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条鱼被他上了电蒸箱,一条鱼改了花刀码盐搁进了冰箱。 全程半个小时不到,梁京看这样卷起袖口gān家务活的章郁云,失真极了。 静默地看,最后由着自己的心神跑到天边去。 “想什么呢?” 勉qiáng收拾停当,章郁云按起泡器里的洗手液净手,顺手扯几张厨房用纸擦gān净,手就来拉梁京,往外面去,“你不能老孩子气地选择逃离一些叫你难以自洽的场合或处境,小朋友。” “人生总有逆行,且信我,你所有的快乐都是从逆行中获取的。”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食言了,今晚临时三次元有事,没时间码字了,先放这些出来吧。 第十章、草莓与烟(4) 章郁云重新押她回席面,携她在他身边落座,替她铺餐巾到膝上时,在她耳边关照她,“参与不了,也学会倾听,见识和金钱一样,落到你的口袋里,就是你的了。” 说罢,章郁云为自己的晚到赔罪,再歉仄晚些他还要开车,今晚请允许他不喝酒,改天再找他讨回来。 平旭管理层的几位今儿个算是来着了,小章头回在他们跟前卖弄家务事,把那小女子带在身边,殷切伺候不够,还为了俏佳人大大方方地推诿了一顿应酬酒。 好家伙。 秦晋拉大家回神,说回正事,桐城新代工厂人事命令,章郁云的意思是全权财务独立,所以其他都好派遣,财务这块认真做招募背调。 放下财务这块,章郁云一一与各部门商讨合适渗透人选,秦晋做这非正式会议记录。 …… 梁京不是第一次看章郁云纯工作场合的样子,在许总那里她也见过,但二者不一样,眼前面对的才是他大本营里的人。反而倒比在许那里多了些疏离感,或者他当许那里终归是个合作方,而这里是从他爷爷、父亲手里流转出来的人,他谈不上多信任、多亲近,中规中矩的宾主关系。 一顿半公半私的晚宴下来,梁京算是被章郁云夹菜喂饱了,而他这个东道主,草头草尾地只吃了几颗话梅花生。 服务生中途帮客人撤换空盘的空档,梁京悄悄问章郁云,“你不饿吗,都没怎么吃?” 章某人拿热帕子擦手,随时随地地捉弄她,“我办公室抽屉里有个点心盒子,我随时饿随时吃,所以不饿呀。” “……”梁京白眼。 章郁云拿淡薄的笑回她,桌下捉她的手,拿帕子给她揩手,梁京惶恐,想抽缩掉,章郁云全不以为然,当着在座的面,给她做这样过分狎昵的行径。 梁京不知道他是对女人向来如此,还是她头一份; 转念,又全推翻了自己的昏昏然。他自然是向来如此,他太懂女人情绪里起起伏伏是为哪般, 但他不懂的是,他某种意义上填补了梁京在成长意识里对于父亲、兄长这二者模糊角色的领悟空白。 倘若说,沈阅川是描摹性地叫圆圆意识兄长的友好, 章郁云就是直观导入地,泼水入沙般地叫梁京明白到,被人握在掌心里的那种炽热。 所以,她才在章郁云的勒令里,很诚实地告诉他,对,他不是局外人。 从来不是。 * 晚宴收捎,秦晋替章郁云招呼一行人离开,管家部安排代驾送客人。 笼沙公馆是处旧公产,对外不出售产权,这里面所有的商住产权全要靠赁。这套小公馆是章郁云赁下来专门宴客用的,有时也宿在这里。 其性质和梁京爷爷当初赁崇德巷那处很像。 餐厅处,服务生利落收拾完桌子,所有的杯盏碗碟,拂云楼的他们悉数带回去,只有红酒杯是章总这处的,服务生要拿去厨房清洗。 章郁云喊住了,“放下吧,我自己来,今天辛苦你们二位了。” 他说着,从偏厅的五斗柜里翻出现金来,他是拂云楼的东家,给这样性质的小费,领头的那位服务生面上瑟瑟的,表示不敢要。 “拿着吧,来我这的员工都有。但我去拂云楼招待的,就没有,那时我才是老板。”他恩威并济,叫人受用也惶恐。 小楼陆续人散去了,空落落地,冷气都显得凝重起来。 章郁云要梁京帮他收拾酒杯,她两只手分别去捏杯脚,勉qiáng能拿住四支。 “你可以去厨房拿个收纳桶来,一次性都收走。”某人指使她。 嗯,她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你的饭局,你的残局。 “二小姐行行好,就当我帮帮我,您受累。”章郁云端着盘余下没吃的蜜瓜火腿,拿手拈一块,送至梁京嘴边。 他说刚才席上,你似乎很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