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会告诉我答案

祁恬要帮她救命恩人找个骗财骗色的狗渣男,但她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为了拿到渣男更多信息,祁恬决定去勾引华恒集团老总尚昀。 为此她通宵达旦苦练绿茶技巧; 第二天,她那蹩脚的把戏不但被尚昀看穿,还被他当场反撩; 她社死到转身就跑。 尚昀戏谑点评:“她根本不会勾引人。” 后来,祁恬为了找人,撬了他为战友买下的墓墙。 他来不及生气,只担心雨下的太大,怕她着凉想送她回家。 虽甜但虐,主角甜配角虐,不喜勿入。

作家 伊陌 分類 出版小说 | 40萬字 | 32章
第二十一章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得。”祁恬被噎得够呛,想着尚昀至少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自己才喝这么多,乖乖闭嘴,伸手去搀他。
“回去休息?我扶你?”
尚昀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慢慢嗯一声,垂下眼睑,任由祁恬搭住自己的胳膊。
“跟你说了别沾李梓盟,你老是不听。”等进了招待所大门,尚昀突然贴近祁恬耳边不满嘟囔。声音很轻,带着点鼻音和气性。
祁恬忍不住扑棱两下耳朵:“听,我记着呢。这不是怕他喝高了乱说,到时把咱们俩都害了,我才拉他出去说的。”
说完她一手扶着尚昀,一手翻找房卡,心跳不知为什么有点加速。
“滴”一声,房门刷开了,祁恬将人往里一送,忍不住松口气:“你赶紧歇着,我也回屋了。”
“等等。”尚昀倚住门框,将要溜到隔壁屋子的祁恬叫住,“明天怎么安排?”
“呃……我跟李梓盟说了,打算先去档案馆查查十几年前的老资料。”祁恬犹豫下,不太确定地看他,“你是不是有自己的事要做?那……”她鼓了鼓嘴,不是很想跟李梓盟单独待着,但还是决定善解人意,“你要有事就先去忙你的,咱们电话联系。”
尚昀皱眉看她片刻,缓缓开口:“你打算和李梓盟俩人去档案馆?”他哼一声,看起来更丧了,“想得美。”
“……”祁恬不知道这句“想得美”针对谁,但怎么听都不像尚昀会说的话,无语片刻,她见尚昀还盯着自己,不由咳嗽一声。
“你要是方便,我肯定是希望你跟着一起。”她轻声说,站近了点,“这不是怕耽误你正事吗?”
尚昀喝了酒,小麦色的肌肤看着比平时白皙不少,神色恹恹的,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祁恬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尚昀有点危险,下意识说了软话。
尚昀听完,似乎满意了,也不说自己到底有没有正事,点了点头:“行,明天一起去。”
直到面前的房门合上,祁恬才回过味来——这男人盯她盯得这么紧,到底在不放心什么?
初夏午后的阳光薄致得近乎暧昧,从老旧的木窗缝隙间透进来,祁恬鼻尖缭绕着故纸堆特有的老旧油墨和尘土味,肉眼可见的灰尘在光线缓慢的移动中飞舞,细小而丰盈。
她将看过的地方晚报挪到右手边,又从左边拿起一份新的。她的动作很轻,德江县陈年档案存放的房间久疏打扫,动作稍大点就要打个喷嚏。
“……这么查真的有用吗?”坐在她对面的李梓盟忽然将手中的几份报纸往桌上一扔,语气有点绝望,“看了一上午也没看出个花来,午饭还没吃,你们倒真坐得住。我都不知道重点该看什么。”
祁恬先捂了下鼻子,等桌面扬起的尘土落下,才没好气地对他说:“只是查你出生前一年到你六岁的地方报道,才七年的资料,这你都看不下去,还想举报?趁早放弃吧。”
李梓盟憋着一口气,坐在原地拧了拧脖子:“小尚总,你看得那么快,看出什么来了?”
