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廚房有做飯的聲音,我以為是老爸回來了,隨後便看了眼鬧鍾,5.40,老爸不可能回來這麽早,少說也得9點以後,我突然坐了起來,才想起昨晚我收留了一位美豔的少女。 我迅速地穿上拖鞋,打開臥室的門向廚房張望著,我看她正背對著我忙活著什麽,我心想,她醒的這麽早,是為了準備早餐嗎。 我輕輕地走了過去,走到她的身後,我輕咳了一聲,她聞聲回過頭,看見睡眼惺忪的我後,她淡雅地說:“你醒了啊,洗洗手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髮,說道:“真是麻煩你了,” 她淺笑地說:“麻煩什麽,是我麻煩了你才對。” 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一會要上學去,你今天有什麽打算” 她思索片刻說道:“我想先去酒店把行李拿出來,然後在找個供吃住的工作。” 我點了點頭說:“沒找到工作前,你就先住在這裡吧,我跟我老爸打聲招呼。” 她很興奮地點頭說:“那太謝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我有些汗顏,又問道:“你去拿行李,會不會遇到昨天那隻肥豬。” 她低下頭沒有說話,我想了一下,隨後說:“這樣吧,我中午放學回來,陪你一起去拿,我看那肥豬還有什麽花招。” 她抬起頭,充滿感激的眼神閃閃發光,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她,說道:“我叫王濤,你叫什麽名字?” 她欣喜地說:“我叫薛欣妍。” 我到班級的時候,看見班主任在講桌前正整理著什麽,見我進來,班主任擺了擺手示意我過來,我不明所以,便慢慢地走了過去,見講桌上有一份學生名單的表格,班主任看著我說:“你叫幾個學生到辦公室把教科書領來,然後按照這些名單把書發下去。” 我一陣鄙視加不滿,當班長的就乾這類體力活嗎,這哪像是當官的做派,分明就是勞工,隨後班主任又說道:“正好把校服也領來,在教導主任辦公室,咱們班級總共是41套,你到那裡直接說高一二班就可以了。” 他說完後,抬起頭來看著我,見我眉頭緊鎖,沒有立即領命的意思,便說:“王濤,我剛才給你交代的事聽清楚沒?” 沙啞的聲音加重了幾分。 我頷首,說道:“聽清楚了。” 正要轉身走掉時,班主任又叫住我說:“對了,把書和校服發放完了,你組織一次大掃除,上午早忙完早放學,下午放假,明天正式上課,記得叫同學們明天把校服穿上。” 我已氣絕,話說你把這些瑣碎的事都交給我了,你這班主任又是幹什麽的? 你把一半工資給我,我巴不得幫你跑前跑後。關鍵是我啥好處都沒有,就要充當苦力,我揉了揉眉心道:“任老師,發完校服和課本後,我能不能先走一會,我家裡有些急事。” 班主任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說:“你身為班長,就應該以身作則,你走了,誰帶動全班同學大掃除?” 我頓時在心裡問候他全家祖宗十八代,想著,你身為班主任把重活累活都交給我,你就以身作則了? 我一臉認真地說:“任老師,我老爸生病了,我媽不在家,我得回家照看他。” 我隨即便把我老爸豁了出去。 班主任板著一副債主的臉色說:“大掃除完事了再走,不能有差錯。” 我只能領命,剛走出教室門口,衣角就被拽住了,我回頭一看,是秦筱瀾,她穿著一身運動裝,搭配一雙運動鞋,甜美可愛的小圓臉白嫩發亮,誘人的美眸一眨一眨,正拽著我的衣服,我轉過身說:“你從哪跑出來的,拽我幹啥。” 隨即又想到正需要人幫我去搬書,就諂媚地笑道:“秦大小姐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去趟辦公室如何” 她看我不壞好意的佞笑,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去,肯定沒好事” 我一看被她識破了,就說:“我去辦公室搬書,你要是去就來吧。” 說完我就轉身向辦公室方向走去,她站在原地看著我,我用余光觀察她,她挪動腳步向我這邊走來了,我心裡陣陣竊喜,去辦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幾位班級的男同學,統統都被我征用了。