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大学期间叶惜佳对易续一见钟情,展开猛烈追逐,成为易续的女朋友。     张衣因为张恒礼在成长中给与的帮助、包容和巨大的无私也暗生情愫。     大学毕业后,叶惜佳在父母的安排、易续的支持下独自留学德国。两年后满怀憧憬地回到长沙,易续和张恒礼却先后遭遇重创……     在苦难面前,人与人的自私与无私、城府与单纯、冷漠与温暖都像被甩在白纸上的黑色、红色一样凸显无疑,由于亲情、友情、爱情与残忍的现实相碰撞而产生的慌张、扶持、奉献和选择也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撞击著四个人的心灵。     叶惜佳和张衣,这两个从娘胎就认识的女孩,当心爱的人陷入绝境时,对“爱”、“家”和“归宿”也做著不同的理解和选择。

易续人呢?
  我摸著我的裙子,熟悉的棉麻的質感,想起兩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倆送我到機場,我跟易續許下的關於重逢的承諾。  就是在這裡,張恆禮雙臂交叉在肚子上,歪著腦袋看我跟易續依依不舍。
  “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易續體貼地說。
  我不舍地捏著他的手指,卻用很輕松的語氣說:“那當然,我怎麽說也是跟你混過三四年的人,照顧自己這種事,小意思!“
  張恆禮聽罷忍不住說:“他不忍心說,我來說撒,你呀千萬別學壞,你這個人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好擔心啊,下次在這兒見你你不會鼻穿環、手刺青、腳踩恨高跟、頭頂風火輪吧?“
  “不會!”我瞪他一眼,捧著易續的手說:“不管是你明年夏天去德國,還是後年夏天我回來,我保證,就長這樣,原原本本的!”
  易續剛想點頭,張恆禮雙手把我們掰開了:“別信她,她明年接機不晚點,後年回來不誤機,你就該跟老天爺磕兩個蹦蹦蹦蹦響的頭了!“
  “說什麽呢?“我捏起拳頭:“一個頭兩個蹦,怎麽磕?”
  張恆禮也捏起拳頭:“你跟我一個貨色我還不知道撒?成天遲到是因為堵車嗎?也就張衣那傻瓜信!以後長沙的地鐵開通了你能再也不遲到嗎?”
  “不能!”我理直氣壯地說:“可是機票這麽貴,誤機誤不起!”
  “有點道理!”他放下拳頭說:“暫時相信你!”
  我再次溫柔地拉起易續的手:“來來來,你好好看看,看我眉毛有多長、睫毛有多少根、你記著我現在穿的這條裙子,這腰帶、還有這鞋。你手摸摸,感受一下我頭髮的柔順度、還有我裙子的質量。這兒,你朝我領口往下看,你來看,黑色內衣褲,一套,純黑,沒蕾絲沒花紋!“
  易續有點害羞地要撥開我的手:“說什麽呢?“
  我自己往裙子裡瞧了一眼:“腰帶擋著了,看不到內褲!”
  張恆禮在一旁咬牙切齒的:“你趕緊的,離開這塊土地!”
  我才不管他,跟易續說:“內褲也是黑色的,真的,我沒記錯!”
  易續作勢要捂我的嘴:“小點聲,大庭廣眾的!”
  張恆禮在一旁捂住耳朵,念叨著:“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我厚臉皮地笑了笑:“我剛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易續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我把他的雙手放到我的腰間:“易續你抱抱我,掂掂重量,記住這體重,再怎麽吃香腸土豆麵包,都不會變成個大胖妞回來。”
  “不用吧?”他說。易續很討厭在公共場合做一些膩歪的事情,我間歇式抽風式喜歡。
  “當然要!“我把他的手臂抓得更緊,”不然怎麽證明我以後是原原本本回來的?”
  “哎呦喂,趕緊抱趕緊抱!”張恆禮受不了了,直催促:“抱完讓她滾!”
  我一腳踢向他,他舉起雙手,無奈地做投降狀。
  易續沒辦法,把我抱起來用雙臂給我稱了下體重。
  “記住了?”
  “記住了。”
  最後我說:“我會好好學習好好生活,準還你一個這身高這體重這膚色這裝扮的惜佳!”
  “別勉強!餓了還是得吃,管他胖不胖呢!那邊陽光少,變白了也不是壞事,順其自然多好!”
