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某次朋友聚会,大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许嘉川慢条斯理地嘬了口烟:“林蔚又跟我闹别扭了,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主动道歉,除非我脑子有病。”林蔚冷笑:“就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就算他脾气差,性格恶劣,晚上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来求我?”谁知悉数入了他耳,烟一扔...

上火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零点一到, 林蔚照例收到了家人的祝福短信, 还有蒋一頔的。感动在心内积淀, 一一回复后,许嘉川也已载着她到了她家门前。

    光是在天文馆的那次亲密拥抱, 就已经把心意揉成通彻明了。这会儿他跟着下来, 水到渠成一般, 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捏在自己掌中, 柔柔软软的, 心都皱了。

    成年人的世界, 有时这样自然亲切的牵手, 所蕴含的情意,胜得过一次来势汹汹的亲吻。

    他背靠在车门上,轻轻地拥住她。

    就这样, 拥抱了很久, 午夜的风凛冽得有些无情, 她常怕冷,与他在一起时, 又习惯了他火炉一样的拥抱,只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窜, 柔柔弱弱的, 像一只小动物。

    她的手放在他腰腹上,再往前探了,静静地环绕住, 平实僵硬的触感,纠缠着他的腰,抱紧了,死也不想松开。

    他沉缓的声线在她头顶上方飘:“明天我休息,晚上我去接你下班,你还想去哪儿?”

    “不知道。”她摇头,发丝在他胸口绕着,绕成乱麻,如何也理不开,隔着衣料,轻柔地在他胸膛上磨蹭,心潮难安。

    “明天你休息?”她又问。

    这话他刚才才告知她一次,不知怎么又问起了。

    “嗯。”

    “走。”她放开他,反手拉过他的手,牵着他上楼。

    “林蔚。”他低声喊她,步伐重了些,带过几分抗拒。

    她没管,一直牵住他。她的手比他的要小很多,扯住他的手掌,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月光印下来,白瓷一样,凉丝丝的。

    他挪开视线,这边已经被她拉着上了一层台阶,他终于收手,步伐凝住,定声问:“去哪儿?”

    她回头笑:“来我家。”

    “太晚了。”他说,喉结翻滚,很犹豫。

    他尝过她的厉害,也尝过她的妩媚。

    上回她在他家,她拧着他拽着他抱着他,紧紧地贴合住他,就是不肯撒手放开他。

    要和他至死方休。

    他从小就知道,林蔚这姑娘,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平日总一副无辜可人的小模样,真正凶狠的时候,就是一只来势汹汹的洪水猛兽,较量起来,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

    她有一股不仔细留心,便会被忽视掉的狠劲儿。

    想了一路,下意识的行为骗不了人,他已经跟着她上了楼。

    他心内燥得很,步伐不自觉快了些,步子又比她大,先一步熟门熟路地找到她家门口,她跟过来刚拿出钥匙,抬头晃他一眼,轻轻地笑了:“挺熟呢?”

    “……”他皱眉,凶狠了些,“我又不路痴。”

    她很轻快地嗤了一声,心情很好,开门进去,边在前头说:“那你以后常来。”

    她家有股很淡的栀子香,似乎是清新剂,他又看到阳台飘飘扬扬的几件衣服,便又思索或许是洗衣液的味道,像她身上的香味。

    他跟着进来,注意到玄关处的那双男拖,低头时有几分怔然,再一抬头时,她已经换好了拖鞋,站在他身前,笑盈盈地指着:“换上。”

    他便照做。

    上回来她家,蒋一頔说这是给她爸准备的。

    他想多想,却也没法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她撒下他,奔去阳台收了衣服,随手扔在沙发,顺便烧了开水,再转身时叫他坐在她旁边,她自己也跟着坐定,拿出今天买的跌打药向脚腕喷了喷,一手扶着他肩,柔柔地向他身上靠着,他作势扶住她,嘱咐着:“一会儿睡前再喷一次。”

    她说:“我不想睡,最近有点儿上火,眼睛涩。”

    他一怔,在她家,孤男寡女的,这会儿觉得自己也有点上火了。

    她话还没说完多久,已经替他倒好一杯水。

    这种情况下倒像是在装模作样,做一些表面上的待客之举,消弭他们之间静静流淌的暧昧。

    末了,她从桌子下抽出几张纸,手机切了几个页面放到他眼前,半蹲在地毯,手肘撑上他腿面,坚硬的触感顶得他的皮肉有点儿痛,他一阵阵皱眉。

    她露出小白牙冲他扬脸笑,指了指纸和手机的画面和文字:“十一有空吗,咱们出去玩儿?”

    原来这才是叫他上来的目的。

    地点在距港城约五百多公里以外的一处景点,名为“桥镇”,山清水秀的,并有古村落,较原生态,还有小片牧场,加之一片很大的淡水湖泊,山野之间葱葱郁郁,适合度假旅游,一到节假日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就去这里吗?”他问,“不过秋天怪冷的,没夏天去好玩儿。”

    她点头,“那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便没有说话,看她莹白的指尖在纸上来回摩画:“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和蒋一頔一起去的。”

    “自驾?”

    去那里只能自驾,五百公里开大半天车就到了。

    “嗯。”她应着,“不过我那车跑不了长途,蒋一頔的是SUV,差不多。”

    “我开我的吧。”他做了决定,转而问,“为什么突然想去这里?”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去挪威那事儿吗,我也好久没旅游了,上回还是我大学毕业,就计划了这事儿。”

    他想了一会儿:“那蒋一頔,还去吗?”

