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 曲知澜将霍苏年jiāo托她的钥匙紧紧地贴在心口,咬牙自语道:“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就算把府衙大牢给掀了,也要把你给抓回来……” 到那一天,曲知澜会让霍苏年知道,招惹她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五十九章 .牢狱灾 这已经是霍苏年第二次踏入府衙大牢了,这里也不像第一次那般自在。知府与漕运卢大人被燕玉枫办了之后,青门侯便暂时接管了府衙,处理燕京城的日常事务。 霍苏年以为青门侯会急切地跑来跟她聊聊,可是,这一次她猜错了。这老狐狸似乎学乖了,也比之前更沉得住气了。 衙役把霍苏年关进大牢之后,衙役便匆匆离开了,整个大牢突然安静了下来,唯有入口处的两盏油灯,昏昏yù灭。 霍苏年负在牢笼之绕了一圈,最后弯腰稍微整理了一下地上的乱草,便悠然坐到了稍微干燥一点的乱草上。 她低头把玩着腰上悬着的青鱼玉佩,指抚过上面的每一道纹路,在心里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桩一件地重新梳理了一遍。 前因后果,霍苏年都能想明白,可唯独想不明白曲玉堂为何也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燕京城内,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在搅弄这一滩浑水? 她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想到那日暗动的樵夫,她更是疑惑。若此人就是她失踪多日的父亲,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计呢? “咯吱” 大牢的铁门突然打开,只见一名黑袍公子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鼻翼微微动了动,霍苏年闻到了菜香味,不由得笑然转过了身去,当看清楚来人是公仪北后,她的笑容不禁更浓了几分。 “霍苏年,你也有今天啊!”公仪北得意地在牢外的木桌前坐了下来,示意两名侍卫将带来的美酒佳肴都放下来。 霍苏年索xìng斜靠在牢笼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都会有栽跟斗的时候,我的霉运来早了点,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公仪北见她根本不在意,甚至半点惧色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他斟了一杯酒,拿着走近了霍苏年,“看你如此淡定,定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霍苏年兀自笑着,“我从未犯过,又怎谈知与不知呢?” “从未犯过?呵!”公仪北怒然将的酒汁泼向了霍苏年,“我当初真的是错看了你,错看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 霍苏年轻轻地抹去了脸侧溅上的酒汁,淡淡道:“世子真不知这世上粮食的可贵啊,这样暴殄美酒,真的是可惜,可惜啊。” 公仪北将的酒杯狠狠一摔,碎瓷飞溅,支零破碎,“霍苏年,你别以为我是傻子,听不出你话的意思!” “哦?”霍苏年缓缓地站了起来,负而立,“世子听出了什么呢?” 公仪北恨然指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就算本世子不要的东西,你也不配拿!” “知澜是个好姑娘,并不是你口的东西。”霍苏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丝毫不惧地往前走了一步,嘲讽地道:“当初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娶曲知晴么?怎的?如今想要两个都要了?” 公仪北被说了心事,“你住口!” 霍苏年耸了耸肩头,冷冷笑了起来,“可惜啊,知澜已经是我霍家的少夫人了,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你也配?”公仪北咬牙说完,挥示意身后的两名侍卫打开牢门。 “你呢?我也是现下才发现,堂堂世子竟如此之贱!”霍苏年的眉梢微微一跳,她暗暗地握紧了双拳,至少在看见老狐狸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霍苏年,这是你找死!开门!”公仪北彻底被惹怒了。 “哐当!” 牢门的铁锁被侍卫们扔到了一边,两名侍卫抽刀架在了霍苏年的脖子上,威胁道:“霍苏年,若你不想死的话,就最好一下都别动。” 