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某次朋友聚会,大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许嘉川慢条斯理地嘬了口烟:“林蔚又跟我闹别扭了,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主动道歉,除非我脑子有病。”林蔚冷笑:“就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就算他脾气差,性格恶劣,晚上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来求我?”谁知悉数入了他耳,烟一扔...

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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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他拨开她要探过来的手, 嗤笑, “我哭什么?”

    她甩开手:“得了, 你照照镜子吧,表情真难看——”

    他嘁一声, 挑了挑眉, 把她手反捏在自己的掌中, 复又将她手心贴在自己唇上, 细细啄吻。

    痒意自掌心泛起, 顺着触觉神经一路蔓延到她心口, 她缩着手, 顺手探过他眉眼, 咯咯直笑:“骗子。”

    她的指尖分明能触及到他眼角溢出的泪。

    他闭着眼,眉宇惘然,轻轻启唇呵气在她手心:“我没骗你。”

    “那你有什么, 就不能跟我说吗?”她扬起水花泼了下他脸, 他一侧脸颊登时挂上一块白色泡沫, 她想忍笑,终是没忍住, 瘪着唇噗嗤笑开,“不说的话, 我走了。”

    说罢要起身, 却立马被他拉下。

    “我洗过澡了,你这是干嘛啊,跟我发脾气啊?”

    他没说话, 还捏着她的手,蓦地用臂弯勾住她的肩同她一齐下潜入水里。她的手下意识向下滑动,摸到他腰间的衣料,怔了怔:“你穿了?”

    “……不然?”

    不悦的声音沉沉地轰在她耳畔。

    她顺手拧了一把他精健的腰身,“王八蛋。”

    他暗暗抽气,咬牙:“骂我?”

    “王八蛋,欺负人。”她哼了声,“算了,不能这么骂你,跟骂了许叔叔一样。”

    他怔然了几秒,抿着唇苦笑:“没什么错。”

    “嗯?”

    “没事……”他不愿多提,心情有些沉重。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际,向上寸厘就是她前胸。不过好在有满浴缸的泡沫遮掩,让她不至于太尴尬。

    温热适宜的水温把他和她包裹住,揉捏着皮肤,她也逐渐放松,沉沉靠在他怀中,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拨动着自己的每一寸敏感的神经。

    他忽地问:“你不是,特殊情况吗?泡澡,行吗?”

    “不是你拉我下来的?”她没好气地说,随即笑了:“啊,对了。我昨晚是随便说说的。还没到日子呢。”

    “……”他倏忽皱着眉,一把扳过她娇俏的脸,看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他深感无奈,苦笑着摇头,“林蔚,你才是骗子。”

    她有些得意,轻哼:“你不洗吗?”

    “等会儿。”

    “可是,我洗过了。”

    “……”他的力道松弛了些,然后倏地又拢紧,“不许走。”

    “……啊?”

    他闭上眼沉声说:“抱一会儿。”

    “……”

    还真是霸道啊。

    她老实靠在他前胸,半晌,听他呼吸越来越沉,也越发规律。一沉一浅,一轻一重,还颇有韵律,偏头一瞧,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微拧着眉头,眉心轻蹙,似是心有千千结。

    也不知这样靠着,脖子会不会酸痛。

    她情不自禁捏了捏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哎,醒醒。洗完去床上睡。”

    他无动于衷。

    她低声唤他:“许嘉川。”

    ……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彻底睡着了,她小心地把他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缓缓起身,带动一片哗啦水花,接着听他低沉困倦的嗓音自自己身后响起:“你去哪儿?”

    “……你不是睡着了吗?”她埋怨道,“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人已经起身大半,她却完全不敢回身,恐怕他看到自己前面。

    “过来。”

    音质冰冷,自唇齿间迸出,有一种命令的意味在其中。

    “……”

    她有点儿害怕他这样的语气,只得乖巧坐回去,他手臂收拢,她恢复了刚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方才一番,她的肩头被冷空气浸得冰冰凉凉,贴过他温热的胸膛,竟让自己想继续沉溺于此。

    她不打算走了,懒懒在他身畔靠了一会儿,微侧了身,看他依然是那副困意沉沉的模样,双目紧合,她胆子便也大了,索性起来。

    浴缸的空间过于逼仄,施展不开,她横了一条纤细的腿越过他的腰,下意识扶住浴缸边沿。她的不安分如何也被他察觉到了,倏地半睁开眼,一手按住她横过他身侧的腿,厉声道:“你扭来扭去,怎么跟个泥鳅一样?”

    ……我靠,这是什么比喻啊?

    她手一滑没扶稳,整个人牢牢跌坐在他腰间。他轻轻闷哼,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要把她掐死一样,红着脸喊:“林蔚,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在他面前,常像一束常春藤,给点儿阳光就肆意生长。

    这会儿,那股子劲儿也来了,勾住他,扯着唇笑:“你凶什么?这是我家,浴缸也是我家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今天的事儿,你不跟我解释一下?”

    “你不跟我解释?”他挑着眉反问,气势汹汹。

    “你先。”她讨价还价。

    他锁紧眸子冷觑她一眼,“我舅今天有个酒局,喝醉了,来我家的时候,项柔送来的。”

    “哦——”她拖长音,似是在思考,末了点头,“怎么不联系我?”