要學習的課本足足有十多摞,語數外政史地物化生,還有幾本課外讀物,搬到教室的時候,那幾位男生都叫嚷著好重,好沉,累死我了之類的,此時的班主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完全不見了蹤影,秦筱瀾擦著額頭的汗水,瞪著我說:“還不快給工錢” 我打哈哈著說:“你看我值不值,拿我頂這個工錢如何?” 說完便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秦筱瀾用她那白嫩的小手在我腰間使勁捏了一把,我疼得嗷嗷直叫。 幾個男生把校服抱了進來,放到講桌上,我吩咐了一個帶著眼鏡,一路跟在我身後的男生,要他按著名單分發下去,隨即我走上講台,看了看下面,大聲地說:“自己上來領課本,領完的在表格上,自己的名字處打個勾。”這就省去了我一個個分發的麻煩,過了十分鍾左右,我見表格上的勾都劃滿了,滿意地看了看下面後又大聲地說:“現在開始大掃除。” 說完後講台下一片嘈雜的謾罵聲,怨聲載道,不絕於耳,隨後我又大聲地補充道:“班主任交代的,早乾完早放學,我看隔壁班級的人都已經走沒了。”同學們一聽到這個消息後,議論聲戛然而止,這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大掃除無非就是擦擦玻璃,擦擦講桌黑板之類的,我到班主任辦公室去送表格,見辦公室裡空無一人,看到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又看了看牆上的鍾表,8.45分,老爸快回家了,隨即我拿起電話給老爸打了過去,嘟了幾聲後,電話那邊傳來沙啞的聲音, “喂,哪位” “爸,是我” “啥事啊,你不上課去了嗎” 我急切地說:“爸,我有個朋友在咱家呢,我怕你回去撞見了不認識,就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我爸淡漠地說:“行,知道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把表格放在班主任的桌子上,就走了辦公室。 我回到教室後,見同學們把玻璃,講桌,黑板擦的一塵不染,地面的瓷磚也擦得清亮反光,就大聲地喊道:“同學們辛苦了,明早上學記得把校服穿上,放學吧。” 我心裡暗想,我們這班主任完全就是個擺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隨即我把書放進課桌裡,抱著校服便迅速地走出了教室,秦筱瀾跑了過來跟我肩並肩地急走著,她看著我說:“王濤,你教我打反恐吧” 我瞥了她一眼道:“我玩的也不好” 秦筱瀾說:“那也比我強啊,我連轉彎都不會” 我笑著對她說:“今天不行啊大小姐,我今天有事,改天一定教你。” 她噘著嘴說:“不行,你今天一天要教我” 我腳步放緩,詫異地看著她說:“大小姐,今天真不行,我老爸病了,我得回去照顧他” 我再一次把我那可憐的老爸搬出來。 秦筱瀾聽了後,關切地問道:“叔叔沒事吧” 我看著她可愛的臉龐,笑著說:“沒事,感冒中風而已” 我和秦筱瀾走到校門口後便分道揚鑣了,她說要去網吧玩一會,我徑直回了家,這個時間段老爸應該回來了,不知道薛欣妍在家幹嘛呢。 我打開了房門,把校服仍在沙發上,便看到陽台上掛著一大杆子新洗的衣服,襪子,內褲應有盡有,全是我的衣物,我頓時覺得臉頰發燙,尷尬萬分,這時老爸打著哈欠走過來說:“讓你平時勤快點你不聽,你女朋友幫你把衣服都洗完了。” 我瞬間汗顏,怒懟老爸道:“什麽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暫時住在咱家。” 我老爸語氣輕松地甩了一句:“不都是一個意思麽。” 說完又打了個哈欠回臥室睡覺去了。 我愣怔在原地,心裡好像有個東西在莫名地亂撞,我走向臥室,見薛欣妍正貓著腰擦著書桌,偶爾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到這我有些心酸,我輕聲道:“呃,這,這些我自己做就行,不用麻煩你。” 