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朝她点了下头,消失在了视线中。 保姆车停在长街的对面,梁夕爬进去,长长地舒进一口气,一切顺利。她随手点了支烟,垂眉长摁开机键,屏幕亮一会儿,陈麦的电话就进来了—— “梁夕!小祖宗!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了?现在是时装周,不是来玩的,被他们拍到你不知道又要写什么……” 她打断道:“公jiāo车。” “什么?”陈麦拔高了声音。 梁夕笑:“最坏的不就是这个,又不是没写过。” 陈麦最见不得她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梁夕不想再刺激她,略微解释道:“只是和傅淮舟打了个赌,不碍事。” 陈麦一听傅淮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纨绔子弟是他们经纪人界的集体噩梦。 “祖宗,傅淮舟你跟他打什么赌?他玩得起的东西,你玩得起吗?他爸爸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 梁夕抿了口烟笑:“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要去。 无论怎样《底线越界》的主角,她一定要拿下。 * 顾墨白训练完,直接回了他在巴黎的公寓。 只是,这一晚,他失眠了。 因为那双眼睛。 他翻来覆去,最终起chuáng进了隔壁的画室。 这是一间由主卧改造的画室,四周墙壁都涂成了白色,窗帘也是白色的轻纱。 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人物画,虽然衣服不同,但细细辨认,都是一个人——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他蹲下来,给画架上重新放上纸,笔尖轻扫…… 画到一半,他停下笔,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画得出她二十岁时候的模样呢?她在六岁那年就死了。 那场恐怖袭击后,整个学校没有一个幸存者。 * 梁夕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 厚重的粉底下有着一张jīng致莹白的脸,又美又妖。 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奇装异服的,有些好笑。 低头扯掉了腰间的皮带,那腰太过纤细,不及解跨前的拉链,先前被皮带固定的男士的裤子,便像漏气的皮球似的垮了下来。 与此同时,掖进裤子里的男士衬衫,坠了下来,只堪堪将腿根遮住,饱满的蜜桃臀,在衣摆里若隐若现。 梁夕脱掉最后的束缚,进了淋浴间。 热气漫上来,那些腿上的青紫块,很快就在流动水里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笔直洁白的腿。 第二天早上,梁夕是被陈麦的咆哮声吼醒的,“梁夕,你和姓傅的到底打了什么赌?” 梁夕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看了下时间,懒洋洋地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六点呢。” 陈麦:“你现在还有心思睡觉?你知不知道现在微博热搜前三条都是你。” 梁夕:“上个热搜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那我读给你听—— #曝影后梁夕时装周期间,与球王厮混车内,衣衫不整# #顾墨白后援团请求梁夕滚出娱乐圈# #梁夕残忍剥夺球王第一次#” 听到前两条梁夕都比较淡定。 第三条一出,梁夕直接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 她翻出手机,点开微博,快速地敲出一行字:“你们看错了,禁欲系球王不是我的菜。” 第2章 “那就报警。” 2 作为金牌助理,陈麦纵使再生气,也没忘记今天还有红毯要走。 梁夕选衣服的时候,她已经联系好了公关团队。再抬眼,见梁夕的手里抱着一袭高定的黑色纱裙。 梁夕穿黑裙子的时候不多,但每穿一次必上热搜。 陈麦对她的自我觉悟十分满意,转身嘱咐化妆师:“一会儿记得选个艳丽点的口红。” “欧尼的皮肤好,用哪个颜色都好看。”韩籍的化妆师说起话来又嗲又尖。 梁夕美目轻挑,嘴角含笑:“那就选最高调的。” 打着灯的镜子,亮得刺眼。 梁夕侧过脸,对着镜子穿好了流苏耳饰。 细长的眉笔,一笔笔将她的眉形勾勒出来,清纯又不失艳丽。 梁夕的颜值,是世界上唯一让陈麦生不了气的东西。 八年前,和梁夕的第一次见面,她就笃定这姑娘日后必然大红大紫。只是签下梁夕不久,她竟然发现梁夕当时已经被国内著名的医学院录取了。 至于她为何会弃医从娱,一直是个谜。 化妆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梁夕掀了下眼皮,见是傅淮舟,头也没回,示意化妆师继续。 “梁小夕,你可真敢赌啊?你知道那些个夕淮CP粉怎么说我?说我头顶一片绿,脸上笑眯眯。”他边说话边拖了一把椅子在梁夕边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