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院,縣令蘇護和楊管家正在談論著李泰的事情。 “這幾天,李泰乾的還算是中規中矩,看來上任那天敲打的那一番,還是管用的!”楊管事微笑著說。 蘇護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嗯,不出紕漏就好,這小子太年輕,要不是咱們手裡實在是沒人,也不會用這麽個半大小子。” 楊管家歎了一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縣城裡的那些人,都對馬鳴那廝畏之如虎,而縣城外的山野之民,對上縣城裡的衙役都是不堪使用的,更不用說讓他們對抗一城的縣尉了。” “只要那小子穩住,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保住縣衙捕班的位置是沒問題的,然後我就可以徐徐圖之了。”蘇護有些小得意,心滿意足的抿了口茶。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過來稟報道:“老爺、楊管家,不好了,新上任的李捕頭把馮虎給打了?” “啊!這小子怎麽這麽冒失,哎呀,這下捕班可算是闖下大禍。楊管家,快,你快去看看,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蘇護大吃一驚,捶胸頓足。 楊管家也有些驚慌失措,畢竟,人是他舉薦的,現在出了這麽大的紕漏,這個瓜落他是吃定了,於是,他立刻應聲:“哎,我馬上就去,這臭小子,看著挺精明的,怎麽讓人這麽不省心!” 他剛要往外走,另外一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哭喪著臉說:“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新來的李捕頭,把馬班頭給打了!” “啊!”縣令蘇護大吃一驚,手裡的茶杯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跌成了數片。 楊管事則雙手使勁拍著大腿,懊惱的說:“完了,完了,這小子可真是闖下大禍了。” 來人也附和著說:“可不是嘛,李捕頭他們幾個人,不但把馬肅打了,就連壯班的十幾個人,都被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只能躲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馬班頭挨揍。” “什麽?” 縣令和楊管事,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珠子,然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神情變得玩味了起來。 馬府後堂,馬鳴和家裡的侯管家,正在暢快的談笑風生。 侯管家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得意的說:“那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哪裡懂得持重的道理,這不,把馮虎給打了,這下咱們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那個姓蘇的也無話可說。” “哼,那個黃毛小子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姓蘇的給我添的一塊絆腳石而已,一腳踢開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馬鳴滿不在乎的說。 侯管家立刻賠笑著說:“那是,老爺英明神武,姓蘇的那裡比的上老爺之萬一,西縣要是任由老爺施為的話,絕對是一個家家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局面。” 可能是馬鳴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故作謙虛的說:“哎,也不能這麽說,姓蘇的畢竟是朝廷任命的一方父母,總是有些勢力的,咱們把他供起來就好了。” 想想又覺得好像有點滅自己威風,於是又昂然說道:“不過,本縣尉在保護縣城平安,特別是在應付凶狠的羌人方面,還是有些經驗的。” “那是,要不是縣尉大人在羌人那裡說的上話,能居中聯絡,西縣縣城早就被羌人給攻破了,在這方面,縣尉大人居功至偉,就是那個姓蘇的,也是沒話說的!”侯管家連忙恭維著。 正在這時,一個家奴慌慌張張的過來稟報:“老爺,侯管家,不好了,肅少爺被人打了!” “什麽?” 馬鳴和侯管家兩人同時大吃一驚。 “二叔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個小子不是人,逮住我一個人,往死裡揍我啊!那群天煞的也是廢物,就站在邊上,眼睜睜的看著我挨揍.” 一個腫成豬頭的家夥,被人用門板抬著,淚眼滂沱,不斷的哭訴著。 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委屈的解釋:“老爺,候叔,不是這樣,我們都上來啊,可那幾個小子事先有了準備,而我們也不好動刀子,可是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頓大虧! 您看,您老仔細看,我這輩子可都沒被人這麽揍過!” 說著,他指了指臉上的淤青,又露出胳膊上的淤青,當他準備還要露出腿上淤青的時候,被侯管家止住,怒道:“行了侯三,你個混蛋,還打算在老爺面前脫褲子不成?” 馬鳴不敢相信,上前仔細的瞧了瞧,確認這就是自己的侄兒,立刻大怒:“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敢打我們馬家的人,我看他是活膩了! 走,去縣衙,我倒要看看,姓蘇的打算怎麽向我交代!” 縣衙後院,縣令蘇護和楊管家,聽到李泰把十幾個壯班的人都打了,吃驚不小。 楊管事沉聲道:“大人,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就只能豁出去了,搏一搏,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可是,壯班有50多個人,而那小子總共才5個人,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蘇護有些憂慮的說。 楊管事決然的說:“那小子能把老虎給製住,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大不了捕班丟掉就是了,反正那小子要是完了,捕班也就保不住了,死馬當活馬醫。” 蘇護歎了一口氣:“希望這小子做事有點分寸,我也只能在明面上幫他,要是他.唉,我也沒法保他了!” 正在這時,有人通報:縣尉大人來了。 等縣令蘇護和楊管家來到正堂,看到縣尉馬鳴怒氣衝衝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見蘇護來了,敷衍的一拱手了事,蘇護也還了禮。 整個縣衙正堂站滿了馬鳴的人,馬班頭躺在一塊門板上不住的呻吟,而李泰五人,人人握一把製式軍刀,肅然而立,氣勢上居然沒有弱了對方。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蘇護沒有看縣尉馬鳴,而是慢條斯理的衝堂下問。 侯管家站了出來,語氣義憤填膺的說:“縣令大人,您可得為我們家肅公子做主啊!肅公子好歹也是縣衙的班頭,被李捕頭打成這樣,這要是平民百姓,還不得被李捕頭打死啊!” 蘇護又扭頭看了看一旁站立的李泰,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