    “我还没跟她说加上了你。”她沉吟着,接着一扬脸,笑容愈发浓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勾人似的,“不过,你可以问问喻远航?”

    这倒是个好办法。

    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蒋一頔夹在中间估计挺不舒服,叫上喻远航,正好四个人,喻远航这人一向热闹,两全其美。

    他的目光滑到她脸上,顿了顿道:“挪威,以后我带你去。”

    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肘支在他腿,捧着脸,笑意荡漾。

    “找个雪天?”

    “嗯,可以。”

    她又笑:“听大叔在雪中弹吉他唱歌,再去你说的那个,什么有老鹰的地方,还是精灵什么的。”她当时听他说,只记住了这两个词。

    “好。”他笑着点点头。

    与她计划这些事,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来日可期。

    她不说话了。

    就这么,平静地眨着眼,把他心里的涟漪一层层推开了。

    她的肘还顶着他的皮肉骨头,质感坚硬,笑问:“你这么捧着脸,抬头看我,不累?”

    “累。”

    语气柔柔软软的,像是撒娇。

    且娇且嗔的一个字,揉住他的心,像她胳膊肘的力道,按了再按,顶了再顶,他低呼一口气,一手抚过她尖俏的下巴,语气危险又暧昧:“平时也敢这么放一个男人来你家?”

    那力道越箍越紧,她像个小猫一样顺着他腿面爬上去,勾住他的颈,笑得娇俏又可人。

    “你要失望了——你是第一个。”

    许嘉川认为自己的直觉没错。

    从前,他就觉得林蔚是只长了尖牙的兔子,暗藏杀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自七年前除夕夜的那次交融,她发了狠地把他狠狠按在床上,他人高马大地被她蜷制住动弹不得,窗外烟花燃起,他满脑子噼里啪啦之际,想得最多的,是她怎么有这番凶狠的模样。

    她手盘住他脖子,手指勾着他耳后的发,有意撩出火来。

    一圈,又一圈,他再也按耐不住。

    几经试探,他放肆地寻到她的唇,再反应过来,他的舌尖已经摩挲着口齿的位置同她交缠在一起。

    其实,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从没跟任何人接过吻。

    晟夏也没有。

    如果更早了推算,她的初吻是在七年前,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晚上,错把他当成了别人。

    七年后,他前来讨债。

    他要她报答他将她从方行止身边带走,同时他也在肆意地索取,讨回他的委屈。

    就像此刻,他炙热的吻劈头盖脸地砸下。在掠夺,技巧虽生涩,却不掩欲.火熊熊。柔软轻轻勾过她的舌,流连忘返,返又流连,交换着气息,在彼此口舌之间流窜,紧密交缠,再也分不开。

    没了试探,也没了惶然。

    宣泄,索取,掠夺,表达。

    她有时候总会想,如果七年前,他们真的发生点了什么,结局会是怎么样?

    不过很快庆幸——还好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然覆水难收。

    他们只是错过了七年而已。

    没有酿成过了不得的大错。

    他的掌扶住她腰,吻得她浑身发软,柔弱地瘫在他怀中。

    她坐在他腿上,一块炙热的膨胀隔着衣料顶住自己,她一阵颤栗,双腿发软,坐都坐不稳了,腰身软在他掌中,唇上却无丝毫的松懈,热情地回应着他,热烈地迎合,迎送着自己。

    从前她只知,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根蜡烛,燃尽自己,落下一抔泪,最后化为乌有,轻贱又卑微,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现在她知,被人疼着爱着,放在心尖上,是什么滋味儿。

    他是拢在烛火上的灯罩,永远在她左右,高大而安稳,对她倍加呵护,免她痛,免她受伤,免她颠苦流离。

    一次次地,发自内心地回应,一遍遍地纠缠,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重重压在身下。两具躯体仍然年轻,却不再彷徨,同他一起陷入沙发里,听他们紊乱地喘息,绕城一团暧昧,拂过彼此的耳畔。

    最后,他轻轻啃着她的唇,像是在宣誓主权,烙下属于自己印记。

    他眯着眼笑,呼吸沉沉:“你知不知道,不要轻易邀请一个男人来你家?”

    “不知道。”她嬉皮笑脸。

    他略哑的嗓染得她的声音也沙哑了些,搔着他耳膜,一点点地抓出痒意来。

    痒得他觉得自己要被揭掉一层皮,把骨子里的那头猛兽开闸放出,把她按在这里,抵在身下狠狠地吃干抹净。

    “那我告诉你。”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下。

    两处人影缠绕在并不宽阔的沙发上,几番纠缠,滚落在茶几下的地毯上。沉落下去之时,他小心地扶住她的后脑,免她磕伤。

    都这份儿上了,他还为她考虑,她的头枕在他手心,吃吃地笑,咬了下他的唇。

    “就这样?”

    不轻不重的力道,他暗嘶了声:“你太小瞧我了。”

    逼仄的空间把他们牢牢钳制住,蜷紧了,她便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几乎动弹不得。

    那块儿坚硬的膨胀抵住她的腿,她不自觉地拧起了腰肢,满眼氤氲,在他身下低喘,沉浮。

    混乱地吻着她,听她的喘息嘤咛,他喉中愈发干燥,滚滚而出的一股冲动和快慰彻底迷了他的眼,茫然又渴望。

    她将自己向上送去,两条纤细的腿盘勾着他腰。

    他命都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下一更在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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