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孫無忌的“好心”提醒，李世民終於想起來今天過來的目的。 歸根結底，是為了解決門閥士族的問題。 雖然科舉可以，但是科舉要循序漸進，遠水救不了近火近火。 眼下他的拍賣會迫在眉睫，拿不出個好主意，到時候可就尷尬了、丟人了。 門閥士族就等著看笑話呢！ 李世民目光灼灼，盯著秦壽：“最近拍賣會的事情，你還得給我出個主意啊。” “科舉改製，牽一發動全身，不能這麽倉促，總得醞釀幾個月才行。” “眼下聖上馬上要召開拍賣會，可丟不起這個人。” “哎呀，怎麽這麽笨呢。” 秦壽一臉無奈，忍不住吐槽一句：“這點小事兒，能有多麻煩啊。” “當今皇帝，我當他是千古一帝，就不能霸氣點？” “門閥士族，以五姓七望為首。” “又以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最貴。” “當今聖上不用說，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有李藥師，這就搞定了倆了。” “剩下的崔氏、盧氏、鄭氏、王氏，就算有影響力，又能怎麽樣？” “還能鬧翻天了？” “歸根結底，他們的影響力在哪？在民間！” “為什麽在民間，因為百姓吃飯要靠他們！” “那如果不靠他們，百姓也能吃飯，他們算個屁？”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但是…… 到底怎麽做，李世民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還是那句話，隋末的大亂，導致天下民不聊生，至今還沒有緩和過來。 李世民、長孫無忌聽著秦壽的話，眉頭一點點的皺起，心中不斷思索。 想來想去，他還是只有一個想法。 全都砍了…… 這樣最踏實。 “還不明白麽？” “不。”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異口同聲，同時搖頭。 “哎呀，怎麽這麽笨呢！” 秦壽一陣頭大，都掰開了揉碎了，這兩個人還是聽不明白，索性更直接了當：“五姓七望，一共七家，是吧？” “這裡面有兩家，是老李家，那就還剩下五家，對吧？” “就那麽五家人，當個皇帝，還怕他們五家？” “怕什麽呀？怕他們造反？” “借他個膽子他敢？” “門閥士族，當不了皇帝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是一群田舍奴，就想著在皇帝的下面，百姓的上面，那就是一群特麽的吸血鬼！”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我要是皇帝，我就召開那個拍賣會，直接開。” “賣不出去，沒問題啊。” “直接推科舉改製之事。” “門閥士族敢反對，讓他們拿出理由，我看看他們能說出什麽靠譜的理由？” “歸根結底，科舉改製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那些門閥，想要阻擋，只能通過遊說。” “只要當今聖上堅挺，還有不成功的？” “歸根結底，那就是一群紙老虎啊！” 嘶！ 秦壽的一番話，有醍醐灌頂之效！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瞬間明白。 就是這樣！ 不用殺人！ 拍賣會，就是最大的殺手鐧！ 他開拍賣會，那群門閥不來更好，順勢推出科舉改製，如果他們敢反對，就拿拍賣會說事兒！ “再說了。”秦壽搖頭晃腦，繼續說道：“除了科舉，還可以把氏族志改一下啊。” “現如今氏族志將天下萬民所有姓氏，列三六九等。” “但是卻是以同宗九族為考量。” “如果改一下，按照目前在朝的官職做考量，那些五姓七望，還有什麽搞頭？” “就那麽一群連個一品文官都沒有大族，能入一等豪族？” “我看那群門閥士族舍不舍得花錢。” “說到這兒，我都羨慕皇帝！” “好家夥，一句話，就能賺不知道多少財富啊！” 轟！ 李世民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去年，他就用氏族志圈了一次錢了。 沒想到，秦壽一轉手，出了個主意，就能又賺一筆！ 而且，有理有據，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這……這簡直就是把門閥士族當做弱智在耍弄啊！ 長孫無忌更是被這一番話雷的外焦裡嫩。 如果真這麽整，那他長孫家，可就有可能變成一等豪族了！ 這麽整的話，祖宗泉下有知，不知道得把他長孫無忌誇成什麽樣子啊！ “這話說的，在理，在理！” 長孫無忌激動的都顫抖了，直接端起酒杯：“兄弟，我敬你一個！” “這都不叫事兒。” 秦壽心中偷笑，話鋒一轉：“這朝裡的事情，跟咱們也沒啥關系，咱們還是商量商量怎麽賺錢來的正經的。” “我跟你們說，頡利要是死在長安，那可就賺不到錢了。” “要想賺錢，還是想辦法把頡利……” 一聽秦壽的話，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臉色都是一黑。 這小子，說點正事兒就開始沒正行了…… 真的是……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的心思，全都沒有在賺錢上面。 兩個人，心中想的都是一件事情。 科舉改製！ 尤其是李世民，他比長孫無忌更清楚科舉改製應該要怎麽改。 畢竟，那是上一次他和秦壽喝酒的時候商量出來的。 當下，含糊不清的支應幾句，借口不勝酒力，兩個人直接離開。 惹得秦壽一陣鬱悶。 這特麽的…… 先知技能用不上啊！ “相公，時候不早了。”高陽公主的聲音，飄進了秦壽的耳朵裡。 “來了，老妹~” …… 回城的馬車上。 車內寂靜無聲，只能聽到車輪和地面接觸，發出的聲音。 沉默良久，李世民終於開口：“輔機，你可知科舉改製，如何一改弊政，讓門閥士族再無可乘之機？” “臣，不知。”長孫無忌輕聲說道。 “其實，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李世民的臉上沒有得意之色，很平靜，淡淡的說道：“增加殿試。” “所有應試舉子，在貢院考試之後，入圍殿試。” “朕在翰林院親自考試，當場出題，當初批閱，當場出名次。” “所有上榜之人，都是朕的門生，跟所有的主考、監考、舉薦之人，都沒有一點關系。” 嘶！ 長孫無忌驚得猛地直起身子，一下子太激動，直接撞在車廂上，嘭的一聲，他也沒有在意，直勾勾的望著李世民：聖上此舉……開創先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