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左冷禪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鞘之上。 他雖然聽說過七俠鎮的李七夜,但是從未真正見過李七夜本人。 五嶽劍派的掌門中,也只有嶽不群最先鎮定了下來。 因為他不久前為了尋找辟邪劍譜的下落曾經路過七俠鎮,並在同福客棧當中見過這位說書人。 李七夜的儀表太過出眾,他自然不可能忘記。 他來這裡做什麽? 嶽不群正欲上前問個究竟,但撇見五嶽各派掌門如臨大敵的模樣,又想起李七夜不久前曾以一筷振斷阿飛快劍的傳聞,頓時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此人相貌如此不凡,且踏步無聲,輕功深不可測,怕不是那日月神教當中的左護法,東方不敗?” 嶽不群故意胡侃道。 他此舉正是為了誤導左冷禪與李七夜碰上一碰。 左冷禪倘若贏了,證明李七夜卻也不過如此,傳聞大有水分。 李七夜倘若贏了,便是折了嵩山派的面子,左冷禪也自會威望大減。 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李七夜自然也看到了五嶽劍派的眾人,並且自心中推算出了對方的身份。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更沒有回答左冷禪的問題。 五嶽劍派的綜合實力在原著當中也不過是二流而已,況且內部分化嚴重,放到這個武綜世界裡,跟一群烏合之眾並無區別。 “哼,東方不敗,區區魔教的左護法而已,倘若當真是他,我自當一劍殺之!” 左冷禪往前邁出一步,手中長劍鏘然而鳴。 “我再問一遍,你是何人?” 話音未落,左冷禪直覺地虎口處傳來了一陣劇痛,手中長劍已然化作一地齏粉。 “別擋路。” 李七夜撥開身前的左冷禪,與之擦身而過。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拿正眼去看這位嵩山派的掌門人。 人群自行分離出一條路來。 李七夜就這樣離開了。 就仿佛他的人從未來過,他的劍也仿佛從未出鞘。 其余四名五嶽劍派的掌門人此刻仍舊是處於一種懵圈的狀態。 尤其是嶽不群,他本以為對上左冷禪,李七夜就算是贏,也不會贏得如此利落乾脆。 可事實就是如此。 沒人看清李七夜的出招,左冷禪就已經一敗塗地。 “左掌門,你沒有受傷吧?” 嶽不群最先回過了神來,假惺惺地關心道。 左冷禪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只是臉色異常難看。 “依我看,那位少俠並非是日月神教的左護法,否則以他剛才所展現的實力,左掌門現在恐怕性命不保。” 恆山派的定閑師太說道。 “此言差矣,左掌門閉關數月,寒冰神掌才是他的絕學,嵩山劍法反倒是其次,何況剛剛左掌門只是疏忽大意,倘若認真對待,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五嶽劍派,既然是劍派,那必然是靠劍法吸引門生。 而嶽不群聽起來是在維護左冷禪,實則卻是明褒暗貶,狠狠地踩了一腳嵩山劍法。 “看他的模樣,也不是日月神教的客人,反像是來尋仇的,所以,我才沒有跟他過多糾纏。” 左冷禪雖然明白嶽不群的險惡用心,卻也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不然,他才真是沒法下台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的敵人終歸還是日月神教,既然是日月神教的仇家,便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當去助他一臂之力。” 左冷禪可不是心胸寬廣之人。 他的心中雖然尤為不爽,但現在既然有了李七夜打頭陣,剛才的難題便迎刃而解了。 等到李七夜與日月神教兩敗俱傷,他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於他自己而言,這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樁。 “便依左掌門所言。” 嶽不群與左冷禪的想法殊途同歸。 他自心中篤定李七夜的身上定有他追求已久的辟邪劍譜。 黑木崖。 日月神殿。 門戶大開。 李七夜這一路行來,都未曾見到過日月神教的一兵一卒。 他雖然深感疑惑,但仍舊毫不猶豫地進入了殿中。 果不其然。 他剛剛踏入門檻,殿門便轟然關閉。 兩側的燈火鮮花般次第綻放,大殿中霎時間恍若白晝。 張燈結彩。 歌舞升平。 沒有身著戎裝的教徒,沒有明晃晃的刀劍。 一個個身姿曼妙的舞女出現在了李七夜的視野當中。 在琵琶聲所奏出的靡靡之音當中。 七八名舞女四散開來,露出了白如宣紙的屏風。 “李先生,你終於來了。” 屏風上的倩影若隱若現,屏風後的妙音若即若離。 “你把蓉兒藏在哪了?” 李七夜沒有寒暄,也懶得寒暄。 “那個丫頭嘛,還請先生湊近些,我說與先生聽。” 李七夜聞言果真朝著屏風走去。 可就當他與屏風僅差一步之遙的時候,大殿中的燈火竟是驟然熄滅。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不計其數的箭雨當頭灑落。 李七夜不慌不忙地揮出一刀,大辟刀法首尾相接,將他個人牢牢地護在了其中。 左手劍出,拔劍斬天。 那些箭矢更如同斷翅的蜻蜓一般齊齊折損。 刺啦—— 屏風當中一劍刺出,直取李七夜的胸口。 李七夜卻是避也未避,任由長劍穿胸而過,同時出手扼住了屏風後那人的咽喉。 “你不是東方不敗!” “咯咯咯咯……” 盡管被李七夜扼住了咽喉,那女子仍是極力地笑出了聲來。 “若真是她,憐惜先生還來不及,豈會下此殺手。” “雪千尋。” 李七夜頓時了然了對方的身份。 “沒錯,是我,雪千尋,東方不敗的雪千尋,我是她的,她也只能是我的,我絕不容許,絕不容許有任何人插足我們的感情。” “從那次自七俠鎮歸來,她便對我漠不關心,反而天天魂不守舍,就是因為你,李七夜,就是因為你。” “憑什麽你僅憑著幾句話一張嘴,就把她從我這裡搶走,憑什麽?” “殺了你,只要殺了你,我就會再度佔據她的內心,只有我才配得到她的愛,只有我。” 雪千尋的話語當中充斥著求而不得的酸楚以及毫不掩飾的怨毒。 對此,李七夜隻覺得萬分聒噪。 他指尖驟然發力,強行讓雪千尋將還未說完的話語咽回了肚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