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小聽到這裡，立刻說道：“老吳，你再辛苦一趟，找他們校長了解一下，當初他們辦公室都有什麽人？怎麽排的辦公桌？” 老吳立刻掏出一個文件夾，“巧了！我去他們現在的學校後，在他們的員工宣傳欄裡發現了一張照片！” 他把照片掏出來，遞給身邊人，看過後往前傳到了陸小小手裡。 陸小小拿起來一看，那是一張辦公室的照片，從門口拍的，外面陽光正好，幾張辦公桌前都坐著老師，光線柔和，明暗適度，拍的很有感覺。 老吳說道：“左邊第二個就是馬超，校長說，那天他們辦公室人比較齊，天氣也挺好，有個體育老師喜歡拍照，就順手拍下來了，後來因為照片清晰，構圖也很不錯，就拿去當成宣傳材料了。” 陸小小看向馬超，那是一個清瘦的年輕人，側面，頭髮略長，正在抬頭看向他的左前方。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分析，看到他的動作，極有可能會認為是在看向窗外。 照片中，那個位置，坐著一個穿著一件天藍色連衣裙的女老師，齊肩長發，帶著一個藍色的發卡，正低著頭看桌上的作業本。 “這個女老師叫什麽名字？”陸小小問道。 老吳伸頭看了一眼，又從自己的文件夾裡翻出來一張紙。 “這是當時在職員工名單，他們就這麽多老師，都坐在一個辦公室裡，女的一共有四個，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只有一個，叫胡夢蘭，是教自然常識的。” “還在職嗎？” “不在了，他們那一批老師沒留下幾個，據他們校長說，馬超請假後沒兩天，這個胡老師也辭職了，聽說是回老家了！其他離職的，很多都應聘去了正規的學校當老師去了。” “胡夢蘭……”陸小小嘴裡念叨了一句，“老吳，立刻查一下，這個叫胡夢蘭的具體情況。其他人，繼續調查這個馬超，包括以前有沒有生過病，和什麽人有沒有矛盾，凡是跟他有關系的都給我查清楚！”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動了起來，老吳和六子出外勤調查胡夢蘭去了。 陸小小手撐在桌子上，呼出一口氣。 不知為什麽，這件案子，她總有一種感覺，會遇到麻煩。 很快，不到一天的時間，老吳那邊就帶回來一個消息。 “胡夢蘭離開後，的確回了老家，就在距離江城不遠的臨縣石窪村，回去後沒多久就嫁人了！和他老公一起種地。”老吳匯報道。 “一個老師不當了，卻回去種地去了？”陸小小有些吃驚。 “我們也很吃驚，當地戶籍派出所同事說，胡夢蘭算是他們村遠近聞名的才女，大學畢業後留在江城當老師，讓很多人都羨慕不已，誰都沒有想到她會不當老師回來種地，還嫁給了一個混不吝的老光棍兒。不過，聽說他們家好幾天沒見到人了。” 陸小小真的很難理解這個胡夢蘭的做法，立刻說道：“走，跟我去一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陸隊，我跟你去吧，老吳今晚上有事兒。”六子笑嘻嘻的說道。 陸小小看了老吳一眼，老吳居然有點兒臉紅。 “沒事兒，別聽他瞎說！” “你媽電話都打到隊裡來了，都說了，這次相親你再不去，她就姑娘領到隊裡來！”六子調侃道。 “趕緊讓阿姨領過來，我們正好也一起看看！”其他人不嫌事兒大，跟著起哄。 “去去去去！”老吳笑著說道，“你們喜歡，回頭讓我媽給你們挨個介紹！” 陸小小道：“是好事兒，那就六子跟我去吧！”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到石窪村，要三個多小時。 陸小小不想耽誤時間，就和六子商量，先到那裡再說，晚上能了解情況最好，連夜趕回來不耽誤第二天的工作。 要是太晚了回不來，就在縣裡找個賓館湊合一宿。 臨縣在江城的東南方向。 出了城走高速，然後換國道、縣道。 其中有很長一段距離是沒有人的農田，就在臨縣往石窪村之間。 因為不太熟悉路況，他們又在縣道上遇到了一起車禍堵了一會兒。 到臨縣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六子下車在旁邊一個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兩瓶水，兩人就在車上解決了晚飯，就繼續往石窪村去了。 縣裡到石窪村倒是不遠，過了那片農田後，半個小時就能到。 兩人說著話，繼續沿著路往前開，遠遠的就看到路邊似乎站著一個人。 車燈照過去，六子說道：“這麽晚了，一個女人站著這裡多危險啊！” 陸小小往前面看著，那個女人頭髮很長，披散著，穿著一套白色長裙，裙擺很髒，腳上居然沒穿鞋！ 她一腳刹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往前面走去。 可是，她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快步走了回來。 坐上車後，居然看著前面愣住了。 剛剛她下車後，並沒有看到路邊兒有人，可現在坐回車裡，剛剛那個女人又出現了。 “陸隊，怎麽了？”六子問道，看了眼前面，“我下去看看去！” 