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先开了口。“你宝贝孙媳妇认床。”走过去揽住老人的肩,好一通安抚,成功说服老人放行。一路上沈知言靠在椅背上,脸色有克制的不悦。傅怀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入族谱的时候,我和爷爷推掉了。”“嗯。”尔后便没了声音。到了公寓,傅怀瑾继续找话题。“明天还去图书馆?”刚准备进入房间的沈知言突然回头。“不去了,接下来几天都不去了。需要我给你做个详细的行踪报告吗?”傅怀瑾皱了皱眉,直截了当。“我提醒过你,跟曾慕臣保持距离。”沈知言错愕。“你跟踪我?”“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太太有什么花边新闻被人大作文章。”“那你呢?”上前扯了扯他的身体,看到耳朵后面的口红印已经不在。“不心虚为什么把它洗掉了?”傅怀瑾略有愣神,尔后恍然大悟。“沈羽菲不小心落下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沈知言笑得牵强。“知道了。所以,大家各自管好自己就行。”傅怀瑾抬眸,脸色将沉未沉。尔后眉心动了动,像是想起什么。递过去书。“你的书迷索要签名?”沈知言低眸瞥一眼,抿了抿唇,声音轻轻。“不签。”傅怀瑾的手定在半空,但似乎习惯了她的小脾气。“过几天有个宴会,你陪我出席。”沈知言走过去,戏虐般开口。“傅怀瑾,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现在是你在请我办事。”脸上全是挑衅,眼睛又灵又亮。开始恼火的傅怀瑾看一眼,心头轻颤,话语的锋芒注入了几分无奈。“惯得脾气见长。”沈知言弯腰,与他平视。“我只是单纯不想配合你。”樱桃唇不点自红,且近在咫尺。有那么一刻,傅怀瑾甚至想亲上去,治一治她的倔脾气。但清醒时刻的自制力压倒一切。身体往后靠了靠,声音恢复平日里的冰冷冷。“你当然有权利这么做。”第二天却找来孟白。“把女人惹急了怎么处理?”孟白差点喷酒,眼神像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傅怀瑾你还真是打破我的认知啊。”“说重点。”“沈羽菲?”说完自己摇摇头,“不可能,她在你面前温顺得像个软体动物。那就是沈知言?”见傅怀瑾不说话,孟白看热闹的表情变成意味深长的笑,走过去拍了拍老友肩膀。“还是爷爷眼光独到啊。”“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好好好。”顿了顿,“我们圈子简单,送钱送车送房。”“对沈知言没用。““那就道歉,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就诚恳认个错。”说着,脸上又挂起不羁的笑,“大丈夫,给太太服个软不丢人。”傅怀瑾转头看着他,表情像在听一个天荒夜谈。“那就只能投其所好。最主要是,你到底知不知道嫂子喜欢什么?”这真把傅怀瑾难住了。他知道沈知言最在意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再利用那对乡下老人来胁迫她。打电话给李秘书:“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太太除了看书写书,还有什么爱好。”李秘书挠头,皱眉,最后默默应承。临近下班,他终于有了回复。“太太最喜欢的国内作家余千和,明天早上在市里开讲座。”“联系主办单位要两张票。”李秘书欲言又止。“有问题?”“联系过了,那边说票早就派送完了。可能需要,傅总您亲自出马。”傅怀瑾双眸微沉,沉默片刻,然后拿起手机。晚上他把票拿出来的时候,沈知言的眼睛陡然发亮。“你也喜欢余老师?”傅怀瑾笑得云淡风轻。反问:“想去吗?”“嗯。”“很喜欢余老师?”“嗯。”尔后就没有再多言语。身体落在沙发中央,两腿交叠,双手展开,虚虚落在沙发背上。沈知言把心智和视线从票上收回,看过去,眼前的男人眉目舒展,笑容疏朗,所有肢体语言都写满着——志在必得。语气瞬间凉下来。“你是准备用票,换我的签名和陪同?”话不是很好听,但似乎就是如此。傅怀瑾语气淡淡。“其实也并非一定要如此。”“那是,你傅总多霸道的人。”说着放下票。“不用了。”“不想去?”“去啊。”一边转头走,留一个傲娇的背影。“我受到作协邀请了,第一排,VIP座。”傅怀瑾彻底愣住。犹豫几秒,还是喊住她。“等等。”再抬头,眼底有平静的妥协。“好,我以后不再提那晚酒店的事。”沈知言微怔。正了正脸色:“你沟通事情的态度也有问题。”傅怀瑾在心底静静叹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一个ok的手势。“我承认。”那样子,活生生像一条被逼上梁上的好汉。下一秒,好汉抽出一支烟,把自己搞得烟雾缭绕。看起来似有几分惆怅。沈知言不想咄咄逼人,快速签好书递给他。“宴会哪一天?”“明天晚上。”“好。”第二天,沈知言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心软了。刚一脚踏进宴会现场,傅怀瑾通知:不来了。“有事,就这样。”说完挂了电话。语气还是原来的语气,霸道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