霍苏年摇头轻叹,“此话应该我来说,若是不想被侯爷教训的话,你们的可千万别抖,万一伤了我,侯爷想要的东西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啪!” 公仪北忍耐霍苏年已经好久了,这一巴掌打上去,霍苏年的脸颊已然红肿了半边。 “你还敢嚣张?”公仪北越来越觉得霍苏年讨厌至极,“就是爹让我来教训你,出这口气的!” 霍苏年反倒是一点不怕了,她歪头看着紧闭的牢门,扬声道:“侯爷,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啧啧,没想到啊,还是太蠢了点。” 公仪北反还想打霍苏年,却被霍苏年骤然出紧紧扣住了腕。 一直以为,霍苏年不过是个弱的商人,可这一扣的劲头,公仪北终于明白,之前实在是太小看了这个人。 “放开世子!” 侍卫们的刀口子已经浅浅地划破了霍苏年的脖子,他们惊忙急呼,倒也不敢真的下要了霍苏年的命。 “现下可是你们的世子不肯放过我,他若乖乖收,我自然也会乖乖收!”霍苏年根本就不担心脖子上的两口刀子,她猛地一按公仪北腕上的穴道。 公仪北只觉得一阵酸麻在腕上升起,他竟像整个人都脱了力似的,连霍苏年的都挣脱不开。 “我奉劝世子一句,再挣扎下去,你这我可是马上就可以废了的!”霍苏年再一用力,那已经不算是酸麻了,一阵剧痛从按的地方蔓延开去,直痛得公仪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你……你……松!”公仪北痛得急声道。 霍苏年再次看向了牢门,大声道:“侯爷,你再不出来,你宝贝世子的,可就要被我废了!” “小畜生!”牢门终是被青门侯给推了开来,他带着十几名家将快步走了过来,“你把阿北放了!” 霍苏年笑然摇头,“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这可是世子自己送上门来的,这样好的筹码,我怎能放过?” 公仪北刹那醒悟了过来,原来方才霍苏年是故意激他进来教训的,为的就是把他拿做了人质。 青门侯按捺下了一肚子火,他示意左右侍卫先收起刀来。 霍苏年笑了起来,“侯爷,这就对了,这样才是做大事的人。”说完,她狠狠一带,公仪北竟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霍苏年松开了公仪北的,弯腰拿起几根枯草擦了擦,悠然坐了下去,仰头对着青门侯道:“侯爷,这套锁穴术可是秘传之法,这世上也只有我可以解,你可要好好想想,今日到底放不放我?” 公仪北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全身上下麻得厉害,哪里能站起来?他惊恐万分地看着腕上的指印子,正隐隐透着一个红点,似是要沁出血来。 “爹!救我!”公仪北吓得半死,他望向青门侯,满眼都是害怕。 青门侯沉声道:“霍苏年,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是在威胁本侯!” 霍苏年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侯爷不也在威胁我么?” “……”青门侯第一次觉得,霍苏年远比她爹要难对付多了,他迟疑地看了一眼公仪北,冷声道:“不过是一只罢了,你留下的可是一条命,霍苏年,这个赔本买卖,你确定要做?” 霍苏年皱了皱眉,“侯爷真是个做大事的,只是,你真的相信这是个赔本买卖?” “是么?”青门侯看见霍苏年在笑,那笑容没有半点惧色,甚至还觉得有点隐隐不安,他快速地在心里思忖着这个局,自认已经是滴水不漏,霍苏年是不可能找到生路的。 霍苏年拿起了一根枯草,在绾了个结,笑道:“我家酿的酒,是陛下最喜欢的,我若是出了事,陛下不可能不问。” “你今日打死了一个人,人证物证俱全,就算是陛下问起来,本侯也不怕。”青门侯想不到其他的缺漏。 “人证?”霍苏年眯眼笑了起来,把枯草结拉散了,“我也有人证,证明我并没有打人,侯爷,你这断案断得如此武断,陛下可是不信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青门侯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霍苏年缓缓站了起来,“我这个人证啊,陛下也是认识的,绝对比你的人证更可信,你要不跟我赌一赌?你拿了我的人头,换你摘爵去官,什么都捞不到!” “……” 霍苏年说得实在是真实,青门侯越是看不透她,这心里就越是不踏实,越是不敢轻易下绝断。 “把阿北扶回侯府。”青门侯吩咐侍卫把公仪北扶起来。 霍苏年提醒道:“世子的,若是超过十二个时辰才解穴,可就真的废了。” “爹……我不要成废人!”公仪北害怕地看着青门侯。 青门侯沉声道:“回去爹先请人给你看看,爹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青门侯又瞪了一眼霍苏年,“看着这个小子,今夜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侯爷。”两名侍卫退出了大牢,将牢门重新锁好。 霍苏年看着青门侯带着公仪北离开了这儿,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的背心已被冷汗浸透。 “五娘,这一回,我的命可是押在你身上了。” 霍苏年暗暗说完,觉得脖子上的刀伤隐隐生疼,她伸摸了一下,触之处,是沁出伤口的血珠。 俗话有云,光脚不怕穿鞋的。 只有霍苏年越是不在意命,青门侯才越拿不准她,她才有安然离开的会。 第六十章 .夜探牢 月光如霜,夜,一片静谧。 大牢终究是个yīn寒的地方,门口那两盏油灯已经燃尽,若不是还有月光从小窗透入牢,这儿已经是看不清楚五指了。 霍苏年将干草堆挪到了月光照得到的地方,便又盘腿坐了下来。 “咕叽……” 霍苏年揉了揉肚子,觉得好饿,可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今日会有此一劫,就该在路上先吃个烧饼。 她又揉了揉半肿的脸,愁声道:“挨这一下,也不知明日能不能消了?” “咔嚓!” 突然,她听见牢外响起了一声碎石刮落的声音。 霍苏年警惕地起身闪到了小窗下,万一青门侯找来的大夫真治好了公仪北,那个老狐狸今夜再派人来把她杀死在牢,也是有可能的。 “少夫人小心点。” “无妨。” 霍苏年蓦地一惊,是曲知澜的声音!不对!是曲知澜跟另一个有点熟的男子声音!她连忙踮起脚尖,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府衙大牢背后是一片荒坟,就算是白天都是yīn森森的。当初知府大人想一劳永逸,所以加固了大牢的后墙,以避免有犯人挖破了后墙,溜了出去。大牢本就是个晦气的地方,后面又是个不干净的地方,偶尔有衙役会在后墙这边巡逻一阵,像今夜这种更半夜的时候,衙役们一般是不会来巡逻的。 “知澜?你怎么来了?”霍苏年看清楚了来人确实是曲知澜,她又惊又喜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曲知澜瞪了她一眼,比了个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霍苏年哪里肯听她的,这后面的荒坟高高低低的,路上甚是不平,一想到曲知澜还有腿伤,霍苏年就很是心疼。 “你慢点走啊……当心脚下……” 曲知澜又瞪了她一眼,小声警告道:“你是想把衙役都引过来么?” 霍苏年哑然失笑,喃喃自语道:“这外边是荒坟,本就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引过来又如何?” 曲知澜终是走近了小窗,月光虽然凄迷,可她能清楚地看见霍苏年脸颊上的红肿五指印。她本想教训霍苏年一两句,说她后悔来看她了,可看见那五指印后,她的心不禁一揪,看来霍苏年确实在这儿受罪了。 霍苏年没有听见曲知澜立即反驳她,外面突然一片沉默,她蓦然想到了自己脸上的红肿,连忙背过了身去,“知澜,我没事的,明日青门侯一定会把我放了的。” 曲知澜yù言又止,她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魏阳,“魏将军,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夫君说。” 魏阳点了下头,“我去那边守着,若是有衙役来巡夜,我便马上带你走。” “谢谢。”曲知澜也点了下头。 魏阳走了过去,在曲知澜十步之外停了下来,警惕地盯着周围。 “魏将军是……”霍苏年的话还没问完,曲知澜便先开了口。 “魏阳是殿下的心腹,是殿下特意留下保护我们的。”说完,曲知澜直接开口问道,“你专门买了一瓶五娘的梨花醋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苏年笑道:“还是我家娘子最聪明,一眼就发现这个关键人物。” “老狐狸既然敢抓你,就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个时候,你我绝不能各自为阵。”曲知澜正色道,“所以,我希望你直接说你的想法,不要再跟我绕圈子。” “五娘家是住在城外的。”霍苏年悠声开口,“老狐狸肯定会严防我家的奴仆外出追赶燕兄,所以,我只有托五娘去追燕兄回来了。” 五娘住城外,每日都要出城的,她出去追燕玉枫回来,青门侯根本想不到。 “这回放心了?”霍苏年转过身来,却不敢垫脚再看看她,至少她不能让曲知澜彻底看清楚她的伤。 这可是她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她不能让曲知澜看见。 “万一五娘追不上呢?”曲知澜哪里会放心?燕玉枫走的是官道,以他的骑术,岂是五娘可以追上的? 霍苏年泰然自若地回道:“燕京城北郊十里处,有一家野店,里面的烤山猪ròu是燕兄每次路过必吃的,我想,燕兄会在那儿逗留半日,五娘有会追上燕兄的。” “烂赌鬼!”曲知澜嗔骂一句。 霍苏年愕了一下,却又笑了起来,“我可不好赌,上次吉祥赌坊我也是第一次去。” “鬼才信你的话!”曲知澜摇了摇头,这种搏一搏生路,她实在是不踏实,所以她必须找条更踏实的路走。 “老狐狸抓你的理由是什么?”曲知澜又问道。 霍苏年淡淡道:“我打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