六子下了車，往前面走了幾步。 可陸小小明明看到了那個女人還站著路邊兒，六子卻來回看著，還撓撓頭，一臉不解地往回走。 忽然，陸小小瞪大了眼睛，那個女人居然跟在了六子身後。 “六子，快上車！”陸小小把頭伸出車外喊道。 六子道：“來了！”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了，六子說道：“見了鬼了，剛才明明看到那裡站著一個女人，怎麽下車就不見了呢？” 陸小小的汗都下來了，因為那個女人就站在他們的車旁邊。 她使勁兒咬了下嘴唇，一腳油門下去，車開了出去。 “陸隊！”六子不防，往後一仰，趕緊把安全帶系好。 “別說話！”陸小小沉聲說道，倒視鏡裡，看到那個白裙子女人愈來愈遠，才松了口氣。 只是，他們繼續往前開，不到五分鍾，路邊又出現了一個白裙子女人。 六子“咦”了一聲，“怎麽跑這裡來了？” 陸小小的心臟使勁兒地跳著，根本沒有停，直接從女人身邊開了過去。 六子回頭看過去，那個女人居然扭頭看向他。 他坐回來，想了一會兒，說道：“陸隊，我怎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陸小小在第一次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不對勁了。 她跟著方馳處理過好幾次特殊情況，多少能猜到一些東西。 但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個外勤，竟然也會碰到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怎麽處理，每一次似乎自己都暈過了，方馳處理的。 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裡居然全是方馳。 六子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等到他們第三次又經過白裙女人的時候，六子就感覺渾身的汗毛孔都炸開了。 他擼了把頭髮，“陸隊，情況不太對啊！” 陸小小摸了下口袋，方馳給的護身符還在，稍微松了口氣，她問道：“酒吧那次，方馳不是給過你和斌子護身符嗎？帶著嗎？” 六子想了半天，然後就在身上開始摸，翻遍了口袋也沒有找到，“壞了，我放在哪裡了？” 陸小小沒說話，她也不知道這種詭異的情況，方馳的護身符到底有沒有用。 只是，他們從縣裡出來往石窪村去，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居然還沒有到。 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們也從白裙女人身邊經過了十多次，眼看著車就要沒油了，陸小小心一橫。 她掏出電話，打給方馳，可是，居然顯示忙音！ 而她往九處群裡發出一個消息，也顯示因為網絡問題沒有發出去，旁邊一個醒目的紅色感歎號！ “六子，打電話回隊裡，找劉局，就說我們遇到麻煩了。”陸小小說道。 六子趕緊掏出手機，可他連續撥了幾回後，跟陸小小說道：“陸隊，打不出去！” 陸小小看了眼油表，“沉住氣！” 兩人都不說話了，緊緊盯著前方，一條路上，只有他們的兩束車燈，周圍一片黑暗。 忽然，有一個白裙女人出現在了路旁。 “陸隊，又出現了！”六子抓緊了旁邊的把手。 陸小小眯起眼，一咬牙，到了近前，一打方向盤，直接撞了過去…… …… 方馳睡得迷迷糊糊的，電話就響了。 方馳摸出來眯眼看了一下，號碼不認識。 但是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 “喂！”方馳迷迷糊糊的接通了。 “方馳，我是吳軒！陸小小出外勤遇到了麻煩，我們現在全在外地趕不回去，拜托你能不能過去看一下？”吳軒特有的溫和聲音傳來。 方馳猛地坐了起來。 吳軒打電話給他，肯定是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 “在哪兒？” 十分鍾後，方馳從樓上下來，穿著一身皮質機車服，噬魂插在一個袋子裡背在身後。 他到了後院，打開了偏殿靠牆的一個門，這裡居然是個車庫。 他走進去，掀開一塊遮雨布，露出下面一輛黑色的哈雷摩托。 高速上，哈雷摩托風馳電掣地往臨縣開去。 吳軒告訴他，陸小小出外勤後，就失去了聯系，就在夜裡一點多的時候，刑警支隊接到一個電話，但是接通後卻是忙音，查了號碼後，才發現是和陸小小一起出外勤的六子的電話。 然後，他們就開始給兩人不停的打電話，卻始終顯示不在服務區。 他們又沿著交通攝像頭，看到陸小小的車從臨縣往石窪村開去，但是，那邊的同行去石窪村了解情況的中途，卻發現了陸小小的車歪倒在路邊。 陸小小和六子，失蹤了！ 劉局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一邊讓人繼續尋找，一邊通知了九處。 吳軒他們全在外地，隻好打給方馳。 方馳出來的時候，卜了一掛，是第九掛，小畜卦！ 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