尚昀的位子靠近窗边,和尘而坐,手边翻过的报纸已经堆起半米,正随意将面前的一摞报纸簌簌翻过,听见李梓盟问他,抬起眼皮撩他一眼:“确实看出点东西,还打算等下再跟你核实。”
听他这么说,在场两人都看过来,祁恬搬着凳子挪近:“你看出什么了?”
“这有个新闻,十六年前的,有辆重型卡车从德江县出发开往后坝村,路上驾驶室着火,车辆失控,造成人员伤亡。”
“交通事故年年有。”李梓盟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你不能因为这个新闻写了后坝村就觉得它特殊。”
尚昀没理他,抽出另一份报纸:“同一天,官方报纸发了条新闻,说G省有位特警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因见义勇为,为抢救人民生命财产,牺牲了。”
李梓盟皱眉看他。
尚昀从特意留在桌面上方的报纸中又抽出一份,“这里,村镇小报,中缝处有条告示,提示当地村民,入夏后天干物燥,注意火情,举例是有辆卡车在行驶途中自燃。”
李梓盟坐正了。
尚昀将三份报纸一一摊开:“两条新闻的时间是同一天,告示在之后第二天。虽然官方报纸没提地点,但我觉得这三份报道指的是一件事。”
祁恬走过去将报纸翻了翻,看向李梓盟:“十六年前的六月,你有印象吗?是你六岁那年夏天,你爸几月带你离开G省的?”
“我是六月底到的B市……我记得刚到就七一了。”李梓盟捂住头,“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我就记得那年他一直特亢奋,那几个月特别亢奋,揍我妈和我揍得更狠了。”
“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他打人我还要问他为什么吗?!”李梓盟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你要我问一个疯子为什么揍我?!”
“……李梓盟。我们是在帮你。”祁恬压住桌面,向他倾身,“你再想想,那几个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宋旭晟的父亲,当时在不在村里?”
“怎么又扯到宋旭晟?我根本不知道宋旭晟的父亲是哪根葱!”李梓盟突然发飙,撑着胳膊猛敲自己的脑袋。
他的情绪明显失控,祁恬皱眉想喊他,被尚昀拉住了。
“出来说话。”
祁恬有点不放心李梓盟,但尚昀手指强势地搭在她肩上,祁恬想了想,还是跟他出去了。
“他没事吧?”祁恬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怎么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尚昀没说话,朝屋里投去一眼,确认李梓盟不会实质性伤害到自己就不管了,看向祁恬:“怎么突然问他宋旭晟父亲的事?”
祁恬犹豫下:“你刚才说有个特警见义勇为牺牲了。”
“所以呢?”
“昨天晚上酒席时,徐主任说他印象里宋旭晟的父亲穿过制服,我觉得乡下这种地方,除了警察应该没人会穿制服吧。”
祁恬不太自信,想了想又补充:“就是突然灵光一现。按理说宋旭晟出生在农村,如果家里没有人做相关工作,不会突然想读警察学校。一般人考大学不都瞄着国家一类重点什么的吗?也可能是我猜错了。”
尚昀点了点头:“你直觉挺准。”
“啊?”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拦住徐主任问了几句话,所以后来我跟他打听你问了什么。”尚昀丝毫不觉得自己打听祁恬的问话有什么问题,“他把跟你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我也怀疑他说的制服是警服。”
祁恬扬眉,尚昀点开手机找了找,递给她:“所以我搜了最近两代警察制服的图片让他看,他说是其中这套。”尚昀点住屏幕,“99式特警作战服。”
祁恬恍然:“……所以你刚才查报纸时,特意找特警的新闻?”
