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莽没有拿捏什么架子,羽林郎官职不高,但这是他目前的直属上司,而且,董卓是什么人?将来的太师啊! 这暂时得罪不起, 最关键的是,就目前而言,刘莽对董卓的观感不错,一点都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样子。 “刘莽!” “你的治军方式别具一格,我在凉州边塞多年,从未见过有如此方式,可否跟我聊聊其中门道?” 刘莽一愣,董卓好奇自己的练兵方法? 想到自己的练兵,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为了不让董卓怀疑什么, 刘莽脑子一转,瞬间有了说辞。 “当然,能和董羽林讨教一番,求之不得。” “我这练兵方法,乃是我结合了段师兄的练兵之法,加以改良。” 董卓一愣,问道:“段师兄?” 刘莽点头:“前太尉段颖,乃是我的师兄。” 董卓顿时眼睛瞪得圆圆的,本来,董卓还有几分矜持,毕竟他年长刘莽不少,而且也是官身, 只能说是没有摆什么谱,却也没有太过亲热。 当听到,刘莽竟然是段颖的师弟时, 董卓激动了,他直接抓住了刘莽的手。 刘莽强忍着,没把董卓揍一顿,当然,目前真要打起来,谁揍谁还不一定。 “你竟然是段将军的师弟?!我董卓,受段将军提携之恩,才有今日,刘莽!段将军可有和你提起过我。” 董卓对段颖的崇拜不是假的, 而是发自内心的, 段颖,凉州三杰之首,董卓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也曾在他手下为将。 听着董卓的讲述, 刘莽才真切感受到,这个便宜师兄,在大汉军中,拥有怎样的威望。 难怪作为皇党,忤逆了皇帝,竟然也只是贬谪, 而不是入狱。 党锢之祸,那大批大批入狱的世家大族子弟,或许文坛的分量很重,但对大汉来说, 真不如段颖一根手指头。 “既然你是段将军的师弟,那从今天起,咱就是兄弟了!” “有事儿尽管来找我!”董卓豪爽地大笑,他的大手不停地拍打着刘莽的肩膀。 “别看哥哥我只是个小小的光禄勋属官,但你知道的!” 说着,董卓挑挑眉, 双拳抱住,向着皇宫方向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刘莽瞬间会意,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皇帝呢。 光禄勋,负责皇帝安危的卫士啊,天子近臣。 “多谢董大哥!” “哈哈!” 双方对这段交情,都挺满意的, 董卓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还是一个想要抱住段颖大腿的投机者,刘莽不清楚, 也不畏惧, 距离董卓叛乱,还有十几年,一切都不好说。 接着, 刘莽将练军之法与董卓交流了一番, 一人技短, 刘莽虽然有后世的朝前眼光,但董卓,也有其过人之处。 对于军纪军阵, 刘莽没有丝毫的隐瞒, 这些,虽然在当世看着很稀奇,理念较先进,但其实不是很适合普及。 后世,军人是职业, 大汉,并不是。 最重要的是,这些,并不是刘莽的杀手锏,他的优势是系统! 一番交谈之后, 董卓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今日,他收获颇丰, 刘莽同样如此, 不仅学到了很多实战中才能学习到的技巧,还收获了董卓的友谊。 皇宫之中, 刘宏大发雷霆, 刚刚的早朝上, 鲜卑单于檀石槐,派来使者,为他的儿子和连求取大汉公主! 和亲! 去他娘的和亲, 汉灵帝愤怒无比, 和亲,是皇帝的耻辱,只有懦弱无能的皇帝,才需要用和亲来苟延残喘。 而且, 檀石槐根本就不是想用和亲来缓和与大汉的关系, 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大汉边境了! 然而, 以袁逢为首的守成派却仿佛活在梦中, 他们不断进言,说大汉打不起一场耗时日久的战争了。 他们看不出来,这只是檀石槐的缓兵之计吗? 愚蠢!腐朽! 刘宏深知这些朝臣在想什么,他们的家族又不再边境,何必劳师动众呢。 万一檀石槐并没有大举进攻的想法呢? 中原富足, 劫掠一点,就劫掠一点吧? “哈哈哈!这就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吗?一群废物!” 张让跪在刘宏面前,唯唯诺诺, 嘴中不断劝慰着, “陛下,保重龙体啊!” “哼!” 刘宏胸口起伏,这股怒火无处宣泄, “宣征西将军来见我。” 征西将军,段颖。 刘宏对段颖仍然有怒意,否则,平日的称呼可没有那么疏远。 “父亲,为何要阻止这场战争?” 司空府, 袁绍不解地询问,在他的印象里,父亲袁逢虽然不是个激进派,但也不至于守成到这种地步, 檀石槐都打到门口了, 还要忍? 袁逢满意地看着这个庶出的孩子, 年轻,真好,热血未灭啊。 “本初,你可知,大汉今年收成如何?” 袁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袁绍一愣, 收成? 这他还真不知道,袁绍每天研究的是官员之间的关系,编织的是关系网,处理的也是升迁调动。 哪里关注过这么接地气的问题。 袁逢没有在意,他竖起手指, “比去年降低了三成。” 袁绍对此没有太大的概念,但袁逢清楚, 哪里需要三成,降低一成,底层汉人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降低两成,就会有人冻死,饿死。 三成... 关中还好,关外恐怕已经开始闹灾荒了吧。 “大汉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富庶。” 每次开战,都会征收额外的赋税,征兵也会导致民间丧失劳动力, 在这种时候开战, 就会是恶循环。 “为父从太史令那边得知,未来几年,大汉恐怕要天灾不断。” 袁绍身体一震,竟是如此! “唉,乱世之兆啊!” 袁逢叹了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父亲!” 袁绍面色巨变,赶忙用手抚摸袁逢的后背,给他顺气。 “父亲,保重身体啊。” “无妨,为父的身体,自己清楚,还能撑些许年。” 同一时间, 段珪悄悄安排了几个太监宫女,装作不经意地谈论鲜卑和亲之事, “恰好”被满腹心事,在花园散步的刘慕听到。 “你们在说什么?!” 刘慕直接炸毛了, 和亲? 父皇只有她一个女儿,要和亲还有谁? 不,不会的,父皇答应过她,驸马的事情,她可以自己说了算的。 刘慕慌了, 本身,母后被打入冷宫,她这几日,都吃不下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