  我失望地叫喚著:“你怎麽不懂我的心情。”
  “我懂!”他解釋道:“我隻是怕你苛刻自己。
這樣吧,你到時候隻要還是穿的這條裙子就行。堅持了心意,也免去了苛求。”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個屁!一年後易續沒去成德國,兩年後我晚回了九天。今天我遵守著我的承諾,除了這條裙子,還準備好了幾乎原身高原體重原膚色原裝扮的葉惜佳,內衣內褲也沒變,我站在了原地!
  可是易續,你人呢?
  “易續呢?”我打通張恆禮的電話,劈頭蓋臉地問。
  張恆禮是我的唯二好友,唯一男性好友。我真不想給他打電話,16小時前我因為護照過期被德國海關關在小黑屋進行盤問的時候,他剛好打了電話來,聽到我的遭遇,笑到聲音都劈叉了。
  “你到長沙了啊?哎呀,你這趟機沒誤呢!德國人真的就這麽放過你了啊?你發短信說沒事了我還不敢相信呢!”
  “易續怎麽沒來接我啊?”我不依不饒地問。
  “你這塊臭豆腐,就知道易續!“他失望地說,”出差了啊,你不知道啊,去美國了,明後天就回來了撒!”
  難怪呢,四五天沒聯系上了!
  “他去美國怎麽沒跟我說啊,都四五天聯系不上了。我還以為他故意逗我生氣,好在機場給我驚喜呢,電影裡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電影裡女主角都多美,給長你這樣的人這麽費盡心思地製造驚喜,不可能撒,易續是聰明人,做不了那種蠢事!”
  “可是易續不是那種粗心的人啊,怎麽沒跟我說一聲?我多著急啊?”
  “是我的錯,他走得急,不但走得急,說是到了那邊還特別忙,好像是業務出了大問題,去救急的。當時給你打電話你可能在醫院,沒打通電話,他跟我說了,我忘了,應該早幾天告訴你的。”
  “你怎麽這樣?“我怒斥道。
  “我就這樣!你來咬我啊!”
  “我回家了。”我失望地說:“哎,那你怎麽不來接我啊?”
  “公司忙,實在忙,請不了假!再說,是你不讓接的啊!”
  “那是我重色輕友,以為易續會來呢!沒色的時候,友還不積極點上?你們明知道易續不來,還不來接我,知道我現在什麽滋味嗎?沒人歡迎我回家!張衣也請不了假?”
  “張衣?當年都懶得送你,今天想讓她接你,做夢吧你!”
  “人情冷暖人走茶涼啊!我現在就去買張機票,飛回德國!“我威脅他。
  “逗誰呢?你簽證到期幾天了?德國才不想要你回去呢!
  我心裡依舊憋著失望,跟誰都過不去,看誰都不順眼。
  左邊那位,跟朋友們磨磨唧唧的那位,你回來的時候他們會去月球知道嗎?
  右邊那位,跟女朋友磨磨蹭蹭的那位,你回來的時候她會離開銀河系知道嗎?
  前面那位,跟父母嘰嘰歪歪的那位, 你回來的時候他們會衝出太陽系知道嗎?
  誰都不會來接你們!
  我在出口處大吼一聲:“誰來接我?沒人接不像回家!”
  附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大概都在想,誰願意接神經病回家?
  一個中年大叔大步流星地走過去,脖子上掛的金鏈子比我的大拇指還粗,我是說大腳拇指。他扯著嗓子對著手機喊,聲音大得人神共憤,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劈頭蓋臉被罵了。
  “靠,終於走了,以後可千萬別再來了!再來老子也不見!居然讓我請吃米粉呢!十二塊一碗呢,靠!”
  他成功引開了所有本來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在機場大巴上想眯眼休息會兒,無奈張恆禮每五分鍾就一個電話撥來:
  “你在哪兒啊?”
  “你是在回家的路上吧?”
  “你沒去別的地方吧?”
  “你會在家好好呆著吧?”
  “你今天下午只在家休息,不乾別的事情吧?”
  “你是回家嗎?”
  “你回哪個家啊?”
  “你是回河西的那個家吧?”
  “你說回家,是說回你們家吧?”
  直到打開家門,我終於忍不住了,對著手機大吼:“去別人家那叫回家嗎?”
  就兩年的時間,他怎麽能變得這麽攏康掠鎪怠盎丶搖埃恰nachHausegehen”,去往房子的方向。回家,當然是指回到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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