“对。”尚昀的语气有些沉,“特警服不是谁都能穿的,特警失踪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刚才那个重型卡车失事的新闻,虽然官媒说是见义勇为,但说实话……”尚昀迟疑片刻,“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里面有事。”
祁恬蜷了下手指,温暖的走廊内,她手心全是汗水。
“宋旭晟的父亲是特警?”祁恬回头看了眼捂着头一动不动的李梓盟,“那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小孩子就算被瞒着,对这种事应该也挺敏感的。”
至少她小时候就老想让警察叔叔来惩治祁连山。
“李梓盟的表现很奇怪,他好像从来没意识到宋旭晟有父亲。”尚昀见祁恬不解,换了种说法,“他对宋旭晟的印象很深,但他从没想过宋旭晟应该有父亲,就好像这个人在现实中没存在过,这不正常。他智商正常,从逻辑分析都会知道宋旭晟肯定有父母。”
祁恬懂了他的意思,潋滟的眸子漾起圈圈光晕:“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昨天说自己六岁那年的记忆很混乱,再结合你刚才问话时他的反应……”尚昀捏了捏指节,“我怀疑他有逆行性遗忘症。”
祁恬眼睛瞪大了:“你的意思是他受过脑外伤?”
去年车祸住院时,祁恬的主治医生曾担心她罹患此症。逆行性具体表现为当身体受到外伤或脑部出现震荡时,在清醒阶段想不起事故发生前的事情。
“难道重型卡车事故跟他有关?”
尚昀对不确定的事很谨慎,犹豫片刻:“只是猜测,现在能确定的只有那个特警,我让老唐在内网查查,看这个特警叫什么……是不是姓宋。”
祁恬没说话,审视地盯着他。
尚昀莫名:“怎么了?”
“我觉得你对警察系统的事特别熟悉,还很关注。”祁恬知道尚昀有秘密,以前不关心,现在倒有点兴趣了,“你不会以前是警察吧?特警?”
“……不是。”尚昀失笑,“瞎猜什么呢?”
“唐罗都是警察,你为什么不是?你们不是发小吗?”祁恬不信,“老让唐警官帮忙查,多不方便啊,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且你连公安局局长都认识,为什么不当警察?”
“……谁规定发小必须工作都一样?”尚昀没好气,“警察能一言不合就带你飞G省吗?能凭借影响让李家有所顾忌不敢对你胡来吗?”问一句,尚昀就用手指戳一下祁恬额头,没好气地轰她进屋,“小丫头还挺贪心,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
祁恬被他赶进屋,回头看他:“你不进来?”
“我打个电话再进去。”
尚昀等祁恬进去了,才拿出手机给唐罗。上次两人的通话不太愉快,尚昀拨号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电话响了很久唐罗才接:“怎么?”
“不方便?”
“……等下。”
尚昀听见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响了半天,然后唐罗的声音变大了:“盯梢呢,长话短说。”
尚昀下意识看了眼档案室,走远了点:“你们到G省了?在哪?”
唐罗电话那头笑了声,有点警惕:“昀子,这刚半年,你把纪律都忘了?”居然跟电话里瞎打听。
尚昀默然,换了个话题:“休息时帮我查个人。”
“谁?”唐罗先把话撂那,“宋旭晟我可不管啊。”
“十六年前一特警。”尚昀捏了下鼻梁,“新闻有报道,说是因为重型卡车起火,见义勇为牺牲了,具体是灭火还是救人没说。”
“特警见义勇为?”唐罗有点感兴趣,“什么新闻啊,说得这么不清不楚的。”
“是啊,不清不楚的。”尚昀意味深长,“官媒。”
唐罗指尖敲了敲手机背壳:“叫什么也没说?”
“没说。六月的新闻。”
“行,方便时我查查。”唐罗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不过十几年前的事,不一定现在系统里还有,可能封档了。”
“没事,有结果跟我说下就行。”尚昀也没太指望他,想了想心里还是放不下,“你们在哪盯梢,真不能说?小心点。”
“你都跟在祁恬屁股后头跑了,还来咸吃萝卜淡操心。”唐罗嘲笑他,顿了顿还是含糊说了句,“离你挺近,真有事少不了你的份。”
“那你别忘了,到时候务必叫我。”
挂了电话,尚昀沉了沉气才回档案室,正好听见祁恬对李梓盟循循善诱:“你想不起来宋旭晟父亲没关系,你告诉我,你住在后坝村,怎么会在四五岁时,独自一人跑到先坝村,跟宋旭晟玩得那么好?”
