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正旦大比上,我力压戟神、枪王,夺得牛组武比的头名,风头一时无二,时洛阳之人,哪个不崇敬我?” 咦? 刘莽惊了,剑圣和戟神、枪王,曾参加同一年的武比吗? 我去,那应该是无数年来,含金量最高的一届武比了吧。 “那为何?” 刘莽下意识问道, 随即,他立刻住嘴,这不是伤口撤盐吗? “问我为何反被戟神超越?” 刘莽嘿嘿尬笑,不敢接话。 王越也不恼,反而是洒脱一笑,盯着刘莽说道: “因为我年少轻狂,自觉天下英雄不过如此,过早地破了童子之身。” “噗!” 刘莽大汗! 什么鬼?破童子之身? “那些时日,我王越流连青楼画舫,清倌人红倌人莫不奉我为座上宾,呵呵。” 王越说起这些,脸色仍然有些自得之色。 “当时洛阳青楼当红清倌人,更是与我床榻缠绵七日。” 刘莽面皮抽搐, 七日?! 过分了啊!清倌人不是不卖身嘛?这尼玛都是骗人的! “哎,结果。” 王越摇头,表情转为苦笑, “一年后,我与戟神、枪王再次比试,我败与枪王一招,更不用说戟神。” “一连五年,皆是如此!” “我自然不甘,断绝了与外界一切联系,醉心武道,直至第六年,我才能堪堪与枪王战成平手。” 刘莽脑海中都有画面了, 一个意气风发获得武比头名的冠军,名利美人大丰收, 结果, 后面几年,曾经的手下败将,一个个都比自己强了, 这打击,足够让人一蹶不振了。 而王越,能果断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重拾武道, 武道意志之坚,刘莽不能及! 甚至, 刘莽脑海中突然蹦出东方不败和岳不群的身影,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断情绝性,天下无敌。 “刘莽,若是我当初没有过早地破了童子之身, 当今天下, 当以我王越剑道为尊!” 刘莽咽了口唾沫,被王越的王霸之气所震慑, “刘莽!” “青楼不要再去了!” 王越完全是为了刘莽好,他已经从好友那边听说了, 昨晚刘莽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传世诗文频出, 这与当初他夺得牛组武比,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这小子昨晚会见青楼头牌任红昌, 一夜未归, 也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童子之身。 想到这里, 王越的目光变得古怪, “咳咳,刘莽,昨晚你可曾.....” 刘莽一头黑线, 咋还问起房中事来了呢? “没有,老师,我和任红昌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闻言, 王越松了口气,不过,他的目光就更加古怪了, 刘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喂喂喂!老师,你的眼睛往那里看? 快从我裆部挪开! 太尉府, 刘慕一早就出宫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求助于谁。 父皇刘宏那里, 她几次三番求见,却吃了闭门羹, 刘宏知道她的来意, 根本就不愿意见这个女儿。 思来想去, 只有与她相熟的太尉段颖可以求助了。 “段伯伯,求求你,救救我母后!” 段颖有些心疼, 刘慕喜欢行伍之事,经常来他府上询问他早年作战的经历。 那是一个多么活泼可爱的孩子啊。 段颖一点都不反感刘慕, 与其说他是因为刘慕的身份才那般亲和地对待她, 不如说是段颖把刘慕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当然, 这么说,有些大逆不道,可对于膝下无女的段颖来说, 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此刻, 那个调皮捣蛋,活泼好动的长公主不见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面上的惶恐与哀伤,怎么都遮掩不住。 亲眼目睹了母后被打入冷宫的刘慕, 是多么的弱小可怜又无助啊。 “段伯伯,求求你。” “公主...” 段颖很想说,他虽为三公,但分量完全不足以干涉后宫之事。 可, 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公主莫哭,等下我去联系几个老友,一定劝陛下改变主意。” 尽人事,听天命, 刘宏最反感的就是朝廷老臣对他指手画脚, 这次更是他的家务事, 并且,又有足够的理由, 若是朝臣干涉, 恐怕刘宏绝对会借机发作的。 但, 能怎么办呢? 段颖是真不忍心看着公主这般难过。 早朝之前, 段颖破天荒地与司空袁逢,司徒许训交流了一下。 同为三公, 段颖与另外两人其实不睦。 袁逢与许训对段颖的造访十分意外, 这个阉人同党,怎么,是打算弃暗投明,向他们靠拢了? 不过, 当段颖提出,要保皇后的时候, 袁逢和许训同时有些失望, 二人对视一眼, 只一个眼神交流,就修改了之前订下的计划。 可怜的段颖,还以为袁、许二人和自己一样, 希望大汉长治久安, 希望宫内和平安泰呢。 却不知, 他二人只是想让他段颖,充当挑衅刘宏的急先锋。 “段太尉,我等皆以为宋皇后品性德行俱佳,不会行巫蛊之事,届时,太尉上书,我等附议,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如此甚好!” 于是乎, 早朝上, 段颖在满朝文武看傻子的目光中,上前一步,躬身下拜。 “陛下,臣听闻,宋皇后因巫蛊之事被打入冷宫。” 刘宏眼睛一眯, 满朝文武禁声, 整个朝堂的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 段颖察觉到异样,但他骑虎难下, 并且,刘慕的可怜样浮现在他的脑海。 “臣,恳求陛下收回成命,彻查此事,还宋皇后一个清白。” 本应跟随着请命的司空,司徒,全都默不作声, 其他人更是一言不发。 司隶校尉阳球摇摇头,这段颖打仗一把好手,何必参与到政治斗争当中来呢? 皇后? 那不是你太尉该菅的事儿啊。 阳球负责洛阳情报网络, 他自己也知道段颖出头的原因, 公主刘慕今早出宫直奔太尉府而去,他还能不知道? 可,就算公主相求,正常人也不会脑子抽风在朝会上直接提出来吧。 阳球将目光瞥向司空袁逢, 宋皇后,应该是司空和司徒一派的人必保的, 轮不到太尉出头, 段颖这回,大概是给人当刀了。 阳球想明白的事, 汉帝刘宏自然也明白, 场中,具有足够身份地位的人,基本上都明白。 只有段颖这个糊涂蛋不明白。 但是, 明白归明白, 谁跳谁倒霉,这个典型,必须竖立起来。 刘宏才不会因为段颖的政治头脑不灵光,就对他网开一面。 只见刘宏眼神对着某处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