把自己的医馆开起来。 “舒家的轿子在门口。” 玄子苓掀开帘子,一脸厌恶地说着。 “怎么了?”她皱眉问着。 “说是舒夫人病了。” 舒云宜停住脚步。 之前舒家醉温之意不在酒,请她来不过是营造出三娘子跟舒家关系尚可的假象。 “怎么了?那个管家还挺急的。”玄子苓疑惑地问着。 舒云宜叹气。无奈地拎起药箱子:“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还是我陪你去吧。”玄子苓跟在她后面愁眉苦脸,“不行就让小王和你一起去。” 小王模样端正,就是少了根手臂,之前一直找不到工作,最是落魄之际应聘玄明堂伙计,身手不错。 “不用,医馆还要有主事的人。”舒云宜上马车的时候安抚道。 这次舒家大门紧闭,管家一顶小轿直接把人抬到漪澜院,夫人的陪嫁嬷嬷盛jú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徘徊。 舒云宜这才严肃起来。 “怎么了?”她一下轿子就被盛嬷嬷连拉带扯地拖走了。 “夫人早上吃了一盅药补,还未到中午就又吐又泻,现在躺在chuáng上已经动弹不得了。” “药补还在吗?”舒云宜慌乱中,忙不迭地提着药箱问道。 “在在,已经把厨房的人都抓起来了。”盛嬷嬷声音一冽,冷冷说道。 舒云宜一进屋子就看到屋内熏着草药,烟雾缭绕,门窗紧闭,放下的帷帐内传来温夫人喘不上气的喘息声。 “把窗户打开,这些东西都拿走。” 舒云宜闻了闻三角鼎上的药味,是简单木香加生甘草熏烤,可以缓解一些恶心感。 不过这是治肠胃不适造成的上吐下泻。 舒云宜一进来就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温夫人可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便很有可能是中毒。 而木香熏烤会有轻微刺激。 “这,万一受寒。”盛嬷嬷犹豫。 舒云宜已经掀开帘子,那股味道直冲冲地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