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施廷救場
  宋知揚走到休息室，丁祭正在補妝，她口中的其他兩個表演者還沒到，經理正在一旁打電話。宋知揚走到丁祭的背後，丁祭微微抬起眸子，在梳妝鏡中和他對視，緩緩勾起一個笑：“小女朋友生氣了？”
  “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宋知揚客套冷淡地說，“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丁祭擦了下嘴角抹花的一點口紅：“你知道的，我可沒開玩笑。我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我對你真的挺有興趣的，還願意等你分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宋知揚靜靜地看著她，蹙著眉頭，沒有答話。
  “OK，你不願意就別把這話放在心上，”丁祭笑著往門外瞥了一眼，“不過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你女朋友是這款……但真正看到也沒有那麽意外。”
  她的話說著，有幾個背著樂器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除了走在前面那人，另外四個看上去都不太友善。為首那人和丁祭打了個招呼：“晚上好。”
  丁祭斂了輕浮的笑容，難得規規矩矩提勻了兩邊嘴角：“吉哥好。”被她稱作“吉哥”的人和藹地笑了下，衝宋知揚揚了揚下巴，問丁祭：“新來的嗎？還是你男朋友？”
  “今天新來的，”丁祭說著，和宋知揚介紹，“這是吉哥，他們樂隊的隊長，是春宵一度的老人。”
  吉哥笑了起來：“本來年齡上都沒優勢了，你還說我是‘老人’，可真是一點裝年輕的機會都沒有了。”他說著轉向宋知揚，伸出乾瘦的手：“你好，我是趙吉，你年齡和丁祭差不多大吧，也跟著叫我一聲‘吉哥’就行。”
  宋知揚搭上手，用力地和他握了一下：“吉哥好。”
  春宵一度負責表演的經理走了進來：“齊皓南今天又得遲到，你們三個先排著上吧。吉哥你們開場可以吧？好幾天沒來了，今天加唱半個小時？老價錢算。”
  趙吉看看另外四個一聲不吭坐在一邊的男人，笑著應了聲：“沒問題。”
  宋知揚不作聲色地看了丁祭一眼，發現丁祭臉上毫無異色，完全不在意開場被人搶了，看來是比較信服對方的實力。他的目光轉另外四個男人身上，看上去確實不年輕了，估計隻比宋明麒小一點。
  宋知揚不自覺拿宋明麒做了對比，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宋明麒總是紳士有禮地笑著，眼裡對音樂的光芒熾熱濃烈，像是黑夜中最閃耀的明星，始終在寂靜中散發著它的光芒。而這四個男人身上有股濃濃的厭世感，仿佛和正常人群劃開結界，不接觸外人，外人也靠近不了他們。趙吉擠到他們中坐下，仍掛著他那和藹的表情，和他們交談著，他們身上濃烈的隔閡感才緩緩消散了些。
  宋知揚雖然不太想承認，但自打宋老爺子病了後，他總是隔三岔五想起宋明麒。
  很快到了表演時間，趙吉五人跟著幫忙搬樂器的工作人員上台，下面響起尖叫聲。
  許多人到酒吧，往往都是一夜縱情完就長久回歸安穩的生活，很難注意到駐唱歌手。但春宵一度的消費水平淘出不少有足夠的經濟能力、生活壓力大並且有欣賞力的白領及以上階層的受眾，但凡這裡能讓他們放松，並且他們在現實中感到的壓迫感沒有消除，往往會把這裡當作一個穩定的發泄情緒的渠道。積攢了三兩次，不少人都會注意到這裡格外優質的駐唱歌手，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又會轉化為某人或某樂隊的歌迷，進一步穩固了客源。
  所以春宵一度的老顧客很多，臉熟這裡的絕大部分歌手，憑著歡呼聲，就能初步判斷出上台的人在春宵一度的名氣如何。
  宋知揚在丁祭後面上台，征得經理同意後，離開休息室走到許清渠身邊。
  他走過去時恰巧看到許清渠臉色不太好看地和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說了句什麽話，秀眉沒有舒展開，向來不外露情緒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不耐煩。
  宋知揚大步走過去，直接伸手攬住許清渠的肩，周圍太吵，許清渠沒有注意到宋知揚的到來，嚇了一跳，險些直接從凳子上蹦下去。幸好宋知揚察覺到她身體前傾，穩穩托了一把，說：“是我。”
  許清渠扭過頭來，松了一口氣，露出個驚嚇未退的笑容。宋知揚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衝面前盯著他的男人說：“請問找我女朋友有什麽事情嗎？”
  男人笑著聳了聳肩：“沒事，就是想請這位漂亮小姐喝杯酒，但是她拒絕了我，我有點傷心。”
  宋知揚扭頭衝認識的調酒小哥說了句：“我要一杯‘傷心北冰洋’，給這位大哥，帳算在我頭上。”
  “呵，”一旁的男人氣極反笑，冷冷地對宋知揚說：“挺有意思啊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
  宋知揚直視他：“不用客氣。”
  許清渠拉了拉宋知揚的手，試圖讓他別再多說。這人來找她搭訕說的話就不乾不淨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麽好人，宋知揚還得在這兒工作，她怕對方對他不利。
  宋知揚隻握緊了她的手，有點惱怒自己沒有拒絕許清渠到這裡來，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
  這裡畢竟不是盛夏，沒有那麽乾淨的環境，更沒有不露聲色護著他們的陸契。他剛這樣想，就看到施廷低頭從走廊走出來，瞧見了他，朝這邊走來。
  調酒小哥調好了酒，推給宋知揚。宋知揚端起來，遞給等在一邊的男人：“不用謝，但麻煩您不要隨便騷擾女孩子。”
  男人面色陰沉地笑了下，接過酒杯，順勢就想潑到宋知揚臉上。宋知揚將許清渠往自己身後一藏，眼看著酒要潑過來，施廷已經走到這男人背後了，穩穩地扣住他的手腕往後一折，直接灑了這人一身。
  這男人愣住了，暴怒的表情佔據了整張臉，扭頭就想發飆。走廊口的保安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施廷背著身，面無表情地一招手，兩個保安立馬小跑過來。
  他冷冷地對這男人說：“要鬧事滾出去，還沒人有臉到我這兒來鬧事。”
  這男人的表情僵住了，保安已經跑過來了，是施廷嫌棄地甩開手：“把不聽話的客人請出去。”
  “我，我我我……”男人結巴地說，“施，施總，我不是有意的，是他先羞辱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