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下门,进来。 梁夕走到了他面前:“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比赛?” 顾墨白:“ATP的年终总决赛。” 梁夕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愁,都怪她…… 顾墨白在她头顶揉了下,“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个比赛我每年都不想去,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梁夕:“为什么?” “纯粹是为了分奖金去的,没有意思,打来打去都是几个老面孔。”ATP年终总决赛和普通的巡回赛事有很大的区别,它不是所有的球员都能参加,只有世界排名在前八名的八位球员有参赛资格,所以无论是最后谁拿冠军,都是这八个人一起瓜分奖金池,就跟拿年终奖似的。 梁夕被他逗笑了,竟然还有人嫌弃奖金多的。 顾墨白见她笑,也轻松了许多:“这部戏还要拍多久?” “还有一个月左右杀青。” “那正好我留在西宁等你。” 梁夕:“好。” * 陆云衡刚办完事回来,就听说梁夕拍戏的片场着火了。 网球中心里,所有的演员、导演、后勤人员都在,只独独缺了梁夕。 “梁夕在哪儿?”陆云衡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讲这句话的时候,眼圈已经泛红了。 小桃吓得脸色惨白着,一直在那发抖:“姐说有事,让我跟大巴先回来了,我打了她的电话,一直不通。” “我们最后走的时候,她还在片场。” “那边到这里也不远,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呸呸,我的臭嘴。” 陆云衡脸色铁青,他转身,匆匆摔上车门,径直去了片场。 大火已经被扑灭了,空气里还残存着东西烧焦的气味,他沿着湿漉漉的地面一直走到里面,无尽的恐惧在心间盘绕,力气一点点地从身体里面抽离。 迎面走出来两个消防员拦住了他,“哎,你别进去了,房子被烧坏了,随时可能倒塌。” 陆云衡掀了掀唇:“还有演员在里面。” “我们检查过了,里面没有人,赶紧走。” 陆云衡的神志一瞬回归,他给小桃打了电话,梁夕有上保姆车,到那辆车子现在不在这里。 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他背靠在那湿漉漉的墙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许久,才平复心绪。 小桃终于打通了梁夕的电话,她在医院。 出于对陆云衡的恐惧,挂掉梁夕的电话后,她又给陆云衡转达了消息。 车子一直开进了医院。 远远地,他看到了梁夕的那辆保姆车停在靠门的地方。 急诊大厅的灯亮着,人来人往,他走进去,一间一间地找,都没有。 梁夕的那张脸辨识度太高了,看大家的反应平淡,生病的人应该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 他询问了顾墨白的名字,果然在住院部。 骨科在四楼,陆云衡懒得等电梯,一口气爬了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单间,他的步子停在了门口。 梁夕在里面和顾墨白说话,声音非常好听。 陆云衡敲响了门。 梁夕抬头,见是他,愣了一瞬。 不过他已经快步走来,一把将她按进了怀里。 梁夕使劲推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陆云衡,你疯了吗?做什么?” 陆云衡再要抱她时,顾墨白从chuáng上站起来,挡住了他。 两人身上都有非常qiáng的压迫感。 一个来自长期征战的赛场,一个来自摸爬滚打的商界。 漆黑的眼睛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肯让谁,房间陷入了极度安静中,楼道里来往的推车声非常清晰。 顾墨白先开了口:“这位先生,梁夕是我的女朋友,请自重。” 陆云衡轻嗤一声,正了正衣服的领结:“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顾墨白神色冷然:“不够亲密,当然不可能告诉你。” 陆云衡玩味地笑了下:“亲密?我认识梁夕二十年了,她的每个生日,都是我陪她过的。” 梁夕想说话,被顾墨白伸手轻轻摁住了后脖颈,半晌,他忽然笑了下:“你既然追了二十年都没追到,那就是她不喜欢你。” 陆云衡垂眉看向梁夕,说:“是这样吗?” 梁夕没说话,他很快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了梁夕和顾墨白两个人。 梁夕抱住他,把脸埋到他的胸口,“顾墨白,要听实话吗?” 顾墨白:“嗯。” 梁夕抿了抿:“我其实……” 顾墨白在她头顶亲了亲:“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现在呢?” 梁夕:“现在我喜欢你,很喜欢。” 顾墨白:“他陪伴了你二十年。” 梁夕踮起脚尖,在他下颌上亲了下,软软地说:“后面都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