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找了个地方坐下,搓了搓冻僵的手,没等多久,门口来了辆车,喇叭哔哔哔按到飞起。 有人拧着眉看过来,“谁啊?这么没素质?” 沈甜没来由想到了傅淮舟,往外一看,果然是他的那辆辨识度很高的跑车。 隔着漆黑的玻璃,看不到他的脸。 这也是他嚣张的原因。 沈甜推门出去,寒风冷雨迎面而来。 傅淮舟解了门控,放她进来。 她刚在副驾驶里坐下,就被他丢进一条蓝色的毛巾:“擦擦。” 沈甜把脸上雨粒擦gān,车内温热的风很快驱散了寒意,“你怎么来得这么快?遵守jiāo通规则了吗?” 傅淮舟:“啧,那当然,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沈甜不置可否。 事实上,傅少爷这一路红灯倒是没闯,就是仗着自己的车子贵,没人敢撞,在一堆车子里反复插队,一路绝尘,被人骂了一路傻bī。 雨刮器一下一下地将落在玻璃上的水珠带走,沈甜侧眉问:“你怎么突然上我们家吃饭去?” 傅淮舟痞气兮兮地笑了下:“你爸让的呗,我这是盛情难却。大概是商量咱两的婚期。” 沈甜一下不淡定了,睁着乌润润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傅淮舟,我没说要嫁你,他们讲的不算数。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有明确的理想型,不是你这样的。” 傅淮舟挑挑眉,看向她:“嘿,沈甜,这话可得说清楚,我哪样啊?” 沈甜斟酌了下说:“làng/dàng。” 傅淮舟一脚刹车,把跑车整停了。 后面的车子瞬间排起了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 本来他就是逗她玩玩,没想到小姑娘倒当真了。 还给他整这一出。 气人不?还说他làng/dàng,他哪里làng/dàng了? 长得帅叫làng/dàng啊? 他气着气着把自己气笑了。 沈甜正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自家司机时,傅淮舟已经又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了。 到了沈家楼下,他也懒得下车,指节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喂,你和伯父讲下,我有事,先走了。” 沈甜:“不去吃饭了吗?” 傅淮舟:“不去。我怕我làng得你吃不下饭。” 沈甜:“……” 沈甜开了门,长辈们坐了满满一桌。傅丛山帮沈君阔买到了稀世墨宝,沈家是因为这个请傅家吃饭的,并不是谈婚论嫁的事。 傅淮舟这个骗子! 沈君阔见她一个人回来问:“甜甜,小舟呢?” 沈甜有点心虚:“他说有事先走。” 沈君阔:“这孩子,刚进门和我说午饭都忙得没吃,还硬要去接你。” 傅丛山:“别理他,一天到晚瞎忙活。” 沈甜绞了绞手指,心里不知怎么的怅怅的。 她今天好像有点过分。 她在微信有个知心姐姐,无话不谈的那种。 沈家小甜心:姐,我今天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傅淮舟握着手机,撇了下嘴,打了字又删掉。 几秒钟后,富人家的船:? 沈家小甜心:今天有个人好心来接我下班,还被我骂了。 傅淮舟忽然消了气,沈小姑娘还有点良心,指尖轻轻敲过屏幕—— 富人家的船:男的女的? 沈家小甜心:男的。 富人家的船:没事,大老爷们挨顿骂不会哭,隔天就忘了。 沈甜想想也是,傅淮舟那样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在意。她坐起来,打开电脑,把白天没来及画完的稿子一口气画完了。 * chūn节一天天近了,梁夕记挂着和顾墨白的约定,加班加点把手头的工作赶完了。 距离农历的新年还有两天,澳网的赛程也进行到了一半。 墨尔本现在是夏天。 梁夕猫腰往行李箱里放夏天穿的衣服,陈麦板着个脸站在边上,“推掉chūn晚去谈恋爱的,全娱乐圈就你一个。” 梁夕把手里的亮片连衣裙折叠好放进去,抬了脸看她,“麦姐,连轴转了两个月,休个年假不过分吧?” 陈麦:“chūn节期间别给我整大新闻,我还想过个愉快的年。” 梁夕“嗯”了一声。 陈麦抿抿唇:“早点回来。” 梁夕站起来,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肯定。” * 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从冬天到夏天。舷窗之外是碧蓝的海水,湛蓝一片,与天相接。 梁夕看过赛程日历,顾墨白今天有比赛,64进32。 达到墨尔本的时候还是下午,日头很烈。 这里有直达赛会现场的大巴,梁夕提着箱子上去。 到达赛会中心时,时间还早。 她买好了晚场票,推着箱子在外围球场转了一圈,路上经过一个涂鸦小巷,非常有特色,只是挤满了人,华人尤其多,梁夕拍了几张照片,不敢做过久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