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碎发往耳后塞,“这样啊。” “天不早了,那她晚上是要留下来过夜吧?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我一屋,要不我先去收拾收拾?” 李根说,“她睡我那屋。” 吴翠玲问道,“那大哥你呢?” 李根说,“我跟冬天睡去。” “也行的。” 吴翠玲说,“大哥,我看你的嘴破了,烧鱼就不放辣椒了吧。” 李根说,“没什么事。” 吴翠玲便不再多说,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长直发托着下巴,“李根,你弟媳fu是xx大学毕业,怎么会嫁给你弟弟的?” 她发觉自己言词不妥,讪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 李根打断她,“老一辈定的亲。” 长直发说难怪,还说,“你弟媳fu很贤惠。” 婆婆瘫了,要在床前伺候,家里还要收拾,烧饭洗衣服忙田里地里的事,换成她,是干不了的。 冷不丁瞥到一处牌位,长直发吓一跳,她手边的缸子倒下去,嘭地掉在地上。 里屋传来动静,王月梅醒了。 “你在堂屋坐着,我去跟我妈说两句。” 说完,李根就推门进去。 王月梅听到堂屋有女人的声音,不是吴翠玲的轻声细语,她从大儿子口中得知是哪个,就说要出去看看。 上回当镯子跟金首饰的钱够大儿子娶亲,盖房子都行。 李根说,“只是同学,人有对象。” 他三言两句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王月梅失望,也没了出去的心思,她躺回去,“妈白高兴一场。” 李根给母亲摇蒲扇,“我克妻,还是别害人家了。” 王月梅的脸一冷,“那是别人乱嚼舌头根子。” “你那第一个是自己死的,第二个是天收的,跟你没关系。” 李根沉声道,“我不娶她们,兴许就不会有事。” 王月梅拿走大儿子手里的蒲扇,“你当自己是阎王爷啊?还能管人命?” “地府有个本子,谁什么时候死,怎么个死法,上面都写着呢,时候一到,阎王就派小鬼过来收。” 李根笑起来,“妈,你这也在瞎说。” “什么瞎说,那是真事,各有各的命。” 王月梅满脸慈爱的看着大儿子,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亮点,任谁都不得不说,你王月梅的大儿子会读书,长的好,能干,孝顺,有出息。 “不要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两个是自己命短。” “你该娶亲娶亲,闲话别管,妈是过来人,别人那嘴是怎么也堵不住的,就让他们说,说尽兴了,说完了,也就没说了。” 李根没什么热情,“再看吧,投缘的不好碰上。” 饭后,李根在堂屋坐了会儿,等吴翠玲她们歇息了,就叼着根烟出门,找青年要个窝睡。 第7章 乡村爱情 李根过去时,黄单还没睡,在院里乘凉呢,他已经摸出规律了,十点以后进屋睡,凉快不少。 十点之前,想睡都睡不着,后背热的冒火星子。 土生土长的习惯了毛糙的竹席,蒲扇,摇一下就吱吱呀呀响,黄单不行,他是抗冻,怕热的体质。 如果过来是冬天,那黄单会很轻松。 主要也没什么农活,是农民比较清闲的一个季节。 黄单坐在小竹椅上看满天繁星,他今晚不光乘凉,还等人。 院外冷不丁有敲门声,他问,“谁?” 有声音答,“我。” 黄单的眉毛挑挑,人来了。 他起身去拉开门栓,探出头,七喜牌子的烟草味扑鼻而来,男人站在门口吐着烟雾,“哥,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事?” “晚上我跟你……cāo,你家门口怎么会有一地的鸡屎?” 李根把鞋子在门槛上蹭个不停,趴在鞋底板上的鸡屎死命抓着不放,还是被蹭成渣。 黄单说,“我在门口喂的鸡。” 李根,“……” 黄单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李根说,“晚上我跟你睡。” 黄单说,“哦。” 他揉揉鼻子问道,“哥,你洗过澡了吗?” 李根跨过门槛,斜眼道,“怎么,不洗澡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