“你怎么不说是宋旭晟来找我的?”
“你说的原话是,宋旭晟带你玩。”祁恬指出他下意识地措辞,“这种叙述方式,说明你去找他,他才会带你玩!你没意识到你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是你上赶着人家吗?而且除了宋旭晟,你在后坝村和先坝村,还有人跟你玩吗?”
“没有……”李梓盟没在意祁恬语气,反而震惊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他瞳孔颤动,“我记得我跑过几条山路,从后坝村走到先坝村去找他,当时他家就在那个老房子那……不对,我没去他家找他。我爸不让我跟别人玩,每次我都等在山路旁,被宋旭晟父亲捡回去……第一次我是被谁带着进村的……”
李梓盟声音低下来,双手挡住眼睛,不让光线影响回忆:“……我的手被拉着,我只到旁边人的膝盖上面一点……牵着我的手很大,粗糙、干燥……很有劲儿……”
祁恬侧头,示意推门进来的尚昀噤声,两人放轻了呼吸,听着李梓盟喃喃自语。
“……我想不起来脸!”李梓盟暴躁地抬头,“我仰头,那人背光,我看不到!但肯定是个成人!”
……废话。
祁恬泄气地坐回去:“别想那个人,你想想为什么要跑去先坝村?”
“大家都怕李成,没人愿意靠近我家。”李梓盟阴郁,“我被打得太厉害,或者我爸打我妈打得特别凶的时候,我会跑出村。”
“……所以那人是在山路上捡到你,然后带你去先坝村,宋旭晟家里玩。”祁恬觉得事情又绕回去了,“捡到你的人肯定是宋旭晟他爸,他带你回家跟他儿子玩。你印象里却完全没有这个人。”
李梓盟觉得自己要自闭了:“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纠缠这个人?这人跟举报李成有关系吗?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帮我?”
“举报李成的直接证据你有吗?你要是现在能拿出任何李成违法的证据,咱立马回B市,我陪你去举报!”
李梓盟被祁恬噎得一顿,细长的眼瞪大了。
“没有直接证据就只能找间接证据,以推论的方式间接证明李成涉嫌犯罪。也许宋旭晟的父亲和李成的主要犯罪事实无关,但如果能证明他的死亡,李成确实牵扯其中,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切入点。”
祁恬送他两个白眼:“正常人如果在山路上捡到一个被打得很凄惨的、只有四五岁的幼儿,第一反应一定会是把你送回家。”祁恬经历过这些,说起来驾轻就熟,“但你印象里这个成人却没有,为什么?要么他早就知道你是谁,了解过你的遭遇,要么他对你居心不轨,想拐卖儿童。”
“但你没被拐卖,说明这人知道李成的底细,他跟李成肯定相互认识,他带你去宋旭晟家玩,是想照顾你,让你远离那种家庭环境。也从侧面说明他其实不赞同李成的行为。那么如果这个人的善心到现在都没变,也许是我们的突破口。”祁恬点着报纸,“当然,也可能这个人已经牺牲了。但新闻措辞是很严谨的,重型卡车山路上着火,造成人员伤亡,没写死亡,就一定有幸存者,这事跟宋旭晟家有没有关系待查,但我觉得咱们得想办法找出这个幸存者。”
“再者,这个地方如果真如你所说,十几年前穷成那样,普通人不可能养得起重型卡车。现在一辆重卡十几二十万,搁那会儿得是天价了吧?这种车那时候要么是公司的,要么是地头蛇的。你觉得李成名下有没有可能有重卡?我觉得去查查那时候德江县和几个村里的重卡记录,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祁恬说完,竖起三根手指:“所以我现在的想法是,查幸存者、查司机、查重型卡车的所有者。”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梓盟,“当然,你还是得尽可能地回想当年山路上捡到你的人是谁。咱们双管齐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李梓盟抿住唇,觉得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祁恬说得有道理,她通过几篇报道,几乎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反衬出自己的愚蠢。
“……行,就按你说的办。”李梓盟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我下午去查这三件事,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就不去了。”祁恬低头收拾桌上的报纸,按年份放好,“这点事你一个人肯定能搞定。我饿了,要先去吃饭——尚总,一起吗?”