薛欣妍轉過頭來,一看是我,高興地說:“你回來了,怎麽這麽早,還沒到中午放學時間呢” 我把上午的經過大概跟她描述一下後,便說:“你先別忙活了,咱倆先去你打工的那家酒店,把你行李取回來吧,我下午放假,正好也可以跟你出去找工作。” 她聽後,臉上瞬時綻放出美麗的百合花來,說道:“那太好了” 她又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俏麗的臉龐柔美動人,散落下來的幾縷頭髮垂到下頜,尖尖的下巴精致有型,瀲灩的雙眸充滿了誘人的嫵媚。 我慌亂地收回了視線,對她說道:“簡單的收拾一下,咱們就出發吧。” 我和薛欣妍出來的時候大概10點左右,她打工的那家酒店距離我們小區不遠,步行十分鍾左右就到了,她的宿舍在酒店一樓的地下室裡,狹窄的空間裡陰暗潮濕,難聞的氣味刺激著我的嗅覺,她打開宿舍的鐵門,裡面是一張上下鋪的鐵床,空間狹小,髒亂不堪,看到這些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她以前就在這裡生活的嗎,我幫她把常用物品塞到行李箱中,一切收拾妥當後,我幫她拉著行李箱往外走,當走到一樓大廳時,我被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叫住了,“呦,這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綠林好漢嗎。” 我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大廳角落的一排沙發上,坐著三個小青年,其中就有那位肥胖女,小青年們嘴裡叼著煙,袒露著肚皮和胳膊,胳膊上紋著亂七八糟的圖案,頭髮染成花花綠綠的顏色,肥胖女率眾色彩向我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嘲諷道:“你真可以呀小帥哥,跟這姑娘住了一夜,就來了感情了?怎麽著,收拾行李,打算同居嗎。” 我聽了後,表情依然平靜不起波瀾,我氣定神閑地說:“瘋狗亂咬人,我不能回頭咬狗一口吧。” 肥胖女和眾青年的表情都由原來的幸災樂禍,轉變成了晴轉多雲。 我說完就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酒店的大轉門,薛欣妍跟在我的身後,剛出了轉門,就聽見肥胖女山呼海嘯般的怒吼:“別讓他倆跑了,給我揍他。” 我聽到後,拉著薛欣妍的手便瘋跑起來,身後三個瘦弱的小青年窮追不舍,大有一副不弄死我絕不回頭的架勢,我一隻手拉著行李箱,一隻手拽著薛欣妍,所以奔跑速度慢了很多,快跑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薛欣妍的胳膊就被抓住了,抓她胳膊的青年胸口像是紋了一隻大閘蟹,大閘蟹張牙舞爪地,隨著小青年的動作上下起伏著,薛欣妍尖叫一聲,我回過頭,抱起行李箱就向那位大閘蟹青年砸去,正正好好砸在了他的頭蓋骨上,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後趕來的兩個同伴見狀,直接向我撲了過來,一個小青年繞到我的身後想要抱住我,他們想,只要能在後面把我鉗製住,我就可以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 那兩個小青年身高都不高,像兩隻灰色的老鼠,我迅速轉身抓住想要抱我的青年,我握緊他的胳膊,手像鉗子一樣緊緊的把他攥住,他發出了一聲驢的嚎叫,我隨即施展了一個過肩摔,他便應聲飛了出去,我正要轉身應付剩下的一位時,就聽啪的一聲,我頓時覺得鼻子酸酸的,眼冒金星,殷紅的鼻血趟了出來,薛欣妍驚恐地大聲叫著,她直接撲向打我鼻子的青年,無奈她瘦骨嶙峋,虛弱無力,被那青年一下就推倒在地。 