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碎片（3.5）
  胡敔蝶最後的意識，停留在紊亂的心跳和灼熱的呼吸。
  離開她的唇瓣，沈奕只是看著她，靜了片刻。然後，他伸手把胡敔蝶肩上的毛巾蓋上她的頭，動作溫柔地揉著她微濕的頭髮。
  下一秒，腦袋還沒緩過來的胡敔蝶，突然腳底騰空，被他攔腰抱起來，她似乎坐在了一個櫃子上，天花板亮起了橘黃的燈光。
  不知道什麽時候，沈奕手裡拿著一個吹風筒，電線繞過她的腰間插進插座，“嗡嗡”的聲音響起，他的指腹隨著溫熱的風拂過發絲。
  胡敔蝶抬眸，瞳孔裡倒映著他的臉，唇角淺淺勾起。
  時間已是午夜，窗外的街景沉寂，天空繁星閃爍。
  胡敔蝶揉了揉眼睛，身子靠在沈奕懷裡，兩人披著一張毯子坐在窗台上。
  “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這裡的地址……”沈奕的聲音從她的腦袋上面傳來，“你怎麽找到我房間的？”
  “你猜？”胡敔蝶笑，“提示，答案在你身上。”
  沈奕伸手到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胸針，朝她的眼前，張手。
  “什麽時候放在我身上的？”
  胡敔蝶看著那閃亮的銀飾，笑著說，“昨晚在東城門口的時候，我偷偷放進你的外套口袋裡了。”
  她把它舉到上方，靠近他眼前，繼續說，“這裡的其中一顆水晶是定位器，從手機裡可以追蹤到你的位置。”
  沈奕頓了頓，又問她，“為什麽凌晨的時候來？你有事情要問我？”
  “本來想在日出之後才問你，沒想到你卻發病倒下了，後來還出現心臟驟停……為什麽要答應我去看日出？你明明知道自己受不了凌晨的寒氣……”胡敔蝶低喃著，漸漸抓緊了他的手。
  “我不會拒絕你任何要求。”沈奕平靜地說，反手與她十指緊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胡敔蝶愣了下，接著揚起嘴角，“老爺子已經告訴我了，現在輪到你來問，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沈奕眸色沉了幾分，聲音很輕，“為什麽會想追蹤我的位置？”
  “你說了你活不長了，我想知道沈家對你做了什麽。萬一你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為什麽當晚就出現了？”
  “在那之前，江寧和他的朋友跟我說了一些事情，我想找你求證……可是看見你之後，我發現答案不重要。”
  “沈朝廷告訴你答案了？”
  “嗯。”
  “……我可以知道嗎？”
  靜默了片刻，胡敔蝶才緩緩開口。
  “江寧告訴我，那個綁架事件裡被綁架的人其實不是你，是你哥哥，沈延……而且，你也參與了綁架。”
  “……事實也如此？”
  “老爺子告訴我，沈延在美國，傷得很重……”胡敔蝶的聲音越來越弱。
  沈奕卻接過他的話，語氣依舊很平靜，“所以他把我變成另一個沈延，想要利用我找到救沈延的方法來……”
  胡敔蝶愣愣地轉過頭，眼淚充盈在眼眶，語氣哽咽，“你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他微微低下頭，平靜地看著她，“在一周之前，我查到了沈延的病例資料，整理我在醫院醒來後發生的一切，大概可以猜出事情的脈絡。”
  頓了頓，她又驚訝又委屈地說，“既然你都在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我？”
  沈奕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聲音很溫柔，“即使我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麽，關鍵在於你……”
  她皺眉，“我？”
  他撫摸過她的臉頰，淡淡地說，“你的答案是想讓我活下去，所以，我會接受新的藥物試驗。”
  胡敔蝶抿唇，聲音很輕，“如果沒有我……你會怎麽做？”
  沈奕想了一秒，臉上浮上冷笑，“同歸於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