    “手机,没电了。”他捏着她手,在水中把玩,“对了,你家有充电器么?”

    她哂笑,抚摸着他下巴生出的胡茬,“今晚不走了?”

    “……”他的颊浮上两抹幽昧的红,皱眉,“我说完了,该你了。”

    “我?”

    “你不解释?”

    “哦,没什么好解释。”她眉飞色舞,靠在他身上,在他耳畔吐气,“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蔚!”他气极了,狠狠箍住她的腰,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她偏着头笑,“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只是挺生气你俩在一块儿的。所以,你现在是不信我了?”

    “……”

    她总是有能力让他哑口无言。

    舌战一回合,明显是他败阵。他深感疲惫,懒得再同她玩语言文字游戏,声音也慵懒,“我要洗澡了。”

    意思是她应该回避了。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玩呢?”她语气蓦地凶狠,两手贴住他眉眼,“你把眼睛闭上!”

    他透过指缝看她,唇角随即勾起一抹笑,“你这样挡我有什么用?我还是能看到。”

    “闭眼。”她更凶狠了些。

    他撇了撇唇,老实照做。

    水花哗啦响彻在身畔,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不许睁眼,身前的那处娇软的温热霎时抽离,接着听浴室的门被拉开,一阵凉风窜进,他瑟抖了下。

    她光着脚跑了出去。

    他睁眼,盯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一片水面,一时怔然。

    她出去时顺手拿了他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轰隆隆地运作起来。他听见了,喊:“你干嘛?”

    话音才落,她已换了一身干衣服进来。一身藕色的睡裙,衬得整个人的皮肤莹白如雪,甚是娇媚。她算是长记性了,特意还穿了全套的内衣,以防他又猝不及防地拉她下水。

    她手里提着个塑料折叠凳,在他身后坐下,笑着拍了拍他肩。

    “把你衣服洗了,你今晚就走不了了。”

    他又气又好笑,“那你昨晚说你肚子疼……”

    “啊,那个,”小女人露出甜甜的笑容,眼底浮现几分妩媚,几分狡猾,“也是为了让你留下呀。”

    “你这样每天费尽心思留我过夜,不如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顺口即来的一句话,看似玩笑,却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他意识到这话过于鲁莽,抿了抿唇,却也不说了。

    她只是愣了愣,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

    也许对于情侣而言,他们的关系还未到能毫不避讳的同居的份儿上,但是他们彼此足够熟稔,有了可以如此为之的坚实基础。

    她笑着点了点头,没答应,也没拒绝,一时的缄默让他不太自在,还想说两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蓦地一道滚烫的水流自他肩头浇下。

    他嘶了一声:“好烫。”

    “不好意思,没调好。”她抱歉地说,赶紧调试,命令他身体向下,把头靠在边沿。

    她在他颈下垫了一块儿毛巾,温热的水打湿他的发。她挤了洗发水打出泡沫替他轻揉地按捏着头皮,力道适宜,一天的疲倦都缓去了。

    “林蔚。”他唤她。

    “嗯?”

    “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她闻之莞尔,“是你一直以来,对我太好了。”

    沉默片刻,他轻咳一声:“以后不用编理由,直接告诉我。”

    “……嗯?”

    “没什么……”

    他嗫嚅着,两颊烧灼。

    她忽地问:“你是觉得,我怕你离开?”

    他点点头。

    “嗯,很怕。”她声线轻了很多,“以后你去哪,你走,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我可能会牵挂你,但是我不想心里没底。”

    “好。”

    替他冲净泡沫,发觉前额有一处还没完全冲净,他仰靠在浴缸上,她便抻着身体,抬起他下巴去替他冲洗。

    “闭眼。”她又说。

    似是怕泡沫冲入眼里。

    他反而睁大了眼。

    与她离得这样近,彼此都是倒影,天花板在上方,她的唇正对着他的额,罩下来的灯光黄灿灿的,让人觉得暖煦惬意。

    他想把这天地颠覆一般的景象尽收眼底,匆匆一掠,能顺着她锁骨看下去……

    他仓惶闭眼。

    水流和她柔软的手在他额上拂动,蓦地,水声戛然而止,她凑身上来,扣住他下巴,狠狠地攫住他的唇。

    像是在发泄自己今日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情绪全部都要宣泄而出——

    啃咬着他唇瓣,同他唇齿交缠,力道之狠,要把他皮肉都咬破。

    报复他。

    他的头本就半垂着,有些充血。她这样倒着吻他,一切都在顷刻间天翻地覆。他大脑的血液纠缠着神经开始混乱,倒流,一时昏沉,双耳翁翁发鸣,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在唇齿间反复响彻。

    下意识地回吻她,心口一团火憋得难受,要把心都焚化,恨不得再次把她按在浴缸里,与她纠缠不止。

    她终于餍足。

    他轻笑着,在她唇角轻轻嘬碾:“真是不怕我传染你感冒?”

    “不怕。”她笑得很得意。

    “哦?”

    “我如果病了,”她眉梢轻挑,双眸潋滟非常,“我就跟你病榻缠绵,至死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  缠绵病榻这个词当然不是这么用的啦~

    只是借用词语本身的意境

    今天还有一更,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感恩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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