我用手摸了摸鼻子,大滴大滴鮮紅的血液落到我的手心上,我頓時七竅生煙,肝膽欲碎,憤怒的眼睛像要噴射出熊熊烈火,我吃力地站了起來,直接衝向打我鼻子的青年,他見我一副不要命的架勢,既然轉身就跑,倒在地上的大閘蟹和另外一位小青年對視一眼後看著我,我瞪著他倆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吼道:“來呀,打我呀,來呀” 兩個青年見狀,迅速的爬起身,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薛欣妍站了起來,跑到到我的面前,哭著說:“你沒事吧,都流血了” 說完在兜裡掏出一遝面巾紙遞給我。 我看她哭紅了眼眸,漂亮的臉蛋上流下道道淚痕,便故作輕松地說:“沒事,鼻子適當出點血對身體有好處。” 她哽咽著說:“還笑呢。” 說著幫我擦著鼻子,我看到她的手也有血跡,慌忙抓過來查看,看到手腕處有一道細長的口子,暗紅的血液已經流到了指甲上。 我用紙隨便塞進了鼻孔後,對她說:“怎麽這麽不小心,明知道打不過人家還要逞強往上撲。” 她捋了一下劉海說道:“我看你倒下了就很心慌,根本顧不別的” 我看了看她,除了手其他並無大礙,就到路邊去撿行李箱,因為剛才的用力撞擊,行李箱的軲轆已經摔碎了一個,箱子的邊緣也裂開了縫,我眉頭緊鎖,提起了箱子,對薛欣妍說:“先去藥房簡單的處理一下手腕吧,然後回家吃午飯。” 薛欣妍泫然欲泣的美眸閃閃發光,點了點頭。 我倆到家的時候,老爸還在睡著,我簡單的洗了把臉,便擼起袖子準備午飯,薛欣妍擔憂地說:“還是我來做飯吧。” 我淡淡地淺笑道:“你還是到沙發上坐著吧,你手腕的傷不能沾水,做好了我叫你。” 薛欣妍還想說什麽,見我已經轉過身開始洗菜刷鍋,就走到客廳去整理行李箱了。 午飯做好後,薛欣妍已經在我的臥室裡換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了件深褐色的體恤,褲子穿著寬松的白色九分褲,頭髮綰在腦後,只剩下幾綹長長的劉海在額頭上,愈發的美豔靚麗,楚楚動人,她小心翼翼地洗了手,幫忙拿上碗筷,我到老爸的臥室叫他吃飯,老爸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洗完手後,便坐到餐桌前,他看了一眼薛欣妍說:“這姑娘長得可真水靈,就是太瘦了點,以後要多吃飯,才能長大個。” 薛欣妍俏皮地說:“我知道了叔叔。” 老爸說完便看向了我,隨即便驚詫道:“鼻子怎麽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嬉皮笑臉道:“值日時撞門框上了。” 老爸淡漠地說:“值日都能撞牆,心思是不是飛了?” 我苦澀地笑道:“我心思全在學業呢,能飛到哪去?” 薛欣妍聽到這裡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老爸謹慎地問道:“這幾天你老媽沒在家,你小子本分點,讓我知道了你不務正業,三心二意的,你的手機就別指望了。” 我聽到手機二字,頓時喜出望外,趕忙給他夾了一塊瘦肉,諂媚道:“爸你放心,你兒子我現在當班長呢,就衝這個官職,你就不應該失望,我可是全班40多號人的領頭羊,而且我會刻苦學習,頭懸梁,錐刺股,也要考上重點大學,為我們老王家爭光耀祖。” 老爸看我信誓旦旦的口若懸河,便眯起雙眸,感慨地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些話當年我也跟你爺爺說過,你爺爺隻告訴我用事實證明,其他的慷慨陳詞就免了吧。” 說完便是詭異一笑。 薛欣妍看見我跟我爸聊得輕松愜意,也淡淡地笑著說:“叔叔,我覺得王濤以後肯定是乾大事的人,他即勇敢又仗義,心地又善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老爸聽了勾了勾嘴角,義正言辭地說:“姑娘,這年頭勇敢仗義,心地善良可真不是乾大事的作風呀,但凡那些乾大事的,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暗地裡勾心鬥角,陰狠詭譎,手段毒辣,根本不是咱們所能想象的。” 薛欣妍聽了後沒有吱聲,只是默默地低頭吃著飯,像是這句話觸動了她那顆敏感的心靈。 吃完飯後,老爸繼續去睡覺了,我看了看時間,正是中午時分,便對薛欣妍說:“咱們休息一會吧,下午我陪你去找工作。” 薛欣妍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