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背后站着人,还不止一个。 cāo,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俩人是专门来看他被水淹的? 李根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面,一手夹着烟,龇着一口牙笑,森白无比。 “你这是上哪儿喝的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何伟一愣,“啊?” 李根对着何伟的脸吐出一团烟雾,“你喝多了。” “我跟冬天路过,看你躺地上,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可是你嚷着要洗澡,推开我们跳塘里了。” 何伟被烟味呛到,咳的更厉害,他把脖子往后扭。 见何伟看过来,黄单点头,“就是那样。” 说完,他注意到李根投过来的目光,就回了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 何伟抹把脸,今晚他去喝侄子的满月酒,在酒桌上看到一对刚结婚的新人。 那男的小学毕业,还是个驼背,媳fu却很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跟吴翠玲一样丰满。 何伟心里愤愤不平,他自认模样端正,身体健康,初中毕业,家里也还可以,可就是讨不到过得去的媳fu。 看那男的笑,何伟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他当场发脾气,被其他人拉着换了个桌,那口气也没消。 何伟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白酒,他多喝了,记得自己走到吴翠玲家门口,抓着门的铁环拍了几下,骂了一会儿就往小山林走。 从倒在小山林,到掉进塘里,这一段全是空白。 脑袋喝断片了。 何伟胃里翻滚,他哇的吐出来。 混浊难闻的气味散开,丧心病狂地要跟凉爽的空气拥抱,很快融为一体。 黄单有点反胃,他咽唾沫,往旁边挪去。 李根拍拍何伟的肩膀,“你一个人能走吧?” 肩膀上的力道很大,何伟半边身子都歪掉了,他的脸差点贴到地上的呕吐物,把他恶心的不行,却没有挣脱开。 十八九岁的时候,李大贵去尹庄搞对象,何伟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女的还有其他相好的,一伙人发生冲突,抄起板砖就砸。 何伟跟李大贵人少,吃了败战,他鼻青脸肿,李大贵头破血流。 正当他俩如同丧家之犬,要被按着钻裤裆时,李根骑着自行车出现,手里抓着根钢管,一人把那伙人摆平。 何伟本来就怕李根,那次之后更怕,他会跟着李大贵叫一声哥,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干,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按自己,早破口大骂了。 何伟偏过头喘气,“哥,你跟冬天回吧。” 李根捏着烟笑了一下,好意提醒道,“以后少喝酒,容易说错话。” 何伟的脸刷地就白了。 直到塘边只剩下自己,他还是感觉那股窜出来的寒意没有散去,往心里渗。 一阵风刮来,何伟想起了李大贵被人从塘里捞上来时的样子,身体泡肿了,手脚指甲里有很多淤泥,俩眼珠子瞪的极大,往外突着,死不瞑目。 不远处有树影晃动,像是站了个人,何伟打了个哆嗦,恐慌地抱紧胳膊跑走。 小山林连着上河场和沙塘村,山里坐落着坟头,这一座,那一座的,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跟乱葬岗的密集不同。 山林里还有一块露出来的棺材,大家都见怪不怪,不去看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给棺材重新下葬。 村里人在乎的是庄稼收成,养的鸡能有多少个蛋,自家儿媳能下几个。 黄单走在小路上,鞋底掉了一片,硌得慌。 他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在家睡觉,怎么到山里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黄单说,“我看到了何伟,以为他不舒服,晕倒了,所以就去喊他。” “后来听到何伟提大贵哥……” 李根打断青年,“刚才为什么不拆穿?” 黄单愤怒道,“何伟那么说大贵哥,那是他活该!” 李根半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我记得大贵误伤过你。”具体什么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妈把大贵打了一顿,带着去给陈金花赔礼道歉。 哪是误伤,就是故意的,黄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