尚昀从善如流地站起身。
李梓盟盯着她:“我也没吃午饭。”
“那你去吃啊。”祁恬招呼尚昀一起走,“之前答应帮忙,可没答应要跟你寸步不离吧?”她说着扭头,“你也知道,我要查宋旭晟的事,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反正线索都留给你了,等你这边有消息,再叫我们跟进,两头不耽误。行不行?”
她嘴里问着行不行,脚下已经走到门边了,回头看向李梓盟。
李梓盟阴郁地看着两人,忽然无声地笑起来,那是种带着敌意的冷笑,像孤狼在舔舐伤口:“行,祁小姐放心的话,就分头行动。”
“什么叫我放心的话,就分头行动。”祁恬被李梓盟最后那句话搞得不太舒服,离开档案馆时同尚昀抱怨,“好像他打算背着咱们干坏事似的——又不是我要查李成。”
尚昀走在她身旁:“他大概没想到你这么不待见他。”
“那不是你三令五申让我离他远点吗?”祁恬甩锅甩得相当熟练,“不过我跟他坐一起不太舒服,他这人太负能量。”
李梓盟偏执又极端,每当与他同处一室,祁恬的本能都在叫嚣远离他。
尚昀低头看着她笑:“那你就离他再远点。”这姑娘言行间将远近亲疏分得明明白白,这点让他很满意。
“你刚才打电话问过唐警官了?有结果吗?”祁恬想起正事,“他是不是午休呢?没打扰他休息吧?”
“……我发现你对他挺客气。”
“他本来就仇女,我要是再不客气点,不更不招他待见了?”
尚昀觉得祁恬就是再客气,也很难扭转唐罗的偏见:“你要他待见你干吗?”
“他是你发小,我要是跟他搞得关系特僵,你夹在中间多难做啊。”祁恬很懂这些眉高眼低,“朋友跟朋友亲亲热热,世界就能天下大同。”
她说完,轻盈地走到尚昀前面,长而直的黑发松松扎成一束,忽然回头,发丝在空中飞扬起一个弧度:“我现在算是你朋友吧?”
尚昀眼中淌过笑意:“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特别闲,谁的事都管?”
祁恬转身倒退着走,仰头打量他。男人的虹膜比旁人都深,日光下像色泽冰凉剔透的黑曜石,祁恬见过他看人时的疏离与傲慢,但此时他眼中却笑意柔和,让人无端信赖。
“哪能呢?我知道尚大爷日理万机,挣钱都掐分计秒,我的情况在大爷这儿绝对独一份,特殊待遇。”
“有事大爷无事尚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尚昀似笑非笑的目光鸟羽般轻轻扫过祁恬的脸,声音雅润,像含苞待放的莲被夏风吹拂,在乍暖的湖面上陡然露出尖角,美好又峥嵘。
随着尚昀走近,祁恬仿佛嗅到薄荷色的冷香凭空搅动在空气里,混合着她已日渐熟悉的声线,团团落到皮肤上,缓慢而坚定地沁入肌理。
她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尚昀就会搂住自己的腰,嘴唇碰触敏感的脖颈……她的指尖为此微微蜷起。
尚昀暧昧的气息喷薄在耳颊边:“祁恬,既然知道自己是独一份儿,那你有没有想过,要为此支付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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