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岑遥吐槽“开这种店的人好缺德哦”,点头客观评判:“是有点。不过不知者不罪,知道的人百无禁忌,当cháo流装饰来看是挺好看的。” “那原本不知道编了,后来知道了会介意的人发现了还是要心塞,想想都觉得晦气吧。”岑遥唏嘘:“没想到逛个街也得有文化啊。” 姜照雪失笑。 岑遥转话锋:“嫂子你懂得好多呀,是对这块少数民族文化特别了解吗?” 姜照雪谦虚:“没有,就了解一点点皮毛。” “一点点也行。”岑遥狡黠:“嫂子你给我们科普科普呗,让我们别吃没文化的亏。” 姜照雪好笑:“不会无聊吗?”不是所有人都爱在旅行时听别人掉书袋介绍的。况且,岑遥和岑露白又怎么能算没文化。只是人各有所长罢了。 岑露白却突然出声:“不会。” 姜照雪意外。 岑露白望着她,明灯下她的眼眸明亮而笃定,全是欣赏和期待之色。姜照雪羽睫颤了颤,心有些软热。 她咬唇,没有好也没有应不好,但接下来路过一些有历史背景的建筑或景点时,她开始会自然而然地介绍几句。 她介绍的时候并不会给人一种掉书袋的感觉,反而很有分寸,知道侧重点在哪里,并时不时拣出一些会让人开怀大笑的逸闻趣事给她们听,配合着她娓娓动听的声音,岑遥和岑露白都听得津津有味。 夜风把她含笑的声音传得悠远,沿途的月光把她们的笑脸描摹得静好。 不知道逛过了多少条街,岑遥走累了,提议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 “就这家吧?”路过一家名字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酒吧,岑遥选定。 姜照雪和岑露白没有意见,跟了进去。 酒吧虽然是一个清吧,但是灯光开得很暗,台上的乐队也奏得很响,很有气氛。 就是有一点吵。 姜照雪下意识地看岑露白,岑露白没什么不适,姜照雪便也无所谓。 三个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三杯jī尾酒边听歌边聊天。 台上的乐队越奏越兴奋,场子彻底热了起来,鼓声震天,天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三个人gān脆都专注地偏头望台上,当做来听live。 岑遥想起什么般,忽然回过头,不无怀念地说:“姐,上一次听你唱歌好像还是在十来年前了。” 她说得很大声,姜照雪和岑露白都听清了。 姜照雪诧异,望向岑露白,岑露白似乎不想大声说话,勾起一点笑意,颔了下首,没说话。 即便是在这种喧嚣场合,她依旧是内敛清绝,仿佛不染尘俗的。 姜照雪后知后觉,问:“你这么少唱歌的吗?” 是不喜欢唱歌吗?那她上次还撺掇她唱歌。 岑露白似乎听不清楚她说什么,疑惑地蹙了蹙眉,侧身靠近了她一点。 姜照雪呼吸微微一滞。 太近了…… 她心跳有些失序,勉qiáng找回一点声音,再问一次:“你是很少唱歌吗?” 岑露白这次应该是听清了,点了点头。 姜照雪懊悔:“是不喜欢吗?” 岑露白摇头:“也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喝过了酒,她眼底水波仿佛更柔,红唇更艳。 她噙着笑,靠近姜照雪的耳朵,低柔说:“那要看是唱给谁听。” 第36章 禁欲而诱人。 隐有暧昧的话语随着温热的吐息拂过姜照雪的耳廓,落尽心底,搅乱一湖chūn水。姜照雪猝不及防,耳朵一苏,整颗心忽然像那乐队手下正被疯狂擂动的鼓,砰砰直跳。 她僵直身子,怔怔地望着岑露白。 岑露白适时地退开,玉砌般的脸庞再次出现在姜照雪的眼底。 依旧是噙着笑的模样,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着,眼底仿佛蕴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姜照雪颤睫,岑露白笑意微深,收回了眼重新望向台上的乐队,似乎是没有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引人遐想的话,又似乎是说了什么引人遐想的话后有意给彼此留出余地。 姜照雪一颗心不上不下。 她跟着收回眼,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身前的jī尾酒,半晌,低头抿了一口。 玛格丽特带着冰块渐化的冷意穿喉而过,入口清慡酸甜,回味起来却有淡淡的苦味。姜照雪越喝越清醒,告诫自己不要大惊小怪、过度敏度,岑露白应该确实只是怕自己听不清楚才靠近,至于那一句话,不想入非非地揣测,确实也只是正正常常的一句回答。 她收敛心神,不再多想,急促的心跳声渐渐融进嘈杂的乐声,岑露白余光里的柔情也渐渐被昏暗的光线隐没。 不远处的吧台上,冰桶里的冰块在幽幽地冒着